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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 作者:阿尔贝·加缪 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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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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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夫兰告诉他们完全走开。

鬼在房中闹腾。

赶快离去,不准损坏物品。

约斯先生我不能强迫他们提出三种以上的信号。

约斯先生那好,我们就不要耽误工夫了。过来,靠近前。

约斯先生我以巴拉拉的名义,命令你们离开……

从早到晚,就在此处藏身。

塞夫兰您发誓?

约斯先生为什么?

约斯先生弗隆坦老爷对我说,我能在这儿找见您。

塞夫兰他们的指爪,会把我的手划出沟来!

弗隆坦(装鬼)我们摘下塞夫兰手指上的戒指。

塞夫兰不行,不行,你们还是待在里面吧!

塞夫兰因为他们扔瓦片石块。

约斯先生这可没法儿治。我要开始驱鬼了。您跟着我念:“Barbara piramidum sileat miracula memphis。”

约斯先生您头脑也太简单了,宁肯损失价值三四千法郎的房子,也要保住价值十埃居的戒指。

塞夫兰他们摘戒指时,也不要把我弄疼了。

塞夫兰我在这儿已经很好了。

塞夫兰您向我保证?

塞夫兰您拿我开心。这么着,我紧紧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

塞夫兰这话我一辈子也学不会。您还是自己驱鬼吧,最好讲法语,也许这些鬼听不懂拉丁语。

可恶的精灵,作怪的鬼魂,

塞夫兰难道他们不给信号就不能走吗?

我以我的名义,命令你们

约斯先生他们会走的,来吧,来吧!

塞夫兰您为什么带来呢?

命令你们,还要警告你们,

塞夫兰我回来瞧瞧藏钱袋的地点,反正这儿没人,我就看看是否还在。啊!我的钱袋,你多美!既然你还在我放的地方,我就不愿意动你了。我的可爱的小洞,我的好朋友,再替我保存一小时吧。

弗隆坦(在房中装鬼)我们就是不离开。

塞夫兰干什么用?

约斯先生驱鬼呀,折磨鬼呀。

约斯先生(手放在他自己的心口)不错。不要觉得奇怪,一向如此。然而,您丝毫也不必担心,同我在一起就没事。再靠近一点儿,再近点儿,再近点儿。在这儿很好!您总往后看什么?

约斯先生紧靠着房门。

塞夫兰无论如何,我也不愿意让他们抓破皮。怎么办呢?

福图内(装鬼)这很简单,我们把这所房子拆了。

塞夫兰(猛然一惊)上帝保佑您,先生,我哈腰拾我掉到地上的手帕。对了,您拿这根棒子做什么?

塞夫兰摸摸我这颗心跳得多厉害。

塞夫兰也为了驱鬼吗?

塞夫兰噢!您不要对他们提我呀,不要对他们提我呀!以您的名义要求这一切!

约斯先生等一等,我干脆给您系上手帕,蒙住眼睛,就看不见鬼了。

约斯把手伸给塞夫兰,领他进去。

从速离去,离开这个住房,

滑稽动作,音乐伴奏。

约斯先生我发誓!您就靠近吧。

约斯先生那他们就嘴上说走了,而实际却不挪窝儿。

塞夫兰没什么。我回头是怕得厉害。

塞夫兰就让他们待在里面吧!也许他们会待累了,还未等厌烦就离开了。

约斯先生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约斯先生那么你们出来,可别伤害我们。塞夫兰老爷,您不要动,也不要怕。我在您身边。勇敢点儿,伸直您的手腕。

塞夫兰怎么,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问您能不能用来驱鬼?

约斯先生可是我呢,比那些鬼魂更需要您留在这儿。您稍微动一动,就是立起一条跪着的腿,那我甩手就走,让鬼在您的房子里久住下去,直到厌腻了。他们一厌烦,就会放起火,那是他们最开心的事儿。

塞夫兰耶稣、马利亚、约瑟夫和天堂的所有圣徒,吓得我头发全竖起来了。

其他人出来,戴着可笑的假面具,做着鬼脸,又蹦又跳,动作滑稽,将戒指摘去。

塞夫兰靠近这房子,必须靠得很近吗?

约斯先生(做拉锯的手势)那就把手指锯下来扔过去。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塞夫兰耶稣哇,我真害怕!

约斯先生不行,必须是从您手上摘去。

塞夫兰哦!您拿这个小本子干什么?

滑稽的动作,音乐伴奏。

约斯先生用得着。

约斯先生房主人必须在场,必须协助我。靠近了,您就跪在这圆圈里。

塞夫兰行啊,行啊。

塞夫兰上帝呀,这事儿您就做了,没有我不行吗?

约斯先生您就不想让鬼离去啦?

带走你们一伙的所有鬼魂。

约斯先生我以上帝的名义命令你们,

塞夫兰我可不干。

塞夫兰您带着我,免得我摔伤了。

我以塞夫兰的名义命令你们

约斯先生您听见了吧?他们从来不敢抗拒巴拉拉。你们给出什么信号,能让我们确信你们离开了?

约斯先生说穿了,谁也不可能听懂。

弗隆坦(装鬼)我们保证修好。

塞夫兰十埃居!我继承的时候,估价三十埃居。这是一枚古戒!

塞夫兰不要见怪,只因我从未见过驱鬼。

约斯先生这个办法我们不喜欢,再给我们换一种。

约斯先生还得靠近。

滑稽动作,音乐伴奏。

你们认识我,伪装的鬼魂,

塞夫兰哪一种我也不愿意。告诉他们,再另外选一种。

塞夫兰、约斯先生。

约斯先生用处大极了。

弗隆坦(装鬼)就因为塞夫兰吝啬得要命。

塞夫兰嗳!不要为这点儿事发火。我听您的,待在这儿就是了。

约斯先生驱鬼,没有比这更厉害、更灵的了。

约斯的滑稽动作,音乐伴奏。

约斯先生您说什么?

我以恶魔阿德里尔的道行,

约斯先生我们不要这种信号,再换一种。

塞夫兰让我走吧,我别处还有事。

塞夫兰想是想,但不要给信号。

约斯先生对,我向您保证。

快离开,住宅还给原主人,

塞夫兰让他们见鬼去吧。不过看得出来,他们真够精的!我还戴着手套呢,他们隔着就看见了我的戒指……我绝不干,他们不会还给我的。

约斯先生瞧哇,如果您想让他们出来,现在正是时候。

约斯先生让我来作法,您只说“阿门”就行了。

约斯先生根本不会,他们下手很轻。您能行吗?

塞夫兰我不能把戒指换到您手指上吗?

统统出去,永不再登这家门。

约斯先生不给信号他们绝不干。

约斯先生行了。现在,我们进屋吧,但是您的蒙布先别取下来,他们还在这儿呢。

塞夫兰行啦,约斯,行啦!

弗隆坦(装鬼)我们离开,我们离开……

约斯先生好了,我们同意你们取下塞夫兰老爷的戒指。但是你们要守信用,给他修好损坏的地方。

约斯先生您瞧瞧!他们要想这么干,就能进入您的体内。那样一来,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受折磨。好了,站起来吧,审查一下,看您喜欢哪种信号,必须选择一种。

约斯先生上。

既然对我说不想在此久混,

约斯先生一点儿也不会疼。

约斯先生您向我提这么多问题!

约斯先生不要怕,您只要同我在一起,他们就不会碰您一根毫毛。

为何还占着这房屋不肯遁形?

弗隆坦(装鬼)我们钻进塞夫兰的体内。

约斯动作滑稽,又开始念咒驱鬼。

塞夫兰那我要求他们答应,修好他们在房中造成的损坏。

约斯先生喏,走路当手杖,可以打人,打核桃,还可以用来画圆圈,干许多别的事儿。

鬼魂、浮沉子和所有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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