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在这儿歇一会儿,如果我们到处看看,你不会介意吧?”他们敞开夹克,露出枪来。
罗伯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他砰地一声把杯子放到柜台上。“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把这也叫做酒?”他说道,“味道就像马尿一样。你们这些该死的意大利人是怎么搞的?”
“这儿光线太强了。”皮埃尔说。她站起身来走进起居室,把百叶窗放了下来,然后回到桌子旁边。我希望罗伯特能想起这个报警信号。
皮埃尔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不会。他为什么要往这儿打呢?”她站起身走到电话机旁,拿起了话筒。“喂?”
“不——不介意。”
3分钟以后,他便乘渡船朝卡普里岛驶去。船先慢慢启动,小心翼翼地在航道上行驶。到达最大时速时,船头突然昂起,像一只动作优雅的乌龟探出水面。渡船上挤满了来自各个国家的游客,叽叽喳喳用不同的语言兴奋地交谈着。没人注意罗伯特。他挤进一个卖饮料的小酒吧里,对招待员说:“给我来一杯伏特加补酒。”
那位老人发起火来。过路的人都生气地瞪着罗伯特。罗伯特一把抓过票,上了拥挤不堪的缆车。他们会记住我的。他闷闷不乐地想。他留下了一条任何人都不会忽视的线索。
珠宝店门上的小铃响了起来,甘比诺抬起头来。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不是顾客。
“谢谢。”
罗伯特走到旁边的一辆卡车旁。“先生,您是否碰巧到奇维塔韦基亚去?”
“你是昨天从罗马开车来的。”这是个陈述句。
卢卡跳下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是,先生。”
她想说不行,但她不敢。“你们是什么人?”
10分钟后,他上船前往索伦托,重又回到了大陆。运气稍好一些,搜捕就会转向卡普里,岁伯特想,只要运气稍微好一点点。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进城后,我让他下了车,他就不见了。”
他们全知道了。皮埃尔点了点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他们是琼斯先生的朋友,”皮埃尔说,“是来看望他的。”
“当然,妈妈,”其中一个男人说:“我们吃什么呢?”
“是的。那违法了吗?我是不是超速行驶了?”
她耸了耸肩。“我在路上碰到的。他想搭车到那不勒斯。”
卡车后面的车厢里装满了空的板条箱和盒子。吉乌塞皮看着罗伯特爬了进去,然后关上了车尾的门。罗伯特躲在车厢里的几个极条箱后面。他突然觉得自己太累了。追捕已使他精疲力竭。他已经多长时间没睡觉了?他想起皮埃尔,想起她那天夜里来到他身边,使他又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男人。他希望她一切安然无恙。罗伯特睡着了。
“你知道我们在哪儿能找到这个叫卢卡的人吗?”
她的眉毛拧成一个结,仔细回想着。“贝拉米?我不知道。我想他没告诉过我他的名字。”
“我们想同他谈谈。他住哪儿?”
电话那头一阵长时间的沉默。然后,苏珊低声说道:“我想起来了。”
“‘鱼狗’号明天能接我吗?”
“好的,先生。”
皮埃尔心乱如麻。我得再给国际警察组织打一次电话,她寻思道,他们说要付我5万美元的。同时,在作好安排把罗伯特交给警察之前,她得别让他回家来。可怎么才能不让他回来呢?她突然想起了那天早晨他们的谈话。“如果有麻烦,你就把一扇百叶窗放下来……警告某人不要来了。”
他挤到船尾坐了下来,他感到其他乘客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心怦怦直跳,可是假象还没有制造完呢。
“护照在我的行李里。行李随后就到。”
让“鱼狗”号到这儿来太危险了,罗伯特说:“你还记得Palindrome(回文)吗?我们度蜜月时曾去过那儿。”
“你们有事吗?”
罗伯特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下。“事实是,我的几个债主正守着机场呢。我愿意坐卡车走。”
※※※
“嗯,既然这样,我想我们能让您住下,先生。请您登记吧!”
“30分钟后。”
“一路上会很颠的,你随意吧。”
苏珊重又拿起电话。“可以,我们可以到那儿。”
皮埃尔小心翼翼地答道。“是的。”
※※※
罗伯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罗伯将·贝拉米中校。
1小时以后,车到了高速公路旁的一个卡车停车场。吉乌塞皮在一个油泵前停下车。“把油灌满。”他说道,然后绕到车后向车厢里窥视了一眼。他的乘客正熟睡着。
“他是谁,小姐?”
她只要说声一切正常,他就会回到这幢房子里来了。那两个人会把他逮捕起来,她就可以去要赏金了。但他们仅仅只是逮捕他呀。她想起了罗伯特的话:“如果警察找到了我,他们会按命令要杀了我。”
“会很快回来吗?”
罗伯特正朝这幢房子驶来,脑子里前前后后考虑着他的逃跑计划。它并不完美,罗伯特想,但至少可以暂时摆脱他们的盯梢,给我赢得一点时间。他离这幢房子越来越近了。他要通知皮埃尔出来,然后离开此地。罗伯特正要把车停在房子前面时,突然觉察到某种异常情况。房子前面有一扇百叶窗放下来了,而其他都打开着。这也许是个巧合,可……警钟响了起来。皮埃尔会不会把他玩的小把戏当真了呢?这是不是意味着某种报警信号?罗伯特一踩加速器,径直朝前开去。不管可能有多小的风险,他都不能去冒。他把车开到1英里以外的一个酒吧,然后进去打电话。
坐在桌边的两个男人正盯着她。有了5万美元,她能做多少事啊。可以买漂亮的衣服,可以去旅行,可以在罗马弄套舒适的小公寓……而罗伯特则会死去。再说,她又憎恨该死的警察。皮埃尔对着话筒说。“你打错号码了。”
“你打电话谈了一只绿宝石手镯的事。”
“谢谢。”
“别担心。我们会在那儿接你的。千万小心。”
“卡罗姓什么?”
“一个叫卡罗的小伙子。”
卡罗。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只该死的手镯!卡罗到底干了什么?秘密情报局不会派人来查找失窃的珠宝的。
那男人笑了。“你带了一个同伴?”
“我总是乐意合作,同——”
“是皮埃尔吗?我看到百叶窗——”
“是的,我们想听一听有关他们会面地点的那段。听上去他好像是说‘Palidrome’那是意大利的一个地名吗?”
“Si,Sighore。”
“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还开了个玩笑,因为当时我精疲力竭了。”
他露出一口假牙。“是呀。”
罗伯特朝一个围着条脏兮兮的围裙,正朝卡车装东西的结实男人走去。“对不起,先生,”罗伯特带着十足的法国口音说道,“我想搭车去奇维塔韦基亚。您是不是正好也到那儿去呢?”
这是担惊受怕的季节,是笼罩着死亡阴影的季节。几年前罗伯特曾被派往婆罗洲地区执行一项任务,深入密密的丛林中追捕一名叛徒。时值9月份,是传说中的杀头季节,丛林中的士著人生活在对Balli Salang——一种杀人吸血的鬼怪的恐惧之中。现在对罗伯特来说,那不勒斯变成了婆罗洲的丛林。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别冒冒失失地走进这夜色之中,罗伯特想,他们会先抓住我的。他们怎么跟踪他到这儿的?皮埃尔。他们一定是通过皮埃尔找到他的。我得回她家一下,罗伯特思忖着,但我得先找个方法从这儿逃出去。
塞扎上校摇了摇头。“我从没听说过。我们要查一下。”他转向自己的助手。“在地图上查一查。同时继续监听‘鱼狗’号同外界的一切联系。”
迪亚沃利·罗西帮的每一个成员都必须歃血为盟,发誓他宁死不背叛本帮成员。因此,迪亚沃利·罗西帮成了一个力量强大的俱乐部,其成员紧密团结,唇齿相依。
“下班水翼艇什么时间到伊斯基亚?”
“嗯——你是认识他,还是不认识?”
“等一等。现在我想起来了,”卢卡说,“你们一定是说卡罗·瓦利。他怎么了?”
“我们知道,卢卡。我们对你不感兴趣,我们是对一个叫卡罗的小伙子感兴趣。”
“你们这些该死的畜生全一个样,蠢货!用你们的话说,Stupido。”
“我找一个侍者领您去您的房间。”
“谢谢。”
“一个星期。”
他走进濒水的一个酒吧间去,在后面坐了下来,慢慢地呷着一杯苏格兰威士忌。现在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发现那辆车了,搜捕的范围又会缩小。他在脑子里打开一幅欧洲地图。按常理,他该前往英国,然后再取道回美国。返回法国对他来说毫无道理。如此说来,就去法国,罗伯特思忖道。要从一个繁忙的港口离开意大利——奇维塔韦基亚。我得到奇维塔韦基亚去。“鱼狗”号。
秘密情报局的!卢卡咽了口唾沫。“喂,我没干什么坏事。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
罗伯特慢慢开着车,集中思想从追捕他的人的角度考虑着这一切。他们会把出意大利的所有道路都封锁起来。每艘离开法国的轮船都要搜查。他突然有了一个方案。他们决不会搜查不离开意大利的轮船的。这是个机会,罗伯特想。他又朝码头驶去。
意大利秘密情报局的。他一直在等他们呢。可这一次他是站在天使一方的。“是的。作为一个爱国的公民,我觉得,这是我的职责——”
皮埃尔看着两个男人出了门,寻思道:不管怎么说,上帝从没想让我有那么多钱。我希望他能逃走。
※※※
“多少?”
他等着。
其中一个男人掏出钱包,晃了晃证件。意大利秘密情报局。这可不是她曾与之做过交易的那些人。皮埃尔感到一阵恐慌,害怕他们要骗走她的赏金。“你们找我想干什么?”
※※※
“好的。我能看一下您的护照吗?”
吉乌塞皮正坐在驾驶室里,想着他的乘客。有消息说官方正在搜捕一个美国人。他的乘客有法国口音,可样子像个美国人,衣着也像美国人。值得去查一查。也许会有丰厚的赏金呢。
“如果你记不清,我们让你到总部去清醒清醒。”
“我非常乐意付给您搭车钱。”
“我们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我们。他觉得这个说法挺有趣。“引擎修好了,明天一清早我们就可以到那不勒斯。我们在哪儿接你上船呢?”
“搭车的人名字是不是叫罗伯特·贝拉米?”
周围的人都转过身来盯着他看。
“请等一下。”
电话挂断了。
“没有,带走了。”
“请买一张到索伦托的来回票。”罗伯特说。
※※※
“到卡普里的呢?”
那两个人走了。
当缆车停下来时,罗伯特挤过人群。他沿着蜿蜒曲折的维托利奥·伊曼纽勒街来到了昆士萨娜饭店。
“我不必要注意自己的语言。”罗伯特叫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罗伯特·贝拉米中校。他们把这也叫做船?这是一堆废物。”
※※※
其中一个男人掏出了证件。
罗伯特递给他一万里拉。
罗伯特递给他6000里拉。“随便什么房间都行。”
“问吧。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谢天谢地,皮埃尔想,罗伯特出去了。我还可以跟他们谈判。
“哦,我们认为他会的。他在红灯区搭上了你,你同他在英克罗西奥旅馆过的夜,第二天早晨他给你买了只绿宝石手镯,还让你到几家饭店送车票机票,然后你又租了辆车到那不勒斯来了,对不对?”
※※※
“有这个必要吗?”卢卡耸了耸肩。他把卡罗的地址给了他们。
“10分钟以后。”
“别动,”其中一个男人说道。他走过去拿起了电话。“喂?”他听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放下电话,转向他的同伴。“贝拉米乘水翼艇去了卡普里。我们走!”
30分钟后,皮埃尔打开门,发现两个陌生人站在门口。
他从酒吧老板那儿换了零钱,拿起了电话。海军陆战队接线员花了10分钟的时间接通了电话,话筒里立刻传来了苏珊的声音。
索伦托的食品市场人头攒动。从农村上来的农民们带来了新鲜的水果和蔬菜,以及挂在肉架上的牛腰肉。街上挤满了小贩和购物的人们。
“对不起,”服务员道歉说,“我们已经预订完了。只有——”
“我说不准。”
※※※
罗伯特出了饭店的门厅,来到街上。记忆的潮水像一阵冷风似的向他袭来。他曾同苏珊在这儿偏僻的小街上散过步,还逛过伊格那西奥·塞里奥街和利·卡姆波街。那是段梦幻般的时光。他们拜谒过格罗塔阿苏拉,早晨在昂贝托广场喝过咖啡,他们曾乘缆车去过阿纳卡普里,曾骑毛驴参观过提伯留斯的约维斯别墅,也曾在马里纳皮科拉绿宝石般的水中游过泳。他们曾在维托利奥·伊曼纽勒街买过东西,也曾乘缆车上过索拉罗山顶峰。那时,葡萄藤和树叶从脚下掠过,往右边看去,他们能看见遍地黄花,零零星星的房屋坐落其间,一直绵延到海边。11分钟的缆车上山路程像是在绿树,白房子和远方的大海所组成的童话世界里漫游。到了山顶,他俩在巴巴罗莎餐馆喝了咖啡,又走进阿纳卡普里的小教堂感谢上帝对他们的祝福,感谢对方。罗伯特当时以为魔力来自卡普里。他错了。魔力来自苏珊,而魔术师现在已走下舞台了。
电话铃响的时候,他们都坐在餐桌前吃饭。两个另人马上紧张起来,其中一个刚要站起身。
另一个男人问道。“他现在在这儿吗?”
他驱车朝市郊驶去,一直到了高速公路的起点处,指望能出现个奇迹,道路没被封锁。从离道口500码远的地方,他看到了警察的路障,便调转车头朝市中心驶去。
“5分钟以后。”
旁边的一位英国人生硬地说:“这儿有女士。你为什么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语言呢?”
那人点了点头。“噢,我明白了。好吧,上车吧。我们要出发了。”
“买张票!”罗伯特叫道,“快点!我又不是整天闲着。你到底年纪太大了,不能再卖票了。你该呆在家里。你老婆也许正在跟邻居胡搞呢。”
“给我一张到卡普里的单程票。”
甘比诺耸了一下肩膀。“我不知道他姓什么。他是迪亚沃和·罗西帮的成员之一。那是我们本地的一个帮派,是一个叫卢卡的人领的头。”
那两人分头朝屋里走去。
“谢谢,甘比诺先生。您帮了不少忙。”
“是瓦利小姐吗?”
“别废话了。是谁拿来的?”
皮埃尔的母亲微笑着说:“琼斯先生人真不错。你们想在这儿吃午饭吗?”
他看着招待员调好酒。“给您,先生。”
那两个男人冲开公寓门时,卢卡正同女朋友躺在床上。
在那不勒斯的农舍里,电话铃响了。皮埃尔准备起身去接。
“贝拉米会往这儿打电话吗?”
罗伯特打了个呵欠。“我累坏了。我睡在后面的车厢里,你不介意吧。”
“是甘比诺先生吗?”
罗伯特把钞票向那人扔了过去,一把抓过票,朝水翼艇走去。
“我们可以进来吗?”
罗伯特调转车头,朝与皮埃尔家相反的方向往码头驶去。他没去停靠货轮和离开意大利的远洋客轮的主要港区,而把车开到港区的另一边,经过圣卢恰,到了一个小码头。一个小亭子的招牌上写着:“卡普里和伊斯基亚”。罗伯特把车停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接着走到售票员的跟前。
“你的朋友会回来吗?还是他已经离开那不勒斯了?”
“有这么多钱你可以买张机票去罗马了,不是吗?”
“也许认识吧。”
“他没把手镯留下?”
皮埃尔的母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这些人是谁?”
“别跟我说这种屁话!”
她犹豫了一会儿,掂量着如何回答最好。如果她跟他们说罗伯特已经离开那不勒斯,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他们会在这儿等着,他回来时,他们会指控她说谎而把她当作间谍犯拘捕起来。她拿定主意,最好还是如实相告。“他要回来的。”皮埃尔说。
“我要个房间。”罗伯特对柜台后的服务员说。
“你想不想进城去一趟?”
吉乌塞皮走进停车场的餐厅,给地方警察局打了个电话。
“这‘Si,Sighore’是什么屁话?”罗伯特高声说道,“你们这些人为什么不像别人那样说英语呢?”
“您要在这儿住多长时间,中校?”
※※※
招待员极不自然地说:“对不起,先生,我们用了最好的——”
水翼艇在卡普里靠上码头之后,罗伯特走到缆车站入口处的售票亭面前。一位年长的男人正在里面卖票。
“现在不去。我得出去几分钟,马上就回来。”
“谢谢。”罗伯特买了张票。
那人模梭两可地说:“也许是吧。”
“什么地方?”
那男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在罗马的意大利秘密情报局总部,他们正在通讯室里听着这段谈话。通讯室里有4个人。雷达操作员说:“我们已经录了音,如果您还想再听一遍,先生——”
甘比诺犹豫了。如果卢卡发现是他说的,会让人把他舌头割了的。如果他不告诉这些人他们想知道的事,他的头又会被打得粉碎。“他住在骚塞那街,在加里巴尔迪广场后面。”
开往伊斯基亚的渡船靠岸后,罗伯特混在人群中上了船。他一个人呆着,尽量不与别人的目光接触。30分钟后,船靠上了伊斯基亚码头。罗伯特下了船走到码头上的售票亭前。一个招牌上写着开往索伦托的船10分钟后到达。
“不,我到萨莱诺。”他指着在附近装车的一个男人说,“吉乌塞皮也许能帮你的忙。”
听到搁话筒的咔嗒声,罗伯特站在那儿,目瞪口呆。她相信了他跟她胡编乱造的一切,而这也许又救了他的命。愿上帝保佑她。
麻烦来了。“是的。”
“好的。”罗伯特犹豫了。他想起了所有已经死去了的无辜者。“我要求你的太多了。如果他们查出你帮助了我,你会非常危险的。”
罗伯特走向昂贝托广场的缆车站,默不作声地夹在其他乘客当中乘缆车下了山。缆车到了山下后,他下了车,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位售票员。他走到码头的小亭子前,用浓重的西班牙口音问道:“到伊斯基亚的船什么时候离开?”
塞扎上校用探询的目光看了看弗兰克·约翰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