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忠岑大人去赏樱这段时间,我们大概会冻的受不了。”晴明事不干己地说。
“不赏樱不行吗?”忠岑接过符咒,问道。
“是。”
“酒?”
“这跟今晚的事并非全无关系,请您务必……”
“什么东西?”
“忠岑大人,这到底是谁作的和歌?”晴明问道。
纸片上写着如下的和歌:
晴明亲自磨墨,拿起笔、纸,将纸举高,不让博雅与忠见看到内容,在纸上沙沙写了有些文字。
“晴明,这……”博雅开口,“这跟兼盛大人的和歌不是很类似?”
“还有什么吗?”
“这么说来,晴明大人是愿意帮忙了……”
“当然可以。”博雅回道。
我只隐于言色后
为谁而若有所思
“把这个收入怀中,您就可以去赏樱了……”
但事实上,兼盛获胜了。
“博雅,反正离夜晚还有时间,趁现在叫青虫去买些美酒回来吧。”
“不是这首和歌与兼盛大人的类似,而是兼盛大人的和歌与这首很类似。”
不久,方才来报告忠岑来访的那个女子,拖曳着十二单衣的下摆出现了。
女子双手捧着笔墨纸砚的盒子。
“裁判的实赖大人与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请你们看一下这个……”
“是,夜晚一定来。”
“是,不过事情还未结束。”
在这场和歌竞赛中,若果真有不得不批评的人,对象应该不是兼盛,而是身为裁判的藤原实赖与推荐兼盛和歌的皇上。真要追究起来,责任在于裁判和皇上的和歌涵养不够精深。可是,既然胜负的裁判源于天皇的意向,总不能正面去指责天皇的错误。
“的确类似……”
“这是我编纂《古今集》时,未收录其中的众多和歌之一。”
“是一种类似符咒的东西。只要随身带着这个,你便可以安心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乱逛了。”
待纸上的墨干了以后,将纸折叠起来,向忠岑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即便要去,也得晚上才行,忠岑大人,您就趁机去观赏一下京城的樱花吧,夜晚时,麻烦你再来一趟。”
总之,若按照这种规矩来,兼盛的和歌理应败给忠见的《迷恋伊人矣》。
“到底是什么……”博雅在晴明一旁探头看纸片,看毕,也轻声叫了出来。
晴明抬起脸,双手砰砰击了两下,呼道:
“原来如此,我大致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话又说回来,那鬼魂,现在怎么样了?”听毕忠岑的说明,晴明开口问道。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青虫呀,青虫呀,帮我准备一下笔墨。”
“帮得上忙或者帮不上忙,我还没有把握。”
晴明打开纸片。纸片上写着文字。似乎是一首和歌。看完纸片上的文字,晴明轻叫了出来。
“鬼魂与忠见一起到京城后,直至今日,将近一年了,我都没再听到他的声音,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忠岑回道。
“你是说,兼盛大人是以这首和歌为底本,创作出他那首《私心藏密意》?”
吾身之爱恋
私心藏密意
“我想,大概不知道……”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如此。”晴明抱着胳膊,闭上双眼。过一阵子,才睁开双眼说:“总之,我们三人一起去见忠见大人,也是不坏的主意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么,忠岑大人,离去之前,麻烦您随身带着一样东西。”晴明说。
“博雅,你也可以来吧。”
以某首和歌为底本,再作出与底本类似的另一首和歌——这种方式在当时是众所周知的和歌创作手法之一。
忠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片,递给晴明。
“不过,这件事,责任不在兼盛大人身上。”忠岑说。
怎的众人皆探问
然而,若是在和歌竞赛会中提出这种模仿和歌,无论该和歌再如何出众,也会得到负分的结果。尤其碰到得分与对手旗鼓相当时,如果对方的和歌没有任何蓝本,而是新创作,那么,理所当然是新作得胜。
“为什么与兼盛大人的和歌这么类似?”
“是。”忠岑将叠好的纸张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