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为您画出同样的,价钱少掉一个零。”
钢琴师的手指掠过琴键。我身心分离地存在着;必须回过神来,必须将我的头保持向上,而一切都使我只能蜷缩起来。终于到了令人平静的水平位置,黑暗降临,灯火尽熄。
他又做了个终极的补充:“主可不能是个女人,您想象一下主每个月都来例假吧!这可不严肃啊!必须是个男人!”
一旦阿伯代尔在社会上的位置能使他平静安心,他才可以建立起一个家庭。
他犹豫了一会儿后说:“对一个男童这么做是犯罪的行为。”
“是的,但这不是你们国家的自由和公正,在你们的国家里,所有人都在骗别人的钱财,城市的郊区有人放火,老年人被遗弃后孤单死去,到处都是蠢货,人人都在为己。因此我呢,我就力求从中最大程度得益,我占好我的位置,其他人是死是活那就该他倒霉。”
阿伯代尔茫然不解!
一声尖鸣。
阿伯代尔不听音乐;但他最后还是对莫扎特和巴赫产生了兴趣。
“那么那些为了自由和公正而赴死的穆斯林青年呢?”
“克拉拉:
阿伯代尔尤其不愿留恋钟情:“同一个人绝对不来两次!”
“阿伯代尔,这点我同意您,但他女朋友很漂亮,这样就拉平了。”
“花这样的价钱来接受?他们要挣多少领多少啊!我们没有同样的价值观!”
为何偏要有这些极端的时刻,来强调我们还幸存于世?
要一直到何时?
他喜欢惹事。他对我做电脑工程师的兄弟说他的程序里有个错误;但阿伯代尔连电脑都不知道怎么开!他满足于捉弄人之后的快感。
阿伯代尔不愿意对任何人亏欠任何东西,我则是情不得已才变得随和,我是依赖别人的。“别总是不容置辩;并不是什么事都非黑即白。阿伯代尔,稍稍换个角度想,才能理解事实。”
整个大厅的人都放声大笑。
“阿氏”哲学——全都是完蛋的。死亡是一种宿命,其余的,则属于喜剧。尤其不要政治介入——“这毫无用处;所有人都腐败透顶!”
“您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给您留些其他的印迹!”
“但是阿伯代尔,您是西方世界里的一个完美范例!所谓的人人为己,这有利于资产阶级的利益。您越是只想着自己,不顾别人,您就越容易受到伤害。”
论战的主题之一是我们对阿伯代尔长期贬低的那个女人的评价。
“阿伯代尔,女人在人类当中建立起了联系。”
“尊重?不如说并不是要我们来尊重她们,而是要她们能赢得别人的尊重。艺术和物质,我选择物质。您是浪—漫—主—义,我看中的就是身段!”
感谢这封写在点彩画信纸上的美丽的信。您可以梦到光和彩,您拥有多么好的运气啊。我不再做梦,我只有一些希望。常常千言万语会凝聚缩合,只化成一个声音。我让眼睛睁着,贝阿特莉丝就在我的上方。
“亲爱的拉平小姐!”
*
一天我在沙龙里组织了一位年轻艺术家的作品展,他是个巴黎综合工科学校的毕业生,他该是把数学的计算规则和艺术规律混淆了。
此言确有不谬之处。我又进一步说:
一天,我去看赵无极的画展,面对着艺术家这将会传世的印迹,我沉醉了。
“阿伯代尔,一个女人,就该享有尊重。”
“阿伯代尔,未来总要建个家庭,归属于一段情事。”
“她吞噬了我的自由,太没法忍受了!她一出现就要把自由的门给关上。”
面对着大厅里一群残疾人,他对他们当中一位身上挂着些“暗道”的人断言道:“一个残疾人比一个阿拉伯人找工作要容易。”令人瞠目结舌!“当然,我是开玩笑的!”
我在家里请来由四位迷人女琴手组成的“声音(Psophos)”乐队,为舒伯特的《死亡与少女》办了场交响音乐会,在音乐会结束时,他醒过来说道:“这玩意倒不赖,挺有十六世纪的感觉。”
又看到几个与您相似的人,亲爱的克拉拉。这些转瞬即逝的时刻陪伴着我的失落。”
“阿伯代尔,您说得对,为艺术而艺术,不掺杂什么介入,这差不多就是当代艺术的全部。但是在这样的总貌中,还是有些艺术家能带给人震动和领悟,能吸引聚焦,能被接受;甚至您也可以接受,阿伯代尔。”
面对我收藏的抽象艺术作品,阿伯代尔不快地说:“这是‘小大亨’们的一种奢侈品。要是得找个翻译来向我解释的话,那就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时间的节奏松弛下来,身体渐渐迷离,说出的话在光线折射的尘埃里飘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