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战轩窗震,香港人逃碗甑空。
聂绀弩和萧红的感情很深,他是在萧红墓迁葬前回内地的,恰好在迁葬那年,他被打成“右派分子”,后来就“下放”北大荒了。但他在被“批斗”之中,还是设法抽空南下,特地到银河公墓去祭萧红。在他未正式出版的《酬答草》中,有《萧红墓上六首》(手抄本已传到香港)。今选录三首。
光线无钱窥紫外,文章憎命到红中。
西京旧形翩翩在,侧帽单衫鬓小蓬。
千里故人聂绀弩,南来微雨吊萧红。
遗容不似坟疑错,碑字大书墨尚浓。
生死场慓起时懦,英雄树挺有君风。
奇才末世例奇穷,小病因循秋复冬。
浅水湾头千顷浪,五羊城外四山风。
萧红墓的迁葬,有一段故事。一九五四年的夏天,浅水湾“丽都”酒店下边开始有露天舞池的时候,一位记者去看萧红墓,墓上那株“独柯树”已不见了,在那士敏土围成的圆圈内,也已给人填平。有人在上面搭了布棚,作为卖汽水杂物的地点。这位记者写了报道,并写了一首诗,向广州方面呼吁,中有句云:“岂无隙地葬萧红?”引起广州注意。其后港大教授马鉴、陈君葆,作家叶灵凤、刘芃如等人,热心奔走,与广州方面商酌萧红墓问题。一九五七年七月,获得广州作协的同意和合作,迁葬银河公墓,方始成功。迁葬前,香港文化界朋友并在“永别亭”举行送别仪式。
闻近弥留絮语中,一刊期与故人同。
年年虎吼龙吟处,似以新诗傲我侬。
悠悠此恨诚终古,渺渺予怀忽廿冬。
天地古今此遥夜,一星黯落海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