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来了新的,比你的好……”
“想喝酒吗?”
“很喜欢!”
“凭你给我打字,傻瓜!”
“不该,斯维特洛杰尔斯卡娅……”
“为什么?”
“斯拉瓦契卡?请进!抱歉,我没完全穿好衣服。”
“没事!我被剃须刀划破了。你想舔掉吗?”
“你打完了多少不重要。还有……把你的打字机给我。”
“为什么?”
“哎呀!”
“你认为,我的美貌还在?”
“当然,他推荐我,目的是让我作为党员保密,他想和我睡觉。但是对我来说不都无所谓吗?”
“这是意大利的。虽说穿旧了,但是比我们的好!前面这里的小带子可以解开。”
他刮着的时候,她举起了双手并来回转身。
“男人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他什么都会。那你喜欢我的短裤吗?”
维切斯拉夫站了起来。
“亚古博夫今天也说,我一切都正常。尽管他指的是履历表。他说,会推荐我加入苏共。”
“这是怎么回事?”伊弗列夫问道。
“什么意思?!”
斯维特洛杰尔斯卡娅从钉子上摘下了吉他,用手指拨了一遍弦,调了调音,清了清嗓子。
从小柜里抽出文件夹后,茵娜把它拿在手里,迟迟不交出来。
把镜子放在他对面的桌子上后,茵娜开始一绺绺地把头发卷到卡子上。她用花围巾蒙住了头。
伊弗列夫抓住她的肩膀,亲了亲,用舌头舔去了血。
“你倒是进来呀,斯拉瓦契卡。把风衣脱掉……”
“跟在这里做的一样,只不过是公开地。那里的男人不会比我们的差,这是肯定的。好人中没人会帮助我,可亚古博夫会帮助的。趁着他想要我,不利用是愚蠢的。”
“这是我老了,茵卡。一个普通的苏联阳痿者。别根据我衡量所有人……”
“你怎么啦?”他不知所措了。
“把我?凭什么把我?”
“你是好人,斯维特洛杰尔斯卡娅,真诚。把手稿给我,免得把你牵连进去。不然因为我你的前程就毁了……”
她吹了声口哨。
“谢谢。”她说道。“你会用安全剃刀吗?那就给我刮刮腋窝吧。”
“我有一个兆头:如果我撒谎,说我和谁睡过觉,以后我一定会和他上床。谎言能实现!是这样的兆头,明白吗?”
“男人来找我的时候,她坐在厨房里。为这个我可是付给她钱的。”
用手遮住乳房,她开了门——门口站着伊弗列夫。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睛冷漠,疯狂。
“为的是,像你这样的人已经简单地和我坐着了。”
“我的一个客户跟我要第五份。他为第五份付给我的钱相当于你为四份付的钱。而我总是需要钱,你知道的……我想,他只是看一看……畜生!他要来了,我把他的……咬掉!别害怕他们,斯拉维克!他们不会怎么样的!喂,别难过!我现在让你高兴起来。”
“斯拉夫!”她轻轻地问道,“你真的是因为我来的吗?嗯,为的是不让我给毁了?”
“一切都在原位,斯维特洛杰尔斯卡娅。我不为你担心。”
“如果我加入了,也许会放我去旅游的。去意大利。我很想去意大利。”
“我都说了——我要奔前程。他答应让我当打字室主任。”
“因为那个!你让打印四份的所有东西,我打了五份。”
女房东在厨房里忙活着,没有走进房间,她听到了有人来找茵娜。
“明白了!”他放下了剃刀。“可女房东呢,她怎么样?”
斯维特洛杰尔斯卡娅将近十点时从编辑部回来了。在稍稍开着的窗户旁边茵娜站了下来,拉下了长长的拉链,脱下了连衣裙、胸罩,长出了口气。她知道,外面什么都看得见,但是这不让她感到担忧。春天的空气让鼻孔愉快地感到发痒。茵娜怡然自得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自己的腋下并决意趁着没忘记,马上刮掉腋毛。她拿起了剃须刀,这时响起了铃声。
“好吧,”她没有生气,“我是想让你感觉更好。反正我对娜奇卡已经说了,我和你睡过觉……”
“为什么,糊涂虫?”
“嗯?”
“你穿上衣服挡住吧,茵卡!”
他否定地摇了摇头。茵娜从窗台上拿起了一瓶伏特加,把剩下的酒倒进了玻璃杯里,干了,舔了舔嘴唇,等了等,让伏特加渗入体内。
一条细细的血线顺着她的手流着。
“我是母狗,斯拉瓦契卡。”
“为什么?”
“别装糊涂,斯维特洛杰尔斯卡娅。他们在监视我。你想他们把你牵扯进去吗?”
“为什么?”
她很近地走到了他跟前。
“在那里做什么?”
“干什么?”
“侮辱我!并且使劲点!下流地侮辱,随你便。来,侮辱吧,你说,我是妓女,要么用刀划我,要么打掉牙。别害怕,我不会喊的,我能忍耐。来呀!……”
“为每个男人。所以如果来得更多,她就会满意。她很吝啬,是个混蛋:会偷听你在厕所里撕下了几张纸。”
“我看到了,”斯拉瓦把公文包放在了门口,“这样甚至更漂亮……对不起,茵卡,我这么晚来。把手稿给我!”
“可我没打完呢!”
“太热了!你别看着我……带着卡子我不好看。总之我,斯拉瓦契卡,在变老,所以我该像所有人那样奔向前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