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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 作者:詹姆斯·乔治·弗雷泽 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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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少女月经初潮时必须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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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属新几内亚的卡巴迪地区,“酋长的女儿一到十二三岁就得守在家里,不得以任何理由走出户外,所住房屋遮掩严密,太阳不得照在屋上。”在新几内亚北部海岸的两个相邻部落雅宾人和布考亚人中,姑娘月经初潮时就要守在深闺里一连五六个星期足不出户;还不得坐在地上,否则她的不洁就要玷污土地,因此给她一块木墩让她坐在上面;她的脚不得碰到地上,如果不得不离开屋子一会儿,就得用席子把身体裹得紧紧的,脚底下用藤条绑两块椰子壳走道。婆罗洲的奥特达农人把8岁或10岁的女孩子关在家里一个小房间或密室里,长期不和外人接触。这间密室,同本宅其他部分一样,都是建在离地面很高的木桩上的。室内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子,对着很孤寂的地方。女孩住在里面,几乎完全处在黑暗之中。不得以任何借口、哪怕是最急切的需要,离开住房。在她幽禁期间,家里亲属也都不能见她,只有一个女奴专门侍候她。幽禁期限通常为七年,在此期间女孩独自一人只有编织席子或做些其他手艺活消遣解闷。由于长期缺乏运动对她的发育成长很有影响,待到成年将她从小室里放出来时,脸色苍白,皮肤蜡黄。这时候她才可以看见阳光,大地,流水,绿树和鲜花,好像刚刚获得新生。为她特别举行一次盛大宴会,并杀死一个奴隶,将血涂在她身上。在塞兰岛,过去姑娘们到了月经期就自己关在漆黑的小屋里。在加罗林群岛的雅浦岛上,如果小姑娘走在大道上,首次月经忽然来潮,这时候必须请人给一个椰子壳作垫子坐下,不得直接坐在地上。然后回家在父母住处一定距离的小屋里关上几天,随后又搬进专供月经期间妇女住的房子里去睡上100天。

在柬埔寨,少女月经初潮时被安置在床上,挂着蚊帐,整整睡100天。不过,一般则认为四天,五天,十天或二十天便够了。即使这样,在热带气候下,严密的蚊帐里,也着实够呛。另据记载,柬埔寨少女一旦月经初潮,便“进入林荫道深处”。根据家庭的社会地位,姑娘隐蔽的日期可以是几天或几年不等,但必须遵守许多规矩,譬如,不见生人,不吃鱼、肉,等等。还不准出门,去宝塔也不行。如遇日蚀,这种隔离便可中止。姑娘出来拜谢天狗,因为据说是这个怪物把太阳叼在嘴里了。像这样打破常规,允许姑娘在日食之际出现在大庭广众之前,表明对于那种禁止少女初来月经时不可看见太阳的戒律是多么被人们执着地理解并遵行的。

据说昆士兰北部约克角半岛雅拉康纳部落中女孩子到了青春期开始时就一人独居一月或六个星期,只有妇女可以见她,男人一概不得见。她住在专门为她搭的小屋或棚里,整天仰卧在地板上,不得见太阳,日落时分得闭上眼,太阳下山后才可睁开。据说若不这样,姑娘的鼻子就要染病。那期间,凡盐水里长的食物都不能吃,否则将要被蛇咬死。有一位老妇人照应她,给她吃菜根、山药,给她水喝。有些澳大利亚的部落习惯把月事初潮时期死亡的女孩深埋土内,也许就是为了不让太阳照着。加利福尼亚印第安人认为女孩子第一次来月经时具有特大超自然力量,而且并不都是玷污和有害的。不过他们还是更多地以为它带有邪恶,所以不仅让她和家人及社会脱离,而且还试图让她和世界隔离。对她采取的戒令之一就是不看她。她必须低着头,不看外界,不看天日。有些部落干脆用毯子把她遮盖起来。许多这样的风俗很像北大西洋沿岸流行的风俗,例如,不许女孩用手捂头,也不得让手碰在头上,有一种专门搔头的工具供她使用。有时,除了喂食之外,她不得自己吃任何东西。华盛顿州沿海的清努克印第安人,其酋长的女儿到了成年期月经初来时,要在家里躲避五天,不见人,不见天,不得摘浆果。据信:她如看了天,天气就不好;如摘浆果,就要下雨;如将杉木皮制的纸巾挂在云杉上,那棵云杉马上就要枯死。她从家中另外一个门出入,到离村很远的河湾里洗浴。她得禁食几天,好多天不得吃新鲜食物。

印度少女到了性成熟时就被关在一间黑暗的房间里一连四天,不见天光。她被视为不洁,谁也不能挨着她。她的饮食限定为米饭、牛奶、糖、酥酪和不加盐的罗望子果酱。到第五天早上,由五个有丈夫的女子陪同来到附近的池塘,用郁金香粉化的水涂在身上,大家都在池塘里洗个澡,然后回到家里,还扔掉姑娘原住小房间的席子和其他东西。孟加拉的拉希婆罗门强迫少女月经首讯时的女孩子独自居住,不许见任何男人的面。她得在一间暗室里关闭三天,经受一定的苦行赎罪。不得吃鱼、肉和甜食,只能吃米饭和酥油。马拉巴尔[印度西南部沿海地区]的蒂扬人认为少女第一次来月经时头四天里是玷污的。在此期间,她必须住在家里靠北的一间房里,房内用鲜嫩的椰子树叶编出花彩装饰起来,姑娘睡在室内一种特制的草席上,另有一个女孩陪她作伴,也睡在那里。姑娘这时不能触及任何人和树木花草,不得看天。如果看见乌鸦和猫,就要遭灾受难。必须绝对素食,不得外加盐、罗望子或干辣椒。她还得随身佩带一把小刀,或将刀放在席子上,以辟邪气。

值得注意的是世界许多地方女孩到了月经开始来潮时必须遵守前述的两条禁忌(即:不得触及地面,不得看见太阳),或二者之一。例如,卢安戈黑人的女孩们一旦月经开始来潮,就关在单独的小屋里,身体任何部分不得赤裸着触及地面。南非祖鲁人和他们同族各部落的姑娘,无论是走路,捡柴禾,或在地里干活时,只要月经来潮的迹象出现,就马上跑到河边藏到芦苇里,不让男人看见。还用身上披的大氅把头部严严地盖好,不让太阳光照到头上。同时还尽量把身体蜷曲成一团,像被太阳晒得那样萎缩,等天黑以后才回家去,躲进一间小屋里住一些时候。尼亚萨湖[位于非洲东南部的马拉维与莫桑比克之间]北端的阿瓦孔德部落中小姑娘第一次月经来潮后必须由几个女伴倍同住在一所黑不见光的屋里隔离起来。屋里地上铺着干枯的香蕉树叶,不许点灯。这所屋子叫做“阿娃孙谷(Awasungu)之屋”,意思是“无心的姑娘”。

英属哥伦比亚泽操印第安人的姑娘,到月经来潮时都戴上一顶大皮帽把整个脸庞都遮了起来,晒不着太阳。据说如果姑娘面孔暴露在外,见了天日,就要下雨。那种大帽子还可遮住脸孔不见火光,因为姑娘这期间也见不得火。她的两手也得戴上连指手套,嘴里放一颗动物的牙齿以防止自己的牙齿出现空洞。整整一年内不得看见鲜血,(除非事先把脸抹黑了,)要不然就将双目失明。整整两年内得戴着那种大皮帽子,并且独自住在一个小屋里(不过可以见人)。两年期满,由一位男子摘下她头上戴的帽子扔掉。英属哥伦比亚比尔库拉或贝拉库拉部落中的姑娘到了成年期开始来月经时,必须住在家中披屋里,不得到正房,也不得坐在全家人烤火的火炉旁。那披屋就是她的卧屋,室内另外为她砌了火炉。姑娘一进入披屋卧室,头四天必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清晨吃少许饮食,喝一点水,整天不能再吃东西。四天以后,可以走出房间,但只能从在地板上另开的一个出口处通行(房子都是在高出地面的木桩上盖的),这时仍不能到正房里去。如要走出屋外,必须戴一顶大帽遮面不让阳光照着。他们以为如果太阳光照在姑娘脸上,姑娘的眼睛就要受损害。她可以在山上采浆果,但不得走近河边或海边(整整一年之内都如此)。如果吃了鲑鱼,就要失去知觉,或者嘴巴变成长长的鸟喙。

阿拉斯加的特林吉特(斯林基特)或科洛希印第安人的小姑娘身上出现青春期到来的迹象时,就要关在一间非常严密的小屋或者笼子里,只留一个很小的通风孔。姑娘要在这样又黑又不干净的住处住上一整年,没有火,不能活动,没人作伴。只有她妈妈和一个女奴给她送来饮食。食物是从通风的小窗口送进的,饮水得用白头鹰的翅骨来喝。这种隔离,后来有些地方减少到半年、三个月,甚至更少。隔离期间,姑娘得戴阔边帽子使她的目光不见天日,人们认为她不适于为阳光照射,她目光所到之处,能够毁掉猎人、渔民以及赌徒的好运,能将东西变成石头,还能造成其他危害。到隔离期满时,将她穿的全部旧衣统统烧掉,全换新衣,大排酒筵,筵席上在她下唇与嘴巴平行地割破一条口子,放进一小片木屑或贝壳,把裂口撑开。阿拉斯加的爱斯基摩人中有一个名叫科尼亚加的部落,他们的姑娘一到成年期就关在一间小屋里,头六个月里蜷手蜷脚地团着,后六个月里则把小屋稍为加大一点使姑娘能将背伸直。在这全过程中她都被认为不洁,没有人跟她接触往来。

温哥华岛[英属哥伦比亚的一个岛屿,离加拿大西南海岸不远]上的阿特或努特卡印第安人把已到成年期初次月经将潮的姑娘“安置在家中类似走廊的地方,用席子密密地盖起来,像个笼子似的,即见不到太阳,也见不到火。姑娘得在里面住好几天,只给水喝,不给吃的。姑娘在笼里住的时间越长,姑娘的父母就越光彩。如果在此最初的考验期间,姑娘见着了火或太阳,便是终生的羞辱”。姑娘幽居的地方,隔屏上画着神话中的雷电之鸟。姑娘住在里面不能动弹,也不能躺下,必须半蹲着坐在那里。只许用梳子或一片骨头搔头,不能用手碰头发,也不得用手在身上搔痒。据说若搔一下,身上就留一道伤痕。当姑娘成年以后,八个月内不得吃任何新鲜食物,特别不得吃鲜鱼。她只能自己单独进餐,另用杯盘,不能和别人相混。

在托里斯海峡的马布雅格岛上,小姑娘到了成年期,首次月经来潮的迹象出现时,家里便在黑暗角落用柴禾堆成一圈,让她带上肩带,臂钏,脚镯,腿饰,项圈,并在两耳、前胸和后背都戴上贝壳饰品,蹲在柴禾圈内,只能见到她的头部。这样隔离三个月,白天不得被太阳晒着,夜间可以溜出来活动活动,同时让家人把柴禾圈收拾收拾。自己不得用手进食,须由专门服侍她的一或两位老年妇人,如她的乳母喂她。若正在海龟产卵期间,便不得进食龟卵。任何蔬菜倒是可以吃的。隔离期间,任何男人,即使她的爸爸,也不得进入她住的屋子。如果她爸爸在此期间看见了她,就准要倒霉,如出海捕鱼就将一无所获,甚至渔船也会触礁或被风浪砸碎。三个月隔离期满时,姑娘由两个伴娘抬着,脚不沾地地来到淡水湾边,同时还有本族妇女围着护送。到了海湾沙滩,便脱去姑娘的衣着装饰,由两位伴娘架着她一起向水里摇摇晃晃地走去,把她浸泡在水里。这时所有妇女都向她和抬她的两个伴娘身上溅水。最后上得岸来,一个伴娘堆起一堆草让姑娘蹲在上面,另一个伴娘跑到礁石边抓一只螃蟹,扯下蟹螯,又急忙赶回来。这时滩上已点起一堆火,就在火上烤螯,烤好后喂给姑娘吃。吃后,把姑娘重新打扮起来,全体妇女排成一行,列队走回村里,姑娘走在队伍中间,由两个乳母搀着。乳母的丈夫出来接她,把她领到一个乳母家里,请所有的人用餐,这时姑娘才得向往常一样自己吃饭。饭后跳舞,以姑娘为主,跟隔离期间照顾她的两位阿姨的丈夫一起跳。

像这样广泛流传的迷信观念和习俗,其根源可望在古代神话和民间故事中找到线索。而且也有人这样做过。古希腊丹娜的故事可能就是属于这一类的。据说丹娜的父亲把她幽禁在一间地下室里或一座铜塔里,宙斯化作金雨前来和她幽会从而受孕。西伯利亚的吉尔吉斯人关于他们祖先的传说故事和这个古希腊的丹娜的故事有近似之处。某可汗有一个女儿,可汗把她关在一间黑暗的铁屋里,不许任何男人见她。有一个老媪专门服侍姑娘,姑娘长到处女时期,有一天向老媪说:“您总是出去,是到哪里去了?”老媪说:“孩子,外面有一个光明世界,你的父母就住在那儿,各种各样的人全都住在那儿。我就是常常到那里去的。”姑娘说:“好妈妈,我不告诉任何人,求您带我也去看看那光明世界吧。”于是老媪把姑娘带出了铁屋。可是姑娘一见光明世界,马上就晃晃悠悠地晕倒了。这时神的眼光落在她身上,姑娘就怀了孕。姑娘的父亲非常生气,把她装在一只金子做的箱子里放到大海里随风浪漂流而去(仙家的金子在仙境里能够漂流)。上述希腊故事里的金雨和吉尔吉斯人传说中神的眼光可能都是表示太阳和阳光的。妇女因太阳而怀孕的观念在传说故事里屡见不鲜,甚至在婚姻的习俗里也有其迹象。

巴西南部,巴拉圭边境的瓜拉尼[南部印第安人的一个部落]人习惯把第一次出现月经来潮征兆的小姑娘放在吊床上缝起来,仅留一个小口呼吸空气。姑娘身子被包裹得严严密密,好像一具尸体。下月经的那几天里,就一直那么躺着,并且严禁饮食。月经完毕,把姑娘交给一个女管家,由她剪短姑娘的头发,在头发未长到遮住两耳之前,负责不让姑娘吃任何肉类。玻利维亚东南部的奇里夸诺人则把首次月经来潮的姑娘也照上述瓜拉尼人那样缝在吊床里悬挂在屋顶上,直挂到第二个月内才将吊床降下一半高度,到第三个月内,一些老年妇女手柱拐杖来到屋内到处走,碰见什么东西就用手杖敲打,声称她们是在驱赶那条伤害姑娘的蛇。格兰查科[又名查科,是阿根廷、巴拉圭和玻利维亚三国之间的一个低地平原地区。]的一个印第安人部落、马它科人或叫马它瓜约人,也将初来月经的女孩隔离若干时日,让姑娘躺在小屋的一个角落,身上用树枝或其他东西盖着,不得见人,不得与人说话,不吃肉,不吃鱼。在此期间还找一个男人在屋前击鼓。在玻利维亚东部印第安人的尤拉卡雷部族里,当姑娘首次月经有讯时,做爸爸的就在住宅附近用棕榈树叶搭一个小棚,把女儿关在棚内不见光线,并且一连四整天不进饮食。

英属圭亚那的马库西人发现姑娘的成年期已到,初见月经征兆时,就把姑娘放在吊床里挂到小屋的最高处。最初几天里日间躺在床上,晚间下来,点起一盏灯,守在一旁,直到天亮。若不这样,脖子、喉头或身上其他部分就要溃疡。只要月经尚在高潮,就得严格禁食。月经净后才得下地,住在屋内最暗的小间里,早上可以自己做饭吃,但必须另外起火,另用炊具餐具。大约十天以后请巫师来家念咒解禁,在她身上以及她接触过的值钱东西上吹气。凡是她用过的锅碗盆勺,都予砸碎,埋在地下。月经后洗过第一个澡,姑娘的妈妈必须用细棍抽打姑娘,姑娘必须忍疼,不得出声叫痛。到第二个阶段结束时,姑娘还得挨一顿打,以后就不再打了。这时姑娘才算净洁了身子,可以跟从前一样与人相处交往。圭亚那的其他印第安人将女儿放在吊床里在屋顶挂满一个月后,捉一些大蚂蚁来咬她。这种大蚂蚁咬人非常疼。有时除了让蚂蚁咬之外,姑娘在高悬屋梁期间还须禁食。当隔离期满姑娘从吊床上放下来时,人已瘦得只剩一付骨头架子了。

新爱尔兰岛[新不列颠北部俾斯麦群岛的一个岛屿]上的姑娘们要在牢笼似的小屋里幽禁四或五年,不见阳光,足不沾地。有一位目击者对此风俗描写如下:“我从一位教师处听说这里有一个对于姑娘们的奇怪风俗,所以我就要求酋长领我去她们住的屋子看看她们。那所小屋大约25英尺长,处于芦苇和竹丛之中,入口处挂着一捆干草表示这里是严格‘禁忌’之地。屋内有三个圆锥体的结构,大约七八英尺高,底部圆周约10到12英尺,离地面四英尺左右逐渐收缩直到顶尖成为圆锥形。这三个小笼子都是用露蔸树的宽大叶子密密地编起来的,不透光,也不透风。每个小笼的边上开有一个口子,装着椰子树和露蔸树叶编的双层小门。离地大约三英尺左右是一层竹子做的架子,相当于地板。据说每个小笼里住有三位少女,每人至少得在笼里住上四年到五年,足不出户。我几乎不能相信所说的这一切,太可怕了,不可能真的这样。我对酋长说我想看看笼子里面是什么样子,也要看看里面的姑娘们,我将赠送她们一些小珠子作为礼物。他说除了他们的亲属以外,任何男人都不得见到她们,这是禁忌。不过,我想,我说要赠送珠子给她们这一点,起到了一定的劝诱作用,他终于去找那负责看守和开关门户的老妇人去了。当我们等待的时候,听到里面那些女孩子很不满的口气跟酋长说话,好像不同意什么或是害怕什么。过了好一会子,那个老妇人终于来了。她当然不是一个令人感到愉快的狱卒或监护人。她好像也不给酋长面子让我们看看那些姑娘们。她给我们的脸色很难看。不过,酋长叫她开门,她还得照办。姑娘们在里面向外窥视我们,当听到要她们让我们看时,都伸出手来要珠子。我故意坐在离笼稍远一点的地方,把珠子拿在手里伸着给她们,我是想借此引她们多走到外面来一点,好让我仔细看看笼里是什么样子。我这么一来又产生了另一困难,因为这些女孩们在这里幽禁期间不得足踏土地。她们想得到珠子,于是老妇人只好走到外面抱一些木头竹片进来铺在地上,然后去搀着姑娘们一个一个地踏着木片走到我身边取我托在手里的珠子。这样我们能够看看她所住的笼子里面。我的头还没伸进笼里,就感到热气扑面,令人窒息。笼里很干净,除了几根接水的短竹筒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竹制台架只够一位姑娘坐下或蜷着身子躺在上面。关上笼门,里面一定漆黑或相当昏暗。姑娘从来不许走出笼外。每天只能在笼边放的盘子或木盆里洗一次澡。她们说出汗太多。她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关到笼子里来一直到长成大姑娘时才放出去。这时给每个姑娘都举行一次盛大的结婚喜筵。我看见的这些姑娘里,有一个大约已十四五岁,酋长告诉我们说她已在笼里住了5年,很快就要被接出去了。另两个女孩大约8岁、10岁,还得在笼里再住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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