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零八个豫衡联中的学生,其中还包括后来写了《野鸽子的黄昏》的王尚义,在高雄港落地,然后被送到员林实验中学入学。
■龙应台写道
一九五三年六月十日,中、法、美的国际交涉终于有了结果,因内战而孤悬海外三年半的国军、难民、学生,在海防港搭上了军舰,八天以后,在高雄港上了岸。
■我们看看一九四九年龙应台笔下败兵和流亡学生的一幕。豫衡中学
不干净的手摧残、夺取,再用不干净的手发还,值得肯定吗?在有限的生命里,当还能说话时,不说;那么,打开囚房的门又有什么自由的意义呢?
少写了什么?还是那个老缺陷,她少写了“原因”。也许龙应台程度不够,写不出“原因”,但她总可以反问一些问题吧?龙应台为什么不反问一下,为什么这“五千多个孩子”,要从河南往南跑到越南,为什么?什么动机值得他们这样冒险?什么暴政值得他们这样躲避?什么仇恨发生在“五千多个孩子”心里和身上?有必要这样子南逃吗?“五千个孩子”最后“剩下不到三百人”,偌大的牺牲、惨痛的代价,就是为了大人煽动的“反共”?龙应台啊,为什么不反问一下?为什么要这么错乱?为什么不问问,大人们在兵荒马乱之际,带着“五千多个孩子”,在洪流中流窜什么?所为何来?
龙应台花了太多的生花之笔,写出“五千多个孩子”最后“剩下不到三百人”的故事,并写出国民党败军之将黄杰的“孤军深不见底的悲愤”。就这些吗?龙应台一定发生了错乱,一定少写了什么。
从南阳出发的五千个孩子,一年后抵达越南边境的,剩下不到三百人。
“一九四九”引发的错乱,太多了、太多了。
这段故事,可有后话吧?
五千多个孩子,到达广西的,剩下一半。这一半,坐火车、爬车顶、过山洞,又失去一些人;到一个城镇,碰到土共烧杀,四处奔逃,再少掉几百;重新整队出发时,又失散几个学校;惊恐不已到达一个叫金城江的小车站,五千多人的联中已经像一串摔断在地上的珠链,珠子滚落不见……
我怀疑发还没收的勋章、在涂白的空格里重新填上战史、恢复军职、复职补薪,是最高价值和最有意义的象征。
在溃退中,学生跟着黄杰的部队被炮火逼进了中越边境的“十万大山”……翻过山岭,就是越南。黄杰的兵团在前面砍荆棘开路,二四六团的士兵在后面掩护,中间夹着孩子们,疾疾行走。枪声突然大作,追兵的炮火射来,天崩地裂,战马惊起,冲入山谷,被火炸裂的断脚断手像晒衣服一样挂在杂乱的树枝上。炮火交织、血喷得满面,孩子在破碎的尸体中乱窜……
杨虎城死后近六十年,一件怪事发生了,杨虎城在大陆的族人,竟写信给台湾的马英九,竟要国民党的马英九来平反杨虎城。多荒谬的想法啊,竟还把国民党这一烂团体当成某种正统呢,这显然是一种错乱。为什么要凶手为你平反呢?曾心仪有感于孙立人案的老将军的心态,有三段动人的话:
为杨虎城平反?我们岂不自囚了自己?
我怀疑,老将军所谓的“当局”能够找到最真确的方式达到恢复他们名誉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