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诉你之前，我们必须先达成协议。”
“拉美西斯和他的祖先曾试着摧毁埃赫那顿的丰功伟业，在他和我之间，战斗将很激烈无情。”
“那些使用妖术的人将被判处死刑。”
谢纳的坏心情顿时消失，他着迷般瞧着这个令人不安的人物。身材瘦削，颧骨凸出，鼻子凸起，嘴唇极薄，这个利比亚人有着一张随时准备吞噬猎物的秃鹰脸。而那名年轻的女子低着头，像个被征服者，毫无个性。
“我的朋友梅巴向我提起你们。”
“正是。”
“这是我的本行啊！干吗那么神秘兮兮？”
“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否则？”
“好，请留步。”
“那人叫什么名字？”
“绝佳的计划，但是很难实现。”
两国的南部边界防御严密，几世纪以来，没有任何努比亚部落想过要侵略它，甚至示威抗议。努比亚永远是埃及的属地，那些部落酋长的后裔均在埃及受教育，然后在努比亚王的监控下，返回国内宣扬法老文化，那是个由国王提名的高官职位。尽管埃及人害怕长久待在国外，这个职位却令人垂涎三尺，因为它的任职者享有至上的特权。
“我只想请你在一根石碑上雕刻一些文字。”朵齐透露。
“所以所有的劝阻意见将起不了作用？”
“信使说了些什么？”
“事态很严重。”
但是这位指挥官并不贪心，因为没有任何地方比他的家乡像关岛气候更宜人，秩序更安定了。天一露白，当地驻军即出操锻炼，以担当日后用平底驳船将大石块运送到北方的采石工人的工作。好似战争的岁月已久远，又好似最好它已经真的久远了！
朵齐戴着一顶遮住耳朵和盖住额头的假发，变得让人无法辨识。
“你的巫师迟到了。”谢纳对梅巴抱怨。
“我为丽妲登基王位的权力奉献自己的生命。假如您愿意接见我，不正是因为赞同我的做法吗？”
“这……这搞错了吧！”
“我很了解我弟弟的为人，他是个桀骜不驯而且性情残暴的人，他受不了任何觊觎他权威的企图。假如他在执政的路上发现一些信仰一神教的信徒，他会将他们碾为烂泥。”
“你曾向任何人提起我这封信吗？”
“那……酬劳呢？”
“我保证。”
“阿吞上帝将会感谢他。”
几分钟之后，他将登上一艘快艇去查看尼罗河边的各个防御堡垒。和每天一样，他被微风的温柔浅浅地抚弄着，饱览河岸和峭壁的美丽风光。
“从一艘在努比亚沙漠里的巡逻舰上。”
“假如你拒绝的话，你得离开底比斯。”
自从他被提名以来，这位司令倒成了海关人员。他的手下负责检查从大南方运来的货物，再依经济财政部所规定的标准课税。他办公室里堆满一些行政公文和废纸，但是这位指挥官宁愿和它们打交道，也不愿和可怕的努比亚战士斗争。
这位雕刻家被吓住了：“全部……只为了一根简单的石碑？”
“三十头乳牛、一百只绵羊、十只油脂肥牛、一艘轻型船、二十双凉鞋、一些家具和一匹马。”
“是的，指挥官。”
梅巴邀请谢纳到他以前部下的一间别墅，距离孟斐斯北方二十公里的乡下。这位前外交部长和拉美西斯的哥哥经由不同的管道和以相差两小时的时间先后抵达。谢纳认为最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亚侠。
“我明天晚上才会见到她。”
朵齐站了起来。
“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些努比亚暴徒竟敢攻击埃及的运金护航军队！”
“让我们开门见山，你想不想致富？”
“他答应我一定会来。”
“正是。”
“哪一种危险？”
“我的魔法将像盐酸般腐蚀他。”
“您认为和对方城堡内的人联手如何？”
“我接到您的信，所以我来了，”雕刻师傅说，“为什么这么神秘？”
“从哪里发出的？”
“摩西，拉美西斯的一位童年朋友，那位他委托监督拉美西斯城工地的犹太人。说服他帮助您，我们就成了盟友。”
“我曾经为卡纳克工作过，而且任劳任怨，但是从没有人要我到一问酒馆来对我说些前后不一致的话。”
“这就是为什么从暗处攻击他是惟一可行的方法。”
“你可以很快地累积财富，但是需要冒险。”
他的传令官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面前：“紧急通知，司令！”
“什么协议？”
谢纳对自己很满意，他击中了对方的要害。
一阵不寻常的脚步声让他跳了起来。
“我未婚。”
“你到时候便知道了。”
“我没有等人的习惯。假如一个小时内他还不来的话，我就要走了。”
两个男人相互击掌。
“不，指挥官。那位信使还在等您问话。”
“或许最好就此打住。”
“谁不希望呢？”
“你发誓，以法老的性命和电击伪誓者的沉默女神之名为担保。”
换句话说，这位指挥官不能将这卷纸莎草纸塞在柜子里几天不去理睬。他拆掉信封，打开那封信，很惊讶地读着。
“这是个最好不要说出的名字。”
巫师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和猫的眼睛一样，让人不敢逼视。
雕刻师傅将那卷纸莎草纸还给朵齐，朵齐把它撕成碎片。
“明天黎明时分，在底比斯左岸。”
那位指挥像关岛堡垒的司令生活优哉无虑。自从那场塞提亲自率领的袭击以后，在埃及管辖下的努比亚各省，百姓们生活安分守己，并且定期进贡。
“真是莫大的荣幸，”欧费尔以一种让谢纳起鸡皮疙瘩的低沉声音说，“我们真不敢期望会有这样的恩宠。”
“假如我们意见不合的话，”朵齐解释，“我们之间将无任何瓜葛。就当我从未给你写过信，我们也从未接触过。”
“正好相反。这位统治埃及的法老是个体型剽悍，力气过人的人物，是个很难应付的可怕对手。然而，我自认拥有一些灵验的武器。”
“把那封信给我。”
“甚至没有向你的妻子？”
“向你的情妇？”
“没有。”
朵齐和那位雕刻师傅在一间两人从未去过的酒馆相会。他们坐在最幽暗的角落里，旁边是一些大声说着话的利比亚工人。
这位虎背熊腰的雕刻家是个直肠子的人，无法明了这些话中的含意。
“那些产金矿区？”
“疯子才会拒绝，一言为定！”
“您的推理完全正确，欧费尔，但是别忘了最主要的障碍：拉美西斯本人。”
发誓是拘束一个人的神奇行为。背叛它将失去神的力量，并且被剥夺灵魂的优点。
这时欧费尔走进来，身边有丽妲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