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人,感到高兴吧,因为希望对你们来说是那么的自然。
“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如同一切都过去了那样看世界,让他们相信明天会更好……”
我从加拿大回来,并没有比去的时候增一分信仰,却带回一种信念,就是我们每个人——不论是否是信徒——都向往着“望”。
“这,这是令人惊讶的。”
“容易再加上贪易怕难的倾向,就是绝望,这便是那大‘试探’。” [10]
圣经不是蛋糕。不幸和痛苦在每一页都呈现出来。残疾,亲生子女的故去,贫瘠,敌人的迫害,各种形式的凌辱,孤独,朋友的抛弃和背信弃义,爱人的不忠,恶人的丑闻和旺运,谋杀,战争,这就是生存的土壤本有的面貌。在《启示录》[13]里的文字,与其说是自然,不如说是真实。
“听着,如果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别犹豫,我知道!”
一个没有希望的世界,是地狱。
“我信,但我不再有时间去参加宗教仪式来履行教规,我是用实际行为遵守教规的人。我恪守信仰,保持着我的习俗和我的传统。宗教,这是我们道德价值的基础,”他说道(可他走的是什么道呢!),“我不喜欢那些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想到主的人。现在,愿宗教不要来阻止我做任何事情,宗教从来不曾禁止过做什么事情,而常常人们会躲在它背后,为了不去做他们该做的事。”
“竟是’望’,”上帝说,“这令我惊讶。”
“我本人也惊讶。”
贝阿特莉丝的信仰在永恒里;而残疾的我发现了希望,它在我们的苦难里,它在每一刻的点滴小事中,而这些点滴小事,自身都包含着可以实现的完善。
我的一位刚刚继承了一笔惊人遗产的朋友,向我询问是否财富与基督教道德并不悖立。阿伯代尔插了进来:
我失去了多少因绝望而去的轮椅上的朋友?
“您,阿伯代尔?您信主吗?”
在“无用的激情”[12]和坚韧不屈——这是“望”的果实——之间,轮到我们靠拢队伍排排紧了。
“啊,我的上帝,这个人也会‘而今一冢湮没了’!还有他的墓志铭!瞧啊!睡在这里的死者是什么人?地狱的铭文!‘望德安息于此。’安静,安静!”[11]
阿门!
*
一群朋友聚在贝阿特莉丝周围,诵读圣经并进行祈祷。她死后我们继续。
“但是,产生希望正是困难的事。”(声音低沉并带着惭愧)
“上帝?”——这便是那个并未使我困惑不安的问题。我对此既无兴趣,也不曾有心与灵的感应。我们这种处境的人相互团结友爱,我可能会因此参与一些仪式,归附一个团体,在残疾人当中,在信徒当中——这又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