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珂:大人,我上哪儿去拿印啊,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阳明先生:卢珂,明明是你公报私仇,难为本官,竟还说本官难为你。你和浰头池仲容,虽然是世仇,但既然都已经归顺朝廷,从此就是一家。可你却放不下心里的私怨,不断挑衅,挑起战争,这已经构成了死罪。本官念你无知,不予追究,你却不识好歹,居然敢在本官面前诋毁池仲容,无非是想掩盖你自己的罪状罢了。再者说了,池仲容的三弟池仲安,就在本官的帐下效劳,若池仲容敢怀二心,难道他不想要自己弟弟的性命了吗?
卢珂流下了眼泪,哭道:眼下是没法子可想了,我只能到阳明先生座前死谏……
郑志高和陈英大惊:卢珂,你可要想清楚,万万不可轻动……可是卢珂已经气急,掉头冲进了督院,恰见阳明先生夹着书本,正要去书馆讲课,见卢珂出来,阳明先生沉下了脸:卢珂,你又回来干什么?
卢珂“扑通”一声,跪倒在阳明先生脚下:大人,今天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要把话说出来,那浰头池仲容,真的是存了贼心,不堪信任啊……
阳明先生摇头:卢珂,我知道你和池仲容有仇。但是仇归仇,理归理,不能因为你和人家有仇,就乱讲话。
郑志高叹息道:这世道就是这样,坏人把坏事做绝,反倒没人说他们是坏人。好人不管怎么做,总少不了会被人横加指责。
卢珂:大人,我没有乱讲话……
卢珂三人气急败坏地出来,站在督院的门口争议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就在树后躲着个鬼头王,把他们的争论听得清清楚楚。
卢珂急了:大人,我能有什么阴毒的打算?
陈英道:可这个指责的后果,太可怕了。万一阳明先生真和浰头贼伙合兵,来攻打我们,那我们岂不惨了?
就听卢珂说道:怎么巡抚大人这么糊涂啊,那池仲容是落草为寇,杀人如麻,我们是为了保乡为民,才被迫起兵,可是在他眼里,我们居然比浰头群贼还不如。
卢珂此时也豁出去了:那你干脆就杀了我好了!
阳明先生佛然变色:住口!不要以为装出这般清白模样儿,就能骗过本官的眼睛!本官杀的贼人多了,像你这般狡诈奸猾的,何止八百一千?你若是再敢在本官面前卖弄奸猾,本官就将你的脑袋,悬挂到旗杆之上,以儆效尤!
卢珂大声道:大人,小民此来是为了浰头贼首池仲容之事。我不信大人你看不出来,那池仲容假意归顺,实际上却天天操练士兵,又召集远近各巢贼众,还授予众贼总兵提督等伪官。大人,池仲容他这是公然谋反啊。
阳明先生下令道:左右,与吾将此刁滑之人推出!斩首来报!
卢珂气结:大人,你听我说……
阳明先生大怒:卢珂,你说池仲容天天操练士兵,你看到了吗?你说池仲容公然授予众贼总兵提督之印,你把印拿来给本官看个清楚!
阳明先生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卢珂,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池仲容,究竟想干什么?你以为本官这双眼睛,就看不出你心里阴毒的打算吗?
却说卢珂、郑志高并陈英三人,求谒阳明先生。不多时,就见阳明先生沉着一张脸出来,问道:什么事情啊。
阳明先生:哦,上课的时间到了,本官要去讲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