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每一位底比斯的高官都只有一个念头:晋见法老,想尽办法保留既得利益。面对一位捉摸不定的君王,他不隶属任何集团党派,即使最具影响力的宦官大臣也免不了碰钉子受到难堪。而且必须通过法老的机要秘书亚眉尼的过滤,有时候基于审慎之故,他会毫不客气地拒绝那些不速之客。还有该怎么形容那位撒丁巨人赛哈马纳的搜身过程呢?他在亲自确定拜访者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和可疑物品前,是不准任何人接近法老的!
“伊瑟!很高兴见到你。”
“我怎么会对你说谎呢?”
法老将他的儿子跨在肩上,小凯马上忘了害怕,重新开怀大笑。
“没错。或者我接受他的条件,或者对他采行强制手腕。”
伊瑟和凯离开后,拉美西斯把心中的想法告诉妮菲塔莉。
伊瑟和妮菲塔莉从池里出来后对结果感到吃惊。
“他将比我更早成为文书官!走,去纳一下凉,我来教他游泳。”
拉美西斯看着他心爱的两个女人游泳。庆幸同时遇到如此不同的两个女人,热情和真诚!妮菲塔莉是他生命里的大爱,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一位皇后。任何考验和时间的摧残都无法磨灭他们分享的灿烂热情。伊瑟则是欲望、无忧、高雅和疯狂的欢乐。
“我想我怀孕了。”
伊瑟抓住拉美西斯手臂。
小孩赌着气:“当然。”用食指画出一个圆圈,然后在中间加上一点。
“为什么你不相信她呢?”
拉美西斯在腰上系上一条缠腰布,走向那一小群人。
“四岁……我的孩子四岁了!他的保姆对他满意吗?”
“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小孩用食指指尖,十分严肃地在沙质小路上大概画出了一只鸭子的样子。
小孩马上安静下来,妮菲塔莉的眼神有一股无限的温柔。伊瑟大胆地提出一个在她心中萦绕了很久的问题。
“虽然你们受了很大的打击,但你们打算再生一名小孩吗?”
警卫让开,法老一眼瞧见高贵优雅的伊瑟。
“是的,你错了!以法老之名,我发誓我没有背叛你!”
拉美西斯回来了,带着一块书记员的小写字板、两片小墨块,一块红的,一块黑的,和三枝小毛笔。当他把它们交给他儿子时,凯的脸上漾着光彩,他将这些珍贵的东西紧紧拥在怀里。
伊瑟的心中一点也不嫉妒。妮菲塔莉光芒四射,犹如夏目的蓝天,她的尊贵使人肃然起敬。
拉美西斯将头放在妮菲塔莉的胸前,她抚摸着他的头发。几只燕子在树叶轻微的婆娑声中,徘徊在这对皇家夫妇的头顶。在花园的入口,一阵口角嘈杂声扰乱了他们的安宁。一个女人正和警卫争吵着,语气愈来愈愤怒。
“假如你从执政一开始就显出懦弱,那些野心人士和无能者将群起暴动。至于阿蒙大祭司,他将领先群雄酿成国家分裂,再摧毁法老政权以肯定自己的权力。”
“不能接受。”
伊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招待。愣了一下,她不再坚持,脱掉衣服,和妮菲塔莉一样全身赤裸,跳入碧蓝的池水里。
“没有任何人能超越法老。你是宽宏、热情和权力的象征,而你运用这些武器攀爬到那个占据你生命的职位顶点。”
“你在说什么?”
“跟我来。”
“什么错误?一位法老不应该凭一时的感觉处置人。伊瑟为你生了一个儿子,她不会伤害你的。忘了那个错误,假如她真的做了,还有那个处罚。”
法老离开花园,走进皇宫。
“我弄错了吗?”
“发生了什么事?”
伊瑟脸色发白。
“啊……但愿这一次,注生娘娘能保佑你!”
“请你教我其他的象形文字。”
“你害怕将只为个人利益而战?”
小凯划破了手指头,开始哭泣。
“‘儿子’在象形文字里写成鸭子的样子。”
拉美西斯凝视自己那映在碧蓝池水中的倒影:“你看出了我的想法。”
“我并不害怕展开这场斗争,但是……”
“你会写吗?”
“我不久前才和阿蒙大祭司谈过。”拉美西斯坦承。
“你知道怎么写法老吗?”
“我并没有收到你的信。”
“我确定伊瑟阴谋背叛我。”
“我爱你,爸爸!”
“我可以抱他吗?”妮菲塔莉问伊瑟。
“你想说什么?”
“几乎让我害怕,”伊瑟承认,“保姆也很担心。”
“他的态度毫不让步而且有敌意?”
“为什么不让我进皇宫来,为什么你像个陌生人一样把我甩开?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是真的。”
“我不是你的妻子吗?”
“我在信里不是跟你警告一桩正在进行的反对你的阴谋吗?”
“他很害羞。”伊瑟说。
拉美西斯很惊讶地望着妮菲塔莉。
伊瑟低下头去:“我受不了孤独和你的抛弃。但是我一直很爱你,而且拒绝和那几位企图致你于死地的家人合作。”
“你问她了吗?”
“我走错路了吗?”
“我原本以为你会劝他别走火入魔!”
“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呢,妮菲塔莉?”
小孩好玩地画了一大堆太阳,慢慢地,接近一个完美的圆圈。
“造成分裂是错误,而那位大祭司选择分裂,因为对他有利。身为法老,你不该分给他一分一毫的土地。”
“他错了,”拉美西斯表示,“但愿我儿子走自己的道路,不管他年纪多大。或许命运已经安排他准备继承我。这种早熟是上帝的恩赐,让我们尊重它,别压抑它。在这儿等我一下。”
“她承认对我存有否定的看法,但是宣称曾通知我一项正在进行的阴谋行动,可是我并没有收到她的信。”
“应该处罚她犯下的错误。”
那天早上,拉美西斯拒绝所有的求见者,包括那位亚眉尼推荐的堤防水利官员,法老需要听听皇后的建议。
“房子代表一个可以保护人的地方,柱子象征雄伟。‘雄伟的房子’、‘大房子’这就是法老这个字的意思。你知道人们为什么这样称呼我吗?”
“那么,你认为我……我也是你敌人集团的一分子?”
“她……妮菲塔莉在那里?”
“可以……可以,当然。”
“但是假如制止的方法将国家带向毁灭,那将会是一种罪过。这个大祭司试着将他的法律加诸在法老身上,破坏全民福祉,享有个人特殊利益。假如你让步了,王权将倒塌,而塞提所建造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妮菲塔莉态度温柔,语气安详平静,但是言阋异常坚决。
“因为你比任何人都伟大,而且你住在一间很大的房子里。”
然而,她却说谎和阴谋背叛他,他别无选择只好处罚她了。
“你说得对,儿子,但是这间房子是整个埃及,每个居民都应该可以在此找到他自己的住所。”
凯先画出一间房子的样子,然后是一根柱子。
“他真有天分!”皇后观察说。
“陛下!”她大叫,“听我说,我求你!”
“他觉得他太严肃了。凯并不爱玩,只喜欢破译象形文字。他已经认得许多字了,而且还会写一部分。”
“我真的是你的儿子吗?”凯轻声地问。
“希望卡纳克保留其领先全埃及神庙的霸权,他希望统治南方,我统治北方。”
坐在他们刚刚游水的池塘边,让赤裸的身体晒着从无花果树丛间洒下的阳光,他们享受着御花园的美景。刚升任农业部长的内疆,继续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这个地方。
伊瑟看见妮菲塔莉,她的美貌令她窒息。不仅因为她美好的仪态充满魅力,而且她所散发出来的皇后光彩也令她眼神一亮,挥去所有的批评。妮菲塔莉真是名副其实的皇后,没有入敢与之较量。
“我认为她在说谎,而且她不谅解我挑选你为大皇后。”
伊瑟掩饰她的不安。妮菲塔莉是皇后,她从不否认,她并不想成为背负重任和烦恼的大皇后,但是伊瑟想成为拉美西斯众多孩子的母亲,一位让法老终身尊敬的传宗接代者。目前,她是第一个儿子的母亲,但是,假如妮菲塔莉成为另一名男孩的母亲,凯很可能会被贬为次等地位。
“这就是你的儿子,拉美西斯。”
一个小男孩躲在母亲背后,向旁边挪了一步。
“你能想像因法老和阿蒙大祭司之间的公开冲突所造成的后果吗?”
“不要太拘礼,天气这么热,请你……请来游泳!”
“凯!”
伊瑟则以鞠躬答礼。
“太阳,”他解释说,“人们称它为瑞,它的名字由一张嘴巴和一只手臂合成,因为它是语言与行动的代表。换你写。”
“你的警卫、你的军队、你的秘书、你的……”
“他说了些什么?”
“谁阻止你了?”
拉美西斯将孩子抱在怀里,然后举到头顶上,这个小孩惊慌失措地开始哽咽。
“你弄错了。”
“谢谢你的祝福,它将助我生产顺利。”
“你不喜欢其他的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