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
“好。你真是个蠢极了的大浑蛋。”
“我真的有点儿昏了头。我就是突然觉得有些嫉妒,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那时我们也都很年轻,卡尔和我正在热恋中。这是老生常谈了。那会儿一切对我们而言都是新鲜刺激的。”
“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她说,“你怎么了?”
“所以那个孩子就是你女儿了。我没想到她出生那么早。”
艾迪松开路易的手,挪得离他远了一些,在床上平躺着。他转过来,在微弱的光线里看她。
“夜里在村外一条脏兮兮的小路上,在汽车后座。你满意了吗?”
“你是问在什么场合吗?”
“可能吧。”
“你父母后来释怀了吗?”
“是的,康妮。”
“没怎么帮过。卡尔不想让他们帮忙,我也不太想。”
“你是怎么怀孕的?”
“做爱的场合?”
“没事。但你真的有可能会毁掉今晚。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如果能骂我是一个大浑蛋,我会感觉好点儿,”路易说,“我太不会说话了。”
“怀孕本身并没什么可害怕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卡尔还有一年半才能拿到学位。圣诞节的时候,卡尔和我一起回家,他那会儿还住在奥马哈市。饭后我们在客厅一起告诉我父母这件事。我妈开始哭,我爸很生气。‘你应该更懂事的,’他瞪着卡尔说,‘可是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他没干什么,’我说,‘事情就是那么发生了。’我爸说:‘事情并不是就那么发生了,都是因为他才发生的。’我对他说:‘爸爸,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他说:‘天哪。’
路易问:“当时你害怕吗?”
“你爸妈没帮你们吗?”
“嗯。”艾迪往床里挪了挪,“那件事我们以后再说。我要说的是卡尔毕业之后,我们两个都想搬来科罗拉多。我们之前在北边的埃斯蒂斯帕克度过了一个短暂的假期,我很喜欢那里的山。当时我们都想离开林肯市,远离一切,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后来卡尔在朗蒙特市找了份卖保险的工作,我们就在那儿住了几年。再后来霍尔特的格兰德先生打算退休,我们就借钱搬到了这儿。卡尔接手他的保险公司和员工。我们就一直住了下来。那是一九七〇年。”
“什么意思?还能是怎么怀孕的?”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都对这事很小心,也很紧张。”
“我们在一月份结了婚,搬进了林肯市内一栋又小又黑的公寓。我在一家百货公司做临时柜员,等着孩子出生。五月的一个晚上,孩子出生了,医生不让卡尔进产房。之后我们带着宝宝回家,日子过得贫穷但幸福。”
“我只对她有点儿模煳的印象。我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
“我不知道。”
“谢谢。”
“事实上他们都很喜欢卡尔。我妈妈觉得他是个有着深色头发的帅哥,我爸爸认为卡尔是个努力工作的人,而且能照顾好我们。当然他的确做到了。虽然刚开始的七八年我们过得比较拮据,但之后我们就财务自由了。卡尔是个很称职的顶梁柱。”
“我在内布拉斯加州的林肯市长大。”艾迪说,“我家在郊区的东北边,是栋有护墙板的二层房,住着很舒服。爸爸是商人,当时生意做得还不错。妈妈很会操持家务,做饭也很好吃。邻居基本都是中产家庭或者工人家庭。我有个姐姐,但我们关系不好。她更活泼外向,爱社交,跟我不一样。我那会儿很安静,或者说是‘书生气’。高中之后我去读了大学,平时坐公交车去市区上课,晚上回家住。最开始学的法语,后来转成了初等教育。
“吉恩。在康妮六岁的时候。”
“然后你们又给女儿生了个弟弟?”
“大二那年,我认识了卡尔,我们开始约会。二十岁的时候,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