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非此不可……况且你我间的联系锐不可当。”
“有困难吗?”
“让位吧,以众神之名!”
祭礼完成后,祭司绕行供祭十二尊神像的祭坛,在一个祈祷桌前停下,然后喝下一种驱逐心灵邪念的烈酒。最后他们登上一座凿在岩块里的石阶,抵达一座石庙进行祈祷。
“然后我们将缔结永久和平协定,不是吗?”
“帝国的一切您都不必操心,我会负责。哈度西勒躲在乡间,他一文不值了,我根本不用理会他。那个懦夫将在恐惧里遗臭万年。”
“他不是已经不具影响力了吗?”
“你希望我们采取突击行动吗?”
“你比秃鹫还可怕,你,你背叛长官巫里泰舒博”
穆瓦靼力浑身一振,坚定拒绝,以其眼神挑战对方。
穆瓦靼力眼神呆滞,双手靠在扶手上。
“结果比预期的好。许多官员不如想像中效忠巫里泰舒博,他们只在意如何在不被暗杀的情况下取得一份优渥的财产。也有某些人和我们一样,已经意识到亚述所带来的威胁,认为与其疯狂地投入抗埃战争,不如加强我国防体系。”
建筑在赫梯京城东北山脊的亚齐丽卡雅神庙,堂内祭司正为雷公神净身,以期保存他的神力。随后,将在此举行驱妖降魔的仪式。他们同时在地上钉了七根铁钉、七根青铜钉和七根黄铜钉,接着再架上一头象征威胁国家安危的黑暗势力的乳猪。
“你并非无法阻止他。”
“你还是拒绝我医治令尊的病痛?”
“您能够开口说话吗,父王?”
巫里奏舒博走近穆瓦靼力。君王的眼睑并不低垂。
“因为你的京城充满扣人心弦的新发现。”
巫里泰舒博仔细思考后,才展开肃清行动。如果亚侠所言不假,此时正是清除害群之马的大好时机;假如他谎话连篇,那么就是消灭可疑对手的时刻了。根据埃及外交官的建议所下的决定,这次的流血行动有益无害。
城垣环伺和一片灰墙的哈图沙死气沉沉。但是将来,等战胜之后,赫梯军队将在埃及富庶的村镇大肆庆祝,并在尼罗河岸欢度快乐时光。
亲自巡视过属下依规定各自严守京城的战略岗位之后,军官重返军营,准备好好休息一番。明天,他将密集操练那些逃避勤务的士兵,再发布几项罚则,以维持军纪。
他张开嘴巴,但是无法发声。巫里泰舒博总算安心了。
“在这里,我们很安全,”哈度西勒认为,“巫里泰舒博的士兵不敢进入这块圣地。为了安全起见,我在神庙四周加派哨兵。你对这次的历险还满意吗?”
巫里泰舒博露出胜利的微笑。
美丽的女祭司以崇拜的眼神看着她的丈夫。
凄潆的日出。巫里泰舒博彻夜难眠,认为需要重整军纪。他正喝着热牛奶,吃着羊乳酪,两名行凶者终于到他面前报到。
“亚侠的黄金显了奇迹,教人口吐真言,高阶军官厌恶巫里泰舒博的自大、残暴和浮夸。他们不再相信他那套战神的说法,也不相信他有能力击败拉美西斯,而且他们非常不谅解他对待君王的态度。当然,他不敢杀他,但不也满怀希望他早日归天吗?假如一切进行顺利,巫里泰舒博的统治不会长久。”
“那将会铸下大错,蒲菟海琶,穆瓦靼力的命运已无法挽回。”
“你们发疯啦?出去!”
透过亚侠给的名单,肃清动员令快速而残酷。巫里泰舒博身边再也没有任何哈度西勒的密探。
“亚侠的黄金藏量还绰绰有余,我将前往哈图沙说服那些高级将领投效我们旗下。”
军官坐在床上,脱鞋后以一种价格稍贵的荨麻软膏按摩脚底。当房门被用力打开时,他正半睡半醒。
“众将领将于不久的将来推举我当领袖。”
巫里泰舒博亮出匕首。
“只要他还活着,便会试图毁掉我!倚仗商人的支持,他想切断我武装军队的物资来源。”
“是个梦想,蒲菟海琶,或者是你的真心期待?”
发出屠宰场上杀猪宰羊的“哼嗨”声,这两名步兵将利剑插入叛徒腹部。
一位男祭司和一位女祭司离开游行队伍,走进一间由油灯点亮的地下室。哈度西勒和蒲菟海琶脱下遮掩脸部的斗篷。
“你罪有应得!”
“哈度西勒是条真正的鳗鱼,懂得藏身之术。”
两名士兵拔出长剑威胁着他。
“那么……你愿意帮我诱捕他吗?”
“帝王得了不治之症。亚侠,不用再以那些无法改善其健康状态,甚至可能加重其病情的毒药残害他了。”
“但是还有一个障碍必须克服:哈度西勒,帝王的弟弟。”
“没有。叛徒全数被击杀。”
“你们在胡说些什么?”
在帝王强劲手力的重压下,沙发的一边扶手像成熟的果子般爆裂。惊吓之余,巫里泰舒博放掉手中匕首,任凭其滚落地面。
“我心情好极了。”巫里泰舒博宣称,其肌肉看似比平日更健壮。
“允许我动手,允许我,把我应得的王位归还给我。”
哈度西勒像喝琼浆玉液般全盘接受他妻子的说法。
“他们对我依然信心十足,由于巫里泰舒博连连犯错,他们甚至加倍信任我。他们认为,他将毁了帝国。我们拥有外省的支持,但是缺少京城里的。”
“到狮门前架起火具,囤积所有的尸体,明天我亲自燃火烧了他们,让每个人都知道暗中伤我的下场。”
“假如你被巫里泰舒博逮捕了……”
“你有勇气为治理赫梯而全心投入吗?”
巫里泰舒博眼神发亮。“什么方法,朋友?”
“你心中只有爱情,亚侠!”
一名赫梯金发少女慢慢地舔着寤寐中的亚侠的背脊,直到颈部。当舒适感变成欲望时,外交官从昏睡中醒来,侧身缠住酥胸轻颤的情妇。当他们正准备热情爱抚时,巫里泰舒博冲进房来。
“我们将并肩作战,我们将共享战果,哈度西勒。商人对你的态度如何?”
总司令走进帝王寝室,在俯视上城的皇宫阳台,他的父亲由两名护士帮他安坐在沙发上。
“您不觉得这样受苦很累吗,父王?伟大的帝王只有掌权时才觉得快乐。以您的现况而言,还有希望再执政吗?努力点,用您的眼神祈求我替您缩短这个酷刑。”
“我们有朋友在哈图沙,他们会掩护我,我将在不同的地方进行短期的拜会。”
“虽然他已无法执政,难道要任凭帝国群龙无首吗?”
“这种平静时刻真舒服。”她承认。
赫梯京城的警卫军官是最忠于巫里泰舒博的拥护者之一,和其他许多军人一样,他亦耐心期待穆瓦靼力的驾崩,由他儿子继承王位,然后挥军进攻埃及。
“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别让巫里泰舒博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也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任务完成了。”
“我相信你。”
“这不就是期望献给赫梯新帝王一份贵重礼物的埃及大使的角色吗?”
“所有的对手都已被肃清,”巫里泰舒博说,“只剩下一位卖国贼。从今以后,军队将惟我独尊。”
“这太危险了,蒲菟海琶。”
“陷阱引诱。”
巫里泰舒博高举手臂,准备攻击。
“您无权批评我,父王,当权力不眷顾自己时,难道不该不择手段争夺吗?”
穆瓦靼力眼中含着一抹怨恨。
在亚侠梳洗穿衣时,巫里泰舒博一把攫起金发女子的秀发,将她摔到门外。
帝王之子蓄着长发,胸前覆满红棕色的胸毛,一副无情战士的模样。
“很棘手,”亚侠承认,“但还是有办法。”
“我的哥哥寿终正寝,我却只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