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一开始,县长就召集手下官吏开会,他说:“钦差大臣要来了。”于是大小官员都心惊胆战,担心平时所作的恶事被戳穿后受到处罚。恰好,有个彼得堡的小官吏赫列斯达可夫路过这里。官吏们把他当成钦差大臣,拼命奉迎巴结。县长甚至把女儿许配给他。赫列斯达可夫开始不明就里,后来索性假戏真唱,接受官员们的行贿。赫列斯达可夫大捞了一笔钱后溜了,县长知道自己上了当,正要派人追赶,可这时真正的钦差大臣却到了。官僚们听了这个消息面面相觑。
这出戏的作者就是果戈理。尼古拉·华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于1809年4月1日生于乌克兰。他父亲博学多才,爱好戏剧,经常带着年幼的果戈理去看戏,所以果戈理从小受到熏陶。还在中学时,他就尝试自己写剧本,自己登台演戏。而他在中学就读时深受十二月党人和普希金爱好自由的诗歌以及法国启蒙学者着作的影响。由于父亲早逝,他离家去彼得堡谋生,几经周折,他在公共机关担任小职员,饱尝了世态炎凉和小职员度日的艰辛。而他也由此看清了官场的黑暗与腐败以及普通民众身受的苦难和不平。1831年至1832年间,年仅22岁的果戈理发表了一部以《狄康卡近乡夜话》为题的短篇小说集,这是他步入文坛的开端。小说集是优美的传说、神奇的幻想和现实的素描的结合,他描绘了乌克兰大自然的诗情画意,讴歌了普通人民勇敢、善良和热爱自由的性格,同时鞭挞了生活中的丑恶和卑鄙。普希金称它是“极不平凡的现象”。其后他又相继出版了《密尔格拉德》和《小品集》(后来又称为《彼得堡故事》)两部小说集。作家用讽刺的笔触揭露社会的丑恶、黑暗和不平,对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的命运寄予了深切的同情。
“对呀!我马上回去写个剧本,把这种丑恶的事写进去,把官场中的丑态统统揭露出来。”
这就是《钦差大臣》创作的动因。
《钦差大臣》揭露了俄国官僚的丑恶。县长当官30年,老奸巨滑,贪污成性。他用各种名目敲榨勒索老百姓的钱财,县里的其他官吏也都不是好东西,法官一贯贪赃枉法,行贿受贿;慈善医院的院长是个阴险毒辣的家伙;教育局长天天烂醉如泥;邮政局长专门偷看别人的信件。赫列斯达可夫是个厚颜无耻的骗子,他吹牛吹得漫天漫地,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钦差大臣》全面批判了俄国官场的丑恶,所以才遭到沙皇的痛恨。
“竟然会有这种事!真可笑。”
听说果戈理的那些所谓“含泪的微笑”,在他本土,现在是已经无用了,来替代它的有了健康的笑。但在别地方,也依然有用,因为其中还藏着许多活人的影子。况且健康的笑,在被笑的一方面是悲哀的,所以果戈理的“含泪的微笑”,倘传到了和作者地位不同的读者的脸上,也就成为健康。这是《死魂灵》的伟大处,也正是作者的悲哀处。
《死魂灵》刻画了一幅俄国地主的丑恶群像。乞乞科夫拜访的第一个地主叫玛尼洛夫。他是个精神空虚无聊、无所事事、整天沉溺在毫无边际的幻想之中的地主。玛尼洛夫经常抽着旱烟管,坐在屋门口幻想在自己庄园的池塘上架一座桥,桥上可以开商店。他幻想在河边建造一幢大宅子,修筑一座高高的塔楼,从那儿甚至可以看见莫斯科。他相信自己很有学问,可是书房里的一本书看了两年才看到第14页。总之,玛尼洛夫的思想感情畸形发展,是个百无聊赖、毫无价值的废物。泼留希金是乞乞科夫拜访的最后一个地主。他又贪婪又吝啬。泼留希金有万贯家财,上千个农奴,但他贪心不足,满脑子都想着搜刮更多的财物。他把几乎所有他见到的东西都捡回家扔在自己的院子里。什么锈铁钉、碎碗片等他都要,以至于他走过的路根本用不着打扫。他的吝啬更是出人意料,他自己吃的穿的比一个乞丐还不如,家里几十个农奴只穿一双靴子。果戈理通过描写这些地主揭露了俄国专制农奴制的腐朽。
长篇小说《死魂灵》是他的另一部力作。是描写六等文官乞乞科夫企图利用购买“死魂灵”牟取暴利的故事。俄国地主把农奴叫做“魂灵”,当时俄国是农奴制,地主对自己拥有的农奴,可以任意买卖。每10年,国家进行一次人口调查,调查后死掉的农奴在国家户口花名册上仍然存在,地主照样为他们纳税,直到下次注销为止。乞乞科夫想利用新的人口调查没有进行之前,买进1000个死魂灵,再到救济局抵押,以此来大发横财。他拜访了不少地主,买了许多死农奴,最后事情败露,乞乞科夫逃跑了。
接着,果戈理着手写《死魂灵》的第二部。他想在第二部里树立俄国地主的正面形象,把乞乞科夫写成弃恶从善者。但他写了很长时间,仍无法凭空写出好地主来。最后,他一气之下把第二部的手稿烧掉了。
“是啊,这样的事也许在我们专制的俄国不知发生了多少次。说起来,这真是个喜剧素材呢!”
“两年前,我到喀山一带搜集材料,准备写一部关于普加乔夫的历史着作。路过奥伦堡附近的一个小县城时,那里的县长听说我是彼得堡去的,把我当作皇上派去的‘钦差大臣’,拼命奉承巴结我,还向我行贿。想像一下当时他们的丑态吧!我一再声明自己不是什么‘钦差大臣’,等他们弄清了真相后,对我的态度立刻不同了,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他在小说中应用了多种艺术手法,传说、故事、梦境、幻想、谵妄、独白、对话、思绪、素描、抒情、议论融为一体,自然天成。他常以讲故事的人或第一人称的说话人的身份在作品中说出大段的抒情插话或哲理议论,跟读者直接心灵交流。他喜欢对人物的外表和姿势作详细的描写,以此刻画人物性格。
1836年春天的一个晚上,一个戏名叫《钦差大臣》的讽刺喜剧正在彼得堡大剧院上演,精彩的剧本,出色的表演,欢快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不断从观众席传来。
在写作小说的同时,果戈理也在写讽刺喜剧。1836年4月,着名喜剧《钦差大臣》在彼得堡上演,轰动了整个京城。该剧逼真地反映了俄国专制社会的种种弊端和黑暗。因此《钦差大臣》遭到政府和反动文人的攻讦,加上病魔缠身,果戈理到国外去治病。在国外,他一边养病,一边从事早在1835年就已开始的《死魂灵》的创作。这是一部卷帙浩繁、人物众多的宏篇巨制,它通过对形形色色的官僚、地主群像的真切、生动的描绘,有力地揭露了俄国专制统治和农奴制度的吃人本质。
——鲁迅
他的作品有独特的讽刺幽默风格。他讽刺现实生活中的一切丑恶现象,但嘲笑之中不乏温和和痛惜。特别在对待小人物的悲惨命运上,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含泪的笑”溢于言表。采用极度的夸张也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的作品常以奇趣非凡的反常之形逗人发笑。譬如,地主的一条灯笼裤被描写成“吹胀起来,可以装得下整个院子外带谷仓和杂房”,把一个大烟鬼比喻为“从房顶上移下地来的大烟囱”等等。果戈理笔下的地主、官僚、贵族、高利贷者无不行为乖张,滑稽可笑,又奇丑无比。
这些极平常的,或者简直近于没有事情的悲剧,正如无声的言语一样,非由诗人画出它的形象来,是很不容易觉察的。然而人们灭亡于英雄的特别的悲剧者少,消磨于极平常的,或者简直近于没有事情的悲剧者却多。
《钦差大臣》的素材是普希金提供的。1835年秋天,果戈里去拜访普希金。普希金讲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