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钢碰到这块铁上也像玻璃一样。”
大家垂头丧气。所有这些无能为力的手都停了下来。这些人哑口无言，神色沮丧，目瞪口呆，站在那里望着那扇无法摇撼的可怕的铁门。红色的反光从门底下透出来。后面的火愈来愈浩大了。
“还不一定！”工兵说。
西穆尔登、盖桑和拉杜已经走到山坳下面；郭文走到拉·图尔格的三层楼大厅里，这里有那块转动的石头、秘密通道和通图书室的铁门。伊曼纽斯就是在这里点着那根硫磺引线的；火灾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也从这个地方回来了。”一个声音接上去说。
所有在场的人都像化石似的保持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
伊曼纽斯的丑恶的尸体阴险地、傲然地躺在那里。
侯爵刚在火坑里走了几步，他后面的地板由于底下被火烧，上面受他身体的重压，突然坍陷下去，在他和铁门之间造成了一个深渊。侯爵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进。他在浓烟中消失了。
被激怒的郭文眼睛盯住墙上那块会动的石头和敌人逃走的洞口，嚷起来：
郭文带了二十个工兵一起来。除了打破铁门，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铁门紧闭到令人吃惊的程度。
他能够继续向前走吗？他的脚下会不会再踏出一个火坑来？他的成功只能够使他自己送掉性命吗？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们的面前只有一垛黑烟和火焰的墙。侯爵在墙的那边，也许死了，也许活着。
他们先用斧子去砍。斧子砍断了。一个工兵说：
“只有用一发炮弹才能打开这扇铁门。只要能够把一尊大炮搬上来就好了。”
郭文满怀忧郁。喃喃地说：
大家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都为他捏着一把冷汗。
“朗特纳克侯爵就是从这个地方逃走的！”
侯爵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钥匙，他用一瞥高傲的眼光，使他面前的几个工兵让开路来，他一直向铁门走去，在拱门下弯下身子，把钥匙塞进锁里。那锁轧轧地响了一阵，铁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火坑。侯爵走了进去。
那块石头的秘密洞口上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
许多年以来，郭文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见过他。郭文后退了一步。
整个军队虽然非常着急，却站在那里束手无策，四千人没法子救三个孩子：这就是当时的情势。
这扇门的确是用熟铁造的，而且是双重铁板用大螺丝钉旋紧的，每片铁板有三寸厚。
也许再过几分钟，整个房子就要倒塌了。
“就像火柴梗一样。”工兵说。
他是用坚定的步伐，昂着头走进去的。
怎么办呢？再也没有希望了。
他们用铁棍去撬铁门。铁棍断了。
以后，外面的人再也看不见什么了。
那就是侯爵。
梯子的确没有；从雅凡尼带来的梯子并没有到达。火势像火山口爆发一样，愈发扩大了；如果想用那条半干涸的山溪里的水来灌救的话，那简直是笑话，等于把一杯水倒到火山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