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特色是,许多久已“销声匿迹”的老学者重新露面了,如吉林大学的于省吾(八十岁)、四川大学的徐中舒(八十岁)、北京大学的胡厚宣(七十多岁)、历史研究所的张政烺(七十多岁),在“文革”期间,都是“消息不明”的,外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在人间,如今都来到广州参加这个年会。这些老先生再加上中山大学的容(庚)商(承祚)二老,阵容之强可想而知。
对甲骨文稍有认识的人都会知道“四堂”,甚至对甲骨文一字不识的大概也会听过他们的名字,因为他们的名气实在太大了。
饶宗颐对甲骨文的研究和“四堂”相比如何,我是门外汉,不敢妄说。但十多年前已经有人认为“选堂”是可以列入“五堂”的。饶教授很谦虚,他对我说:这是开玩笑的说话,你千万不可当真。我怎能和“四堂”相提并论。
“四堂”,即罗振玉(雪堂)、王国维(观堂)、郭沫若(鼎堂)、董作宾(彦堂)。“四堂”都已先后作了古人了。
去年在广州举行的“古文字研究会年会”颇有特色,第一,它打破了“内外界限”,不但有香港学者参加,有美籍华裔学者参加(如加州大学的周鸿翔),还有日本的五个汉学家参加,其中的林已奈夫和松丸道雄两位,知名度较高。
我却是并不把它当做“开玩笑”的。容或选堂目前尚未达到“四堂”造诣,但他年纪尚轻,今年(一九八零年)才是六十一岁(在古文字研究方面有成就的学者,很多是七八十岁的了),焉知后学不能胜过前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