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成事实?两年后我们不也是既成事实了吗?”
“他敢闹?他有把柄我手中!他到底是在要命还是要老婆?我敢担保,就是他现在闯进来,看到咱俩在一个被窝里睡着,也不敢放一个屁。”大竹口沫横飞,样子十分骄横。
大竹虽然看到广川的突然归来心里十分慌乱,但他表面上极力不露声色。
然而,两个月后,广川却在纪伊山脉中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庄里被捕了。
“我们正在筹划如何疏通关节,把你营救出来。”大竹看了秋子一眼。
“谁!”大竹十分紧张,“大竹君,是我。”是广川的声音。
“啊呀,广川君。你好大胆!看守监狱的一发现你逃跑了,首先就会到这个地方来寻找。你怎么还敢往家里跑呢?”
远处,一辆警车呼啸而过,吓得广川胆战心惊。他连看一下儿子天雄都来不及,直接从大竹那里拿了些钱,急匆匆地走了。
“这,这可怎么办哇。大竹君,你可千万救救我,求你了。”广川开始哀告了。
午夜,喧闹了一天的蝉大概都入睡了。四周静悄悄的。
秋子慌得乱转。大竹示意秋子赶快端坐在椅子上。
“刚逃出来。”
“还是这样好,大竹先生真有办法。”秋子在一边帮着腔。
自从广川被抓后,大竹为自己的阴谋得逞而时常笑出声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夺产霸妻了。有好几次,他向秋子提出要搬到秋子的房里去住,但秋子碍于天雄,还不敢太放肆。
广川因此而被加了刑。
“我是逃出来的。”
“大竹君,他们诬陷我盗窃了军用物资,其实我冤枉啊。”
大竹良平和秋子正在大竹的房内调情。
广川无暇思考眼前这一男一女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也无暇研究老婆为何深夜还在大竹房里。他只想赶快得到大竹的帮助。
秋子一口答应。
“喂,亲爱的。这下你总算是我的了吧。”大竹得意地说。
“我说呢,象你这么一位正人君子,怎么会去偷军用物资。不过,赃证抓在人家手里,你是有口难辨的。”
大竹略一思索,表示出十分仗义的样子说:“广川君,咱们也算得是患难之交。你有危难我不能不管。这样吧,你带上些钱赶快离开此地,找一个穷乡僻壤隐姓埋名地躲藏起来。待过些日子,你把住处告诉我,我再让秋子设法来接你。”
“是啊,是啊。你突然被抓,把我急都急死了。正和大竹先生商量着那。”秋子随声附和。
“咳,也只有这样了。”广川无可奈何了。
“别高兴得太早,广川这家伙两年以后还得回来。”秋子忧心忡忡。
“我,我……”广川结结巴巴,一时讲不出话来。
带队前来的警察就是浜村千秋。
“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我哥死后,你这个穷鬼又养不起我,因此他说一块过就一块过了。虽说没办过任何手续,但这已成为既成事实了。”秋子似乎束手无策。
除了微风轻轻地、阵阵地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的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上是寂然无声的。在残月惨淡的微光下面,街道那头教堂的钟楼,黑魅魅地矗立着,那尖尖的楼顶下的拱形门洞,仿佛张开了的大口,令人毛发悚然。道路两侧,三五颗矮小的树,好象一些畸形的侏儒蹲在地下,在这种阴森森的时刻窥视着那个左躲右闪的夜行人。
“是广川”
临别时,他再三拜托秋子要照顾好天雄。
“你怎么——?”
正说着,猛听得院子里“扑通”一声,继而,大竹的房门上响起了轻轻的弹指声。
“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他闹起来,这名声可真有些难听啊。”
“回来?回来又怎么样!当初他要你时既不是明媒正娶,又没有正规的结婚手续。他凭什么说我霸占他的妻子呢?”
“这你跟我说可没用。我现在关心的倒是你怎么会出来的?”
“是,是我。”
门一开,广川赶紧闪了进来。
大竹眼珠一转,假装十分着急。
眼下,他们正在商议着二年以后的对策。
“可我确实没有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