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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尖上的天使 作者:尤里·德鲁日尼科夫 前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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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马卡尔采娃·季娜伊达·安德烈耶芙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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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骄傲的是,他的妻子是这样的漂亮,并且很高兴,如果他们得以一起到什么地方。但这样的机会很少。她刚一开始说没有大自然她感到烦闷,他就送她去国家别墅;她刚一暗示她累了,他一小时后打电话给她说,已经给她预定了疗养证。她喜欢在格鲁吉亚,在利卡尼,在博尔若米附近的中央内部疗养院修养。美如仙境的森林中罗曼诺夫沙皇们的古老宫殿,人烟稀少,有益健康的水。家族的过去似乎浮现在她的黑眼睛前。

于是他下一次出访没有带布尔加宁,而是带上了尼娜·彼得罗芙娜,人们给她紧急从巴黎、布鲁塞尔和罗马带回了几件裙子。同时,进步性决议送到了下级机关——由中央各部主任研究。看来,这件事上也不无妻子本人的压力。那时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没有在中央食堂吃饭,而是突然回到家里吃午饭并逼着季娜伊达迅速写好自述生平。但是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的夫人承担了问题的解决。

季娜伊达·安德烈耶芙娜的生存

姐妹俩长成了美人,有着适中的南方黝黑皮肤,但是在她们的美貌中有某种冷漠的东西。母亲偷偷地叫她们伯爵小姐。她们在罗斯托夫过得艰难,忍饥挨饿。战争时期她们到了中亚。吉娜十年制学校毕业后考入了疏散到那里的医学院。给学生们上普通内科学课程的福列伊特曼教授立刻注意到了这个漂亮的,而且是有文化修养的女学生。福列伊特曼的妻子在战争一开始就牺牲了。她是外科医生并自愿去了前线。福列伊特曼向吉娜求了婚,拒绝是愚蠢的。她学院毕业了,于是教授通过在卫生部第四总局工作的同行把她安排到了特别门诊所工作。

赴资本主义国家旅游所填履历表的附加生平自述

马卡尔采夫与第一任丈夫一样精心地保护她免于麻烦。她早就放弃了工作并且再也没有重新工作过。她也不必为生活待遇担心:在任何时候都是这样的生活,甚至马卡尔采夫的处境岌岌可危时也是。季娜伊达习惯了负责人员妻子困难的义务并勇敢地负担起这副重担。尽管她已经过了四十四岁,时光似乎没有触及到她:脸、体形、步态——全都完好无损。当她挽着儿子的胳膊走路时,当然能够感觉出年龄差距,但是不像实际那么大。伊戈尔老得要快很多,而本来完全可能反过来的。

她要治好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让他康复,尽一切努力让他健康。其他人经历过两三次心肌梗塞,可他们在工作,根本无所谓!脱离了她的生活逻辑的唯一一个人是儿子。要是丈夫帮助,更经常地介入,她就会少着急一些。可他在这个问题上指望妻子。季娜伊达·安德烈耶芙娜不止一次地请他认真地关心儿子,表现出男子汉的性格。马卡尔采夫答应了,长时间地准备,深思熟虑,试图做这件事,拖延。而现在,当他生病后,她想道:“这就好了,现在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会有更多的时间想一想儿子,而孩子会变得对父亲忍让一些。一切就都好了。”

只为外交部长葛罗米科的夫人破了例,而且为时不长。但是有些妻子后来开始到国外旅游。而季娜伊达没有特别想去哪儿。她的履历留在了丈夫的工作档案中。

季娜伊达·安德烈耶芙娜不接受疗养院的风气。让她愤怒的是,男人,尤其是女人不克制,轻浮地搞一夜情。这里有某种猫的习性,她厌恶地皱眉头,尽量不结识人,免得听到:“我们喝了点白兰地,然后就……”有时她试图可怜可怜这些女人,理解她们。但随即厌恶地想道:“要知道我和加里克也有不少困难,但是我和他都不会就像这样开始……”

福列伊特曼教授突然向吉娜提出:他有一种预感,他们最好离婚。她什么也没明白并高傲地离开了他。已经是马卡尔采夫的妻子后季娜伊达得知,福列伊特曼被解除了所有职位,后来因医生案件被关押起来。福列伊特曼教授通过离婚救了她。他爱她。

尽管季娜伊达·安德烈耶芙娜从来没对任何人,甚至是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说过这事,她出生在安德烈·安德烈耶维奇·热福尼亚科夫伯爵的家庭,后者在索邦和海德堡受过出色的教育并在俄罗斯南方拥有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送给他祖先的可经营的土地。罗斯托夫年轻的律师和土地所有者在革命后失去了属于他的一切,他隐瞒了爵位并且当苏维埃政权需要律师时,去了法院工作。为别人辩护的同时,他也得以保护了自己,奇迹般地幸免于难,谈恋爱娶了一位中学女教师,但是妻子不久后去世了,留下了两个女儿。

自己的这份自述生平季娜伊达·安德烈耶芙娜是匆忙中写下的:丈夫烦人地让她写并催促快点。她刚签好名,他拿起来就去了中央,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晚上她才弄清楚,也许会放她同他一起出国。

事情是这样的。赫鲁晓夫头几次对不同国家的访问是和布尔加宁一起去的,而西方领导人带着妻子出席这些会晤。在国家首脑事务会谈期间,妻子们另外聚会,于是布尔加宁被迫和首脑的妻子们到了一起。回到莫斯科后他向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抱怨了自己的境遇。当然,他认识到,这是他的义务,但是,从另一方面说,也应该同情他的处境。赫鲁晓夫按照民主思潮的精神处理并在政治局提出了问题:带着妻子去还是不带?政治局委员们的表态很谨慎。这里面,他们说,有好处也有缺点。此后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对争论做了总结。他说了历史性的一句话:

我,马卡尔采娃·季·安,未嫁前姓热福尼亚科娃,第一次婚姻时的姓为福列伊特曼,俄罗斯族,1925年2月3日生于顿河罗斯托夫职员家庭。父亲于1927年去世,母亲为中学教师。1940年加入共青团,非党人员。1943年考入塔什干医学院,1949年毕业,专业为儿科医生。被派往莫斯科市卫生局特别处第一儿童门诊部工作,为共青团莫斯科委员会及莫斯科市党委工作人员的孩子看病。因儿子出生辞去工作。为义务兵役人员,预备役上尉。我丈夫马卡尔采夫·伊·伊,中央候补委员,《劳动真理报》主编。

“生活在狼群里,就得学狼叫!”

“我去是不得已。可其他人何必离开家人,并且花费公家的钱呢?”

本人签名——吉·马卡尔采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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