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里,我开始细读新闻。我喜欢水平的桌面显示器。我挥舞手臂,控制屏幕上的新闻滚动。我转向橱柜上的屏幕,寻找我最爱的麦片。漂浮在冰箱上的屏幕显示里面有新鲜牛奶。于是我打开冰箱拿出牛奶,牛奶盒侧面的屏幕邀请我玩游戏,不过我关掉了它。从洗碗机里把碗拿出来后,我点击了碗上的屏幕,以确认碗是干净的。吃麦片的时候,我只要点点头,新闻就会自动滚动。当我密切关注某条新闻的时候,那条新闻就会变得更详细具体。随着我阅读得更深入,文本上就会有更多链接,更密集的说明。这时,我开始阅读关于当地市长的一篇调查性长文,但该送儿子去学校了。
在儿子的学校,我开始使用走廊上的屏幕墙。我面对屏幕举起手,露出手掌,屏幕就识别出了我的身份。屏幕上显示出我的个人界面,我可以在上面查看我的信息。我看了一眼自己想要了解详情的信息,屏幕就把它们展开。我挥动手臂把一些信息挪到前面,把其他信息存档。有一条信息比较紧急。我做出缩捏的手势,就开始进行虚拟会议。身处印度班加罗尔的合作伙伴正通过屏幕同我说话。
2011年6月2日
不远的将来,我的一天将是如此:
我冲上车,继续在车上“读”厨房里未看完的新闻。我开着车,车上的屏幕则把新闻读给我听。公路两旁的建筑本身就是屏幕。它们通常会显示只针对我投放的广告,因为它们能识别出我的车。我一般都无视这些广告,除非它们显示着与我正在听的新闻有关的说明或图表。我通过车上的屏幕查看今天早上哪条线路最顺畅。我的车能获知其他司机的路线,因此它通常会选择最好的线路;但这也并非万无一失,因此我喜欢自己在屏幕上查看交通状况。
本文描述的情景载于《走到哪读到哪》(I Read Where I Am)一书中,这本合集里收录了80多篇对未来情景的短篇描述。里面的情景多种多样,非常有趣生动。这本书在荷兰有售,由Valiz出版社出版。
早晨还没起床,我就开始使用屏幕。我伸手够向枕头边的屏幕查看时间,它是我的闹钟,也是我浏览滚动新闻的地方。小平板上显示着朋友发来的信息,我用大拇指轻滑一下,这些信息就消失了。起床后,我走进浴室,墙壁上的屏幕显示着一幅艺术新作——它们比昨天的那副艺术作品更阳光、更令人愉悦。梳洗完毕,我穿好衣服,站在衣柜的屏幕前,它显示红领带和我的衬衫比较配。
大约只需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就能完成一篇文章的实时编辑,随着我删除、修改、批注等操作,文字在屏幕上飞舞。回到家后,我想要放慢节奏,放松自己。我喜欢在屏幕墙上放松紧张了一天的双眼。虽然儿子喜欢玩冒险游戏,但我们把这项活动限制在晚饭前一小时。晚饭时,我们会让屏幕调节出适宜的情绪颜色,以便将注意力都放在吃饭上。有时候,我们会在屏幕上查询学校作业、食品成分,或一些琐事。但是我们尽量让这些屏幕保持在比较小的尺寸。晚饭后,我最喜欢躺在床上,在天花板屏幕上阅读我最爱的故事,直到进入梦乡。
之后,我来到办公室,用手摸了下椅子,办公室便识别了我的身份。房间里和桌子上的所有屏幕都已准备就绪,待我使用。我在办公室工作的时候,屏幕的眼睛会密切地注视着我。它看着我工作已经16年了,能够预测我的很多行为。屏幕上的符号序列对其他人毫无意义,同样,同事的符号序列也让我迷惑。当我和同事在同一个房间一起工作的时候,我们各自的屏幕内容完全不同。我们在房间里手舞足蹈,凝视或抓着不同的工具。我比较老派,仍然喜欢拿着更小的屏幕。我最爱的屏幕还是大学时套着皮套的屏幕,现在屏幕换了新的,但皮套还在。那部关于在商场里睡觉的移民的纪录片,就是我用这个屏幕创作出来的。我已习惯了它,而它也习惯了我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