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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 作者:阿尔贝·加缪 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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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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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尔班一个正派人的许诺,难道还不应当相信吗?你以为他为十枚银币就会跑掉吗?

弗隆坦这个坏蛋,讲话如此放肆,真叫我受不了啦!

于尔班见鬼,你也太不相信人了!听我说,如果我食言了,你就去见我父亲,对他说我砸破了你家房门,我把你揍了,抢走了你侄女、你表妹和你女儿,还抢了你家的东西。

弗隆坦您父亲若是回来呢?

弗隆坦我呀!我心里还奇怪呢,他怎么还迟迟没回来。他进城已经有好大工夫了。

鲁凡因为我像一位大主教。

鲁凡不错。然而,允诺和到手是两码事儿。我总听人这么讲:“快乐的一天”要胜过“等待的期望”。

鲁凡而您用浓烟填饱我的肚子。

于尔班鲁凡,击掌为信……我以讲信义者的名义向你保证,晚饭后就给你。

鲁凡对。

弗隆坦把人家姑娘打发回去。

鲁凡好吧,我去找她,好讨您个欢心。不过,以上帝发誓,你若是对不起我,那我可不会对不起您。

于尔班今天傍晚我就给你。

于尔班这么匆忙?我同她关进一个房间里,不是更好吗?

于尔班又有什么事儿!该死的,这么碍手碍脚!弗隆坦,我急得很!

他走进自家房舍。

鲁凡时间由您定。

于尔班哦!上帝呀,那你就去她家接去吧。

弗隆坦唔!这话启发了我。我有了个主意,既能救我们,又能让您得到十枚银币。

于尔班我完蛋了!我好心的弗隆坦,得想点儿办法呀。

他走进杰拉尔家。

弗隆坦您父亲各处都要瞧一眼。

于尔班我父亲!

于尔班谁见到他啦?

于尔班保证有你的。

弗隆坦这个于尔班,原来挺明智的,却让爱情弄昏了头,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父亲若是知道他放荡了,会作出什么决定呢?

于尔班去吧,对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我有了我的菲丽仙娜,随你怎么损害都行。

鲁凡咱们算说到一处了;这话在行,我这就去找她!(停顿一下)我来之前就同她谈过。

鲁凡我若是完全拒绝了,你说怎么样呢?

于尔班我倒不是没有这个愿望。不过,还是得耐心点儿,该给钱就给钱。

弗隆坦的确,我的主人让我听候您的吩咐,就当是他本人的吩咐。

弗隆坦(向前跨几步)砸烂你的脑袋!

于尔班哦,上帝呀!银币不是肯定有你的吗?我答应你十枚,对不对……

于尔班今天天黑之前,你就能拿到我允诺的数。不过,快去找她去,我的妙人。

鲁凡我听不大清楚!不行,不行,钱不先行,大主教也不行!

鲁凡跟别人说去吧,我变聪明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于尔班也许他怕进一个上了锁的房间吧。

鲁凡说什么呢?我一点儿也没有听见。

弗隆坦这个恶棍,我看再也找不见比他还下流的了。

于尔班哦!他不是在田庄吗?

弗隆坦这事儿干得漂亮!可是,现在得弄到十枚银币。

于尔班你要用文火烧死我呀?

父亲准会把儿子活活掐死。眼下于尔班依赖我,就以为足够了,可以免遭掐死了。到头来,还是我受苦受累,而他却上床享乐!

于尔班至少等到晚祷钟之后哇。

于尔班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允诺吗?

弗隆坦有人在城里见到他了。

弗隆坦、于尔班、鲁凡、菲丽仙娜。

弗隆坦喂!鲁凡,看在爱我的分儿上,这事儿就成全了吧。

于尔班教我莫名其妙,可是时间紧迫,就这么定了。

鲁凡您非得换一种说法不成,因为,这两只耳朵塞住听不见了。

鲁凡没有十字架在前面开路,我不会迈动这脚步,而我只喜爱杜卡托上的十字架。

鲁凡不可能。

于尔班为什么?

福图内上。

弗隆坦正是他。

于尔班什么都顾虑,就什么也干不成。还有哇,好样的弗隆坦,我很清楚你会帮我弄到的。

鲁凡您说什么?

鲁凡马上就要,否则,说什么我也充耳不闻。

哎哟!我的主人来了,我还没有去探望阿波琳呢。我就对他说去过了,信不信由他了。他不信就亲自跑一趟!

鲁凡我越来越听不见了。

弗隆坦您把房门关好锁上。但是,不要弄出一点儿声响!不要让人听见一点儿动静,就连床铺的吱咯声也不要让人听见。然而,等您父亲一出现,我一往地下吐痰,您就尽量折腾,碰到什么摔什么,甚至揭房瓦往街上扔。

于尔班怎么样,鲁凡,你什么时候将我的爱带来?

菲丽仙娜和鲁凡跟随杰拉尔。恋人相见的动作。于尔班指了指他的住宅。菲丽仙娜由鲁凡带进去。于尔班也正要走进去,却被弗隆坦拉住了。

于尔班你说什么,好心的弗隆坦?

弗隆坦(旁白)瞧瞧这家伙耍什么手段剥人皮。

于尔班大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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