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显得束手无策,只有喇叭在继续地向居民们发出警告。
“让在走廊里的警察走进去。”
“去不去?杀死你!”
“地一号”在垂死挣扎,他砸坏了阳台上的窗玻璃,一闪身,象是窜进屋子。
就在“地一号”玩弄着同浴的文子的时候,门发出了声响。
同一时刻,“地一号”搂着文子睡得正香,要不是电话突然响起,他也许会这样一直睡到天亮的。
“地一号”向文子努努嘴,文子下了床。
“他跳窗逃了。”
“地一号”听到响,从浴池中站了起来。
“电话?这个时候,哪来的电话?”
“地一号”问文子,文子摇摇头:
“是。”文子机械地回答。
一个刑警把头探出窗外一看,大声喊道:
“我们是警察。‘地一号’真是在你们家吗?要是在,就说:‘不,错了’。然后就把电话挂掉。”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地一号”吓了一跳。
为了生命,文子不得不又一次屈从。
“你想违抗我的命令?”
行人见是警察,便把卫生纸交给了他。
“地一号”反应极快,纵身跳出了浴室的窗户。
山根雄吉生怕卫生纸被撕坏,快步走上前去,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附近的居民们,我们是警察。正在追捕‘地一号’。希望你们能够协助我们,将门窗紧闭,防止‘地一号’侵入。你们自己也不要从房里出来。我们可能要开枪,出来会造成误伤!”
真要是那样,事情可又复杂了。
于是,卫生纸写的字便映入了山根雄吉的眼帘。
“是篠田家吗?”电话里传来了陌生男子的声音。声音很轻,似乎是用手遮住嘴说的。
他想抓人质?
文子抛出窗外的卫生纸被风吹着飘飘荡荡地在慢慢降落。
文子不能想象警察出现的时候,自己赤身裸体地跟“地一号”在一个浴池里。那样的话,最低限度的自尊都将丧失殆尽了。
文子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好一会儿,一个行人抓住了卫生纸,周围的人都凑过去想看个究竟。
他知道“地一号”是警视厅悬赏通缉的要犯,如果不马上向警方报告,那么,由于事情最初是发生在他的酒店里,那个“知情不举”的罪名他是脱不掉的。
他的命令被严格地执行了。
警察们冲进了浴室。
电话铃执拗、尖锐地响着。
“包围屋顶!绝不能放跑‘地一号’!如果必要,尽管开枪!”
“你去接,不许讲多余的话。”
平贺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窗外传来了“地一号”的呼:“你不要忘记,我还会再来的。”
新宿署的值班刑警山根雄吉接到电话,立即通报了警视厅。警视厅当即命令凡是能够出动的警察全部出动,上街巡查。
“地一号”跳出窗外的同时,警察蜂涌而入。
命令发布完后,平贺又用扩音器喊道:
篠田看着妻子去接电话,不知电话会不会带来一线生机。
“地一号”的身子晃了一下,但没有跌落下来。一会儿,身影消失了。
山根雄吉这时正好路过,他觉得这个情况确实有些特殊,便下了自行车,等候着这张卫生纸飘下来。
房门上的链条被撞断了。
“你一个人洗吧。”
平贺在指挥车里听到喊声,马上发布命令。
“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不过是打错了电话。”
“地一号”亮出了刀子。
平贺章彦正好在班上。他立刻命令新宿、涉谷、中野、丰岛、文京等各邻近区的警察倾巢出动,包围现场。他特别关照:行动要迅速,但任何警车不准拉警报。
终于,行人们被这张忽高忽低,前后左右飘扬着的卫生纸所吸引住了,在那么清朗的夜空中,这张卫生纸象风筝似的飞扬,吸引住人们都仰面观看。
文子顾不得害羞,用手指着窗外,结结巴巴地说。
直到街上人都惊呼“地一号”时,他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警察用万能钥匙打开了房门。用身体撞击着门,想撞断挂在房门上的保险链条。
山根雄吉不敢怠慢,马上报告警视厅。
没有一辆警车发出声音,只是车顶上的红灯在回转着。
平贺正对着扩音器喊,只见“地一号”窜上了一个阳台。
“‘地一号’上屋顶了!”
文子挂断了电话,回头正撞上了“地一号”狐疑的目光。
“是吗?”“地一号”点点头,“那就再陪我一起洗个澡吧。”
“进入阳台了,从九楼东起的第六只阳台。”
“不,错了。”
平贺继续发布着命令。
歌舞伎街的酒店老板起先还以为是一般的痞子之间的斗殴事件,故而看到自己的玻璃橱窗打碎和两个店子被那个小个子打伤也并不放在心上,因为这两方面无论是谁受伤哪怕是死了,都与他无关。至于那块打碎了的橱窗,他倒并不耽心,这两个痞子是他的酒店的常客,他不怕他们赖账。
“不……”
“投降吧,‘地一号’。你已经被包围了!”
几十道手电筒的灯光在夜空中交织着。到处是劈劈啪啪的枪声。
于是,就在“地一号”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的同时,老板拨通了新宿署。
卫生纸慢慢地飘落到路灯的灯光笼罩的范围里。这一下,原先还并不能引起人们注意的卫生纸,在白色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
大楼旁边的星顶上传来了喊声。
这天风不大,天气也不怎么冷。虽然已是晨星稀疏的时分,但素以夜生活丰富而闻名的东京街头,却还有不少人的走动着。
山根雄吉接到命令,马上按照指示换了便衣,骑上自行车,在自己的管辖区域内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