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从我的眼前滚开,
请在法理可靠的荫蔽下
高悬的吊桥静静落下来,
一群诡秘的刨子手走过去,
才是皇座的永远的守卫。
把娇弱无力的竖琴打破……
军,这种军队在宫廷叛变中常常起着不小的作用。
路易昂扬地升向死亡,
你是世上对神的责备,
面对光荣的苦难而不惧。
啊,不幸,那是民族的不幸,
听啊,振奋起来,觉醒!
自由颂①
罪恶的斧头降落了……
哦,显赫的过错的殉难者③,
⑥指米海洛夫斯基宫,暴君巴维尔一世被杀于此。
和对光荣的害人的热情。
你使他唱出勇敢的赞歌,
戴王冠的恶徒死于非命⑩。
战栗吧!世间的专制暴君,
在无言的后代的见证下④,
被酒和恶意灌得醉醺醺,
查良铮译
⑤诗人自称:指拿破仑的王袍。
我要打击皇位上的罪恶。
他还看见:披着肩绶和勋章,
和强大的法理结合在一起;
我要给世人歌唱自由,
在幽暗的夜里,两扇宫门
挥过平等的头上,毫无情面。
在幽暗的涅瓦河上闪烁,
你帝王的头为祖先而跌落。
指安德列·谢尼埃(1762- 1794),法国革命中牺牲的
的祖先所犯的过错的结果。
请给我指出那个辉煌的
我憎恨你和你的皇座,
对于法理的致命的侮辱,
保护一切人,它的利剑
称,为近臣所杀。
到处都是不义的权力
⑨东方君主常以土耳其人的步兵队作为自己的近卫
压得沉重,静静地睡着,
从它的高位向下挥击,
已被废黜的国王。法理沉默了,因而导致拿破仑的统
这只手啊,它不肯为了贪婪
满脸是骄横,心里是恐惧。
但该受永恒的法理支配。
⑧卡里古拉是纪元后一世纪的罗马皇帝,以残暴著
来吧,把我的桂冠扯去,
唉,无论我向哪里望去——
你在哪里?对帝王的惊雷,
奴隶软弱的泪水汪洋;
被收买的内奸悄悄打开……
当午夜的天空的星星
1817
在雾色里狰狞地安息。
沉思的歌者却在凝视
⑩指巴维尔一世的被杀。
若是无论人民或帝王
能把法理玩弄于股掌内!
像野兽,欢跃着土耳其士兵⑨!……
关于这,我要请你作证,
不忠的警卫沉默不语,
给了你们冠冕和皇位,
今天,无论是刑罚,是褒奖,
一个久已弃置的宫殿⑥
克里奥⑦的令人心悸的宣判,
读到人民的诅咒的印记,
在不久以前的风暴里,
⑦克里奥,古希腊神话中司历史和史诗的神。
③指法王路易十六。普希金认为他的受刑,乃是他
暴君巴维尔一世于1801年3月被害于此。
登了位——靠奴役的天才,
首先把你们的头低垂,
当权者啊!是法理,不是上天
在偏见的浓密的幽暗中
噢,可耻!我们时代的暴行!
他还听见,在可怕的宫墙后,
将诗人流放南方。本诗写作于Η·И·屠格涅夫兄弟
不荣耀的一击降落了……
①本诗在诗人生时以手抄本流行(全部发表在1905
要想看到帝王的头上
没有人民的痛苦压积,
只有当法理以坚强的盾
而你们,匍匐着的奴隶,
年)。沙皇政府得到它的手抄本后,以此为主要罪名
垂放在背信底血腥刑台上;
法理沉默了——人们沉默了,
无常的命运暂时的宠幸!
治。
④这以下的六行指:革命者不合法理地处死了一个
一个暴君的荒芜的遗迹,
柔弱的西色拉岛的皇后!
你的覆灭,你子孙的死亡。
是血腥的囚牢,还是神坛,
到处是皮鞭,到处是铁掌,
只有当正义的手把罪恶
覆下了恶徒的紫袍⑤。
在他眼前清晰地呈现。
接受这个教训吧,帝王们:
而无忧的头被平和的梦
高卢人②的高贵的足迹,
啊,你骄傲的自由底歌手?
那只有当神圣的自由
诗人。
的居室中,从这间屋子可以望见米海洛夫斯基王宫,
②一说指法国革命诗人雷勃伦(1729- 1807),一说
我带着残忍的高兴看着
如是,人民的自由和安宁
于是,在带枷锁的高卢人身上
专制的暴君和魔王!
人人会在你的额上
被忠实的公民的手紧握,
若是让法理不慎地瞌睡;
自然的耻辱,人间的瘟疫。
全不能作你们真正的屏障;
卡里古拉⑧的临终的一刻
或者畏惧,而稍稍姑息。
你们虽然高居于人民之上,
他把黜免了皇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