赛哈马纳得知一个新结果。他知道有个叫做欧费尔的利比亚巫师,杀了相信巫术却付出生命的女子丽妲。成了埃赫那顿邪教的代言人之后,欧费尔便借此邪说蛊惑某些心灵,并且隐瞒其赫梯间谍的身份,这不是假设,而是经由一位被赛哈马纳属下逮捕的游牧商人口中得出的铁证,当时他正待在那幢窝藏欧费尔许久的谢纳旧官邸。这个人显然只是赫梯间谍网的一名普通问谍。既然他只是偶尔替叙利亚商人哈依亚工作,所以当他的直属上司返回赫梯时,他并没有被通知这个地下组织已遭瓦解,成员各作鸟兽散。畏惧可怕的囚刑,嫌犯吐尽所知,赛哈马纳因而得以破获几个罪犯窝藏地点。
拉美西斯阅读亚侠亲笔写的那封信,了解有诸多问题可能导致赫梯帝国四分五裂。他终于明白为何前几封快报通知他东北边防应加强防卫。
“埃及非常需要你们”
“请安心,我没有质询您的意思。”
赛哈马纳皱纹满布的脸上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是什么重要的任务需要你们远离首都呢?”
“法老王给了我另一个角色:查缉罪犯。”
赛哈马纳露出邪恶的微笑。“这将是一次极富教育意义的散心,梅巴大人。”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立刻带我回岸边去。”
“赫梯不会攻打我们,亚眉尼,皇后和我可以出发了。”
“有可能。”
但是欧费尔依然不见踪影,而且赛哈马纳不相信谢纳已亡命沙漠。巫师是否在拉美西斯哥哥的陪同下已逃往赫梯?赛哈马纳的经验告诉他,坏人永不停止为非做歹,他们的想像力永无止境!
“帮助伊瑟,假如她需要的话。我惟一的遗憾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关心凯和梅丽妲蒙的教育。”
“我想跟凯谈一谈。”他对伊瑟说。
“你检查过了吗?”
“多迷人的地方啊!唉,您我日夜为工作奔波,从没时间欣赏美丽的风景。”
宫内有关皇家夫妇前往大南方的各种谣言不绝于耳。某些人确定他们近期内会成行;另一些人认为,由于属地国时局不稳,这趟旅行将被无限期延缓。甚至还有人谣传,尽管有那些皇儿带领军队,国王依然得亲自披挂上阵。
“事情发生后,你一定想过。我确定你心里有数,而且你可以帮我查出窃贼的身份。”
“即使不确定,不知您是否想过那个窃贼是谁?”
“这并不是趟观光旅游。”
“外交官梅巴。突然间,他对我的作业很感兴趣,可是突然间他又消失不见了。”
“您听说过一桩离奇的失窃案没有?有人偷了凯一枝毛笔。”
“我们的船只明日下水。”妮菲塔莉回答。
“我不确定是否能够帮你的忙。”
“朝廷忐忑不安,谣传你们将出国长达数月之久。”
在每个神庙的祭坛上和每个家庭的门前,百花争妍斗艳。此处有高耸的花束、茂盛的棕榈叶枝和一把把的芦苇花,彼处则用莲花、矢车菊和曼德拉草茎藤装点门面。
小男孩的成熟老练令赛哈马纳大吃一惊,假如真有线索,凯不会不知情的。
“由法老王决定。”
“谢谢你,凯王子。”
梅巴如坠五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他到底想要什么?不就是一份奢华安定的生活和一份带领几位足智多谋的高明人士,然后坐拥显赫的高官职位吗?但他却是赫梯间谍网的一名成员,以摧残埃及为职志……不,此并非他所愿。
但是梅巴胆小,他害怕欧费尔,害怕他那冰冷的眼神,害怕他法力无边的暴力。不,他再也无法自拔。他的未来比拉美西斯的失败更重要。
“是他的字迹,而且他以密码书写我的名字。”
“在你身边,”赛哈马纳继续说,“你是否注意到有反常的行为发生?”
梅巴避开赛哈马纳的眼光。“偷……你确定吗?”
在赛哈马纳的使力下,小船马上驶离岸边。
“我内心高声渴求的。”皇后说。
“传送文件的方式呢?”
梅巴从远处呼喊一名在岸边打盹的船夫。赛哈马纳插嘴问:“我可以为您效劳吗,梅巴大人?”
“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吗?”
随着圆形或方形小鼓起舞,手持洋槐树枝,头戴矢车菊和罂粟花冠,哈托尔女神的侍从双脚踩过千万朵花瓣,绕行首都各大街道。
“那是一个险象环生的地区。”
阳光灿烂地洒进拉美西斯的办公室,他正对着他父亲塞提的雕像沉思。桌上堆着从迦南和叙利亚南部送回来的快报。夜警在主人的扶椅上呼呼大睡。
“没有,当然没有,但是他可以协助我的渊查工作。”
“经过国王的长子证实后无误。”
在鞋官的陪同下,梅巴有意乘船游览拉美西斯城的观光湖。这名外交官需要面对平静的湖水好好沉思一番。
“我会计算我属下的人数和我发给他们的武器数量。”
“难道他犯了什么大错误?”
“是谁?”
拉美西斯的姊姊朵兰特故意挤在皇后身边,皇后出众的外表令任何有幸见到她的人着迷不已。妮菲塔莉忆起她年轻时曾希望远离尘世、隐居神庙服侍女神的梦想。她当时怎么想得到皇室大皇后那些与日俱增的义务呢?
“你会数学吗?”
赛哈马纳的强壮体力令梅巴寒毛直竖。“随你便。”
“和我见面有事吗?”
“努比亚也是我国的一部分,朵兰特。”
“那是我的最爱。我非常难过。”
“你会建筑神庙或金字塔吗?”
外交官吓了一大跳。“小需要,我想……”
游行队伍在欢唱声中走向阿蒙神庙。
“但愿神明保佑你们和他们。”
“等他找出数学解答后,我就叫他去找你。”
在拉美西斯城,如同在埃及其他的城市,百花节是让民众放松心情的一天。身为全国女祭司的上司,妮菲塔莉并没有忘记,从埃及开朝以来,国家依循着一份庆祝天地结合的节庆历法行事。透过皇家夫妇主持的祭典,全民共享神明的存在。
“我只有一个小疑点需要您为我澄清。”
凯走近赛哈马纳:“你很高很壮。”
“凯只不过是个小毛头。”
当节庆一结束,朵兰特便将她所搜集的情报转知欧费尔。如果真去国日久,拉美西斯和妮菲塔莉就犯下了让敌军可以乘虚而入的大错误。
“我真想助您一臂之力,在你们出国期间,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劳的吗?”
当赛哈马纳出现在花园入口时,这头野兽立刻昂起头。看到赛哈马纳一脸和善,它轻吼一声后,便又坐回原来的姿势。
“你们真的会远行至努比亚吗?”
“您出发的日期决定了吗,皇后陛下?”朵兰特问。
妮菲塔莉莞尔一笑,做着美梦。“爱情,朵兰特。只为了爱情。”
“我交了一位新朋友。”
“质询我?”
“我想您需要!我真想在这座优美的湖泊上散散心。您愿意让我为您掌舵吗?”
“是的,我想过,但是我一点也不确定。不可以随便控告某人偷窃。”
“我不懂,皇后陛下。”
亚眉尼冲进办公室。“亚侠传回来的消息!”
“正好,我想请你谈一谈你丢掉的那枝毛笔。”
“我喜欢读写象形文字。”
“他小组里的一位成员从赫梯归来。此外,没有人有他的消息。”
凯戴着护身符和护身经文,正抄写一道数学问题,计算将石块送上一幢四周土堆成群的建筑物顶峰的斜坡理想角度。他的妹妹梅丽妲蒙每天练习弹奏竖琴,然后逗弄她的小弟弟梅汉卜塔,在伊瑟和刽子手的保护下,他刚开始学会走路。那头巨大的努比亚狮子眯着眼,兴趣盎然地看着这个小人儿步伐不稳地一跛一拐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