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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 作者:阿尔贝·加缪 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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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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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图内我还能遭到什么更大的不幸呢?一下子就让一个姑娘怀了孕!

福图内弗隆坦,我该怎么办呢?

弗隆坦不是。

福图内下。塞夫兰带着一把阳伞上。

福图内他们真乖。而我呢,这么不幸,我不能享有自己所爱。走吧,弗隆坦。

福图内这种回答跟没说差不多。

弗隆坦不得不以什么方式向鲁凡许诺……

弗隆坦她求您多多关照。

福图内这不是我问的……告诉我她身体好吗?

福图内你就是改不了。先告诉我最想了解的事儿,再向我问好。

弗隆坦您了解那些女人是怎么样的:她们先让我在接待室里等待,接着,我回来的时候,先碰见您父亲,又碰见于尔班和鲁凡,他们还跟我瞎逗了两个钟头。

弗隆坦那么您呢?

福图内除非我爱得还不像……怎么,我再也没有退路了。不过,即使能退,我也不愿意呀,没有她我无法生活。我打发弗隆坦去看望她已有两天了,想必他走丢了。

弗隆坦(旁白)我越是这么躲着,他越要糟蹋我,最好还是露面吧。您好,先生。

福图内她没有对你说,让我去看她吗?

弗隆坦该去吃晚饭,然后咱们再合计一下。这种事儿您太放在心上了,我真担心您病倒了。

弗隆坦他同他的菲丽仙娜在这儿呢。请放心,他已经扶她上床了,现在他们正大展身手呢。

弗隆坦跟往常一样。

福图内她身体好吗?

弗隆坦她没有对我说别的什么。

弗隆坦我收到什么回答,就给您什么回答。

福图内我总是错的,而你总有道理。可是,你还等什么,不向我叙述她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福图内这些事儿同我毫无关系。她没有让你转告我什么话吗?

弗隆坦不能。他们说,他们就在那儿吃晚饭,吃夜宵并睡觉。

福图内我心里常常想,这两种处境,哪种最糟糕:爱上别人却单相思,还是彼此相爱却被高墙隔开。不过今天,看到于尔班幸福了,我才想通:我这种处境是最不幸的,我和阿波琳彼此相爱,而我没有钥匙却不能接近她。我是浸在水中的坦塔罗斯,一滴水也喝不上。不,不对!比坦塔罗斯还不幸,因为我已经尝到阿波琳的水,却不能忘怀啦!

福图内到底什么呀?快点儿说,弗隆坦。

弗隆坦我可以让于尔班先生告诉您,我们跟鲁凡周旋了多久,才得到她的满意回答。

弗隆坦、福图内。

弗隆坦有哇。

弗隆坦他开口闭口,不会讲别的事儿啦!

福图内她只对你说了这话?

弗隆坦不能,您先走。我看见塞夫兰老爷走过来,我得保护您的朋友于尔班。等一下我再去同您会合。

福图内你最大的担心是烤肉烤煳了,这才是真实情况。对了,我们该同于尔班一起吃晚饭。他在哪儿呢?

福图内噢!上帝呀,可怜的姑娘会发疯的。

福图内他们不能来同我们一起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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