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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的梦 作者:西村寿行 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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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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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依照程序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惠子一会儿在台上引吭高歌,一会儿举着话筒步入观众之间。她的歌声如痴如狂,如诉如泣。她以她的歌声表达了对观众的深切的热爱;她以她的歌声倾诉了对舞台的无限的留恋。观众被感染了,惠子流泪的时候,场中唏嘘之声四起,惠子兴奋的叶候,场内鼓掌之声振耳。呵,台上台下,情景交融,构成了一幅极为热烈的场面。

一月二十六日晚上。

“好,我今天先要让你的家人看看你这个有那么多男人崇拜的东西是怎么出丑的。”

“这都是你的什么人?”朱美问。

凌晨二点。

“知道了就好,我来找你算帐的。”

惠子和父母亲、两个弟弟、两个佣人同住在一椒华丽别致的大理石建筑之中。

早就心痒难握的良茨就等着这一句话。话音刚落,他便饿虎扑食般地扑向惠子……

“不服从命令就杀死你们全家。”

“不许动。”一个冷冷的声音命令道,“动一动就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当她再一次翻身向外时,发现床边站着两个人。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人们既不愿意惠子离开舞台,又不愿意错过一睹她舞台秀姿的最后机会。于是,能手持一张入场券便成为这几天人们的一大心愿。

今天,是她的告别舞台的独唱音乐会。她登台十多年来,以她那优美的舞姿,纯正的歌喉,高超的演技和得天独厚的迷人的笑脸拨动了每一个人的心弦。如今,她将告别舞台去做一个贤妻良母,这怎不使每个崇拜者失望呢?崇拜者们甚至向惠子的未婚夫抗议说:惠子是全日本的惠子,是大和民族的惠子,不允许任何个人抢走惠子。但是,抗议归抗议,惠子的告别音乐会还是如期举行了。

“怎么样?”朱美思考了一下,看了一眼良茨说:“让她光着身子到那一间去。”

惠子还没有睡,告别音乐会中的场面令她终生难忘,她辗转反侧,枕边被眼泪淌湿了一大片。

惠子带着哀求的口气,抬眼望着朱美。

听了朱美诉说之后,良茨立即同意陪同朱美一起去找惠子。在良茨看来,既顺了朱美之心,又可得到年轻漂亮的女明星的肌肤之亲,真是何乐而不为呢?

“得罪了,得罪了。”朱美突然咆哮了起来,“你凭什么让大家围住你欢呼,凭什么让那么多男人崇拜你?”

三个小时之后,朱美在约定的地点找到了刚从浜村的寓所回来的良茨。

这是一所豪华的住宅,座落在世田谷区,在文化上有成就的人一般都住在这儿。

乐池中的指挥开始挥动手臂。随即,激越的乐曲展荡了每一颗火热的心,观众们翘首以待,有的甚至站了起来。

说罢,朱美狠狠地抽了惠子几记耳光,并指着铺着绒毯的床吼道。

“算帐?我可从来也没有得罪过你呀。”

在这自始至终都十分热烈的剧场之中,只有一个人,她一直靠墙站着,神色冰冷,两眼显露着疑惑的光和妒忌之火,当人们拥向舞台时,她却悄悄地退出了剧场。

“那你要我怎么样呢?”

中根惠子是全日本知名的歌、影、视三栖明星。尽管她仅仅只有二十七岁,可她的成就已在全日本的各个阶层获得了异口同声的赞赏,给她的崇拜者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朱美说着,转身命令良茨:

次日,又一条特大新闻见之报端:

大理石建筑之前是个花园,两条纪州狗日夜在园中巡逻,为的是防止那些精神异常的求爱者来打扰惠子。

一阵开场铃声把场内嘈杂的人声平息了下去,当绛红色的帷幕慢慢地拉开时,场内已是鸦鹊无声,人们屏气凝神,等候着他们心目中的明星出场。

赤身裸体的惠子被带到了二楼的会客室。

“你上。”

她就是‘鬼女’——朱美。

“啊,鬼女!”

“给我躺下去!”

“刚才不是还挺能说的嘛,怎么现在不吱声了?”

惠子抬起绝望的脸,看了看家族和女佣人。

朱美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剧场。刚才那激动人心的场面把她惊呆了。她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何以会有这么多人——其中有这么多男人的崇拜,她不懂刚才的那些歌究竟为什么会使这些人倾倒。然而,这一切都实实在在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在她看来,这么许多男人对她不屑一顾,而对台上的这个女人——也确实是个漂亮动人的女人崇拜得五体投地,这是她所绝对不能容忍的。一个十七岁的姑娘的自尊心惹得她妒火中烧,她下决心要报复,要让惠子知道她的厉害。

惠子战战兢兢地逐一作了介绍。

“……”惠子不知如何回答。

当唱完了最后一支歌,惠子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许久才直起身来,泣不成声地向观众们致谢。这时,场内的气氛简直热烈到了极点,人们蜂拥般地冲至舞台前面,把手中的鲜花、纪念品和寄托着他们的美好的心愿的致敬信,一古脑儿地抛上舞台,在惠子的周围堆了起来。许多人甚至跑上舞台,簇拥着惠子,争相跟她握手,请她签名留念。

一走进室内,惠子才领悟到自己的命运:父母和弟弟、女佣们都被绑在一边。

一曲告终,舞台上的灯光突然地全部打开了。中根惠子身着玫瑰色的紧身衣服,外披白色的轻纱长裙,简洁、大方,把她那窈窕丰满的体形装扮得分外明朗、诱人。她以轻盈的舞蹈般的步伐走到舞台的中央,满脸堆笑地向观众鞠躬致意。霎时,剧场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旋即乐声又起,舞台上渐渐地暗了下来,仅剩一束灯光追随着惠子的身影,把惠子照耀得如同天仙一般。

“超级明星中根惠子在她的宫殿般的大理石大厦中悬梁自尽!”

两条黑影飘落在中根惠子的家。

东京大戏院的门口人山人海。入场券早在三天之前就告售完。然而狂热的中根惠子的崇拜者们仍然拥塞着各条通道口,希望获得一张退票。

惠子从颇抖的牙缝中迸出了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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