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尔加什人中,带走灾祸的工具叫做法递特拉(Faditra)。“法迪特拉是锡基迪(神灵会)选定的用以消除任何有害于人们幸福、安宁或兴盛的灾祸与疾病的东西。法迪特拉可以是灰烬、剪刻的钱币、绵羊、南瓜或锡基迪选定的任何其他东西。物体定好以后,看物体是为谁选定的,就把可能侵害他的全部灾祸都推到物体身上,然后他责成法迪特拉把所有的祸害带走,永不回来。如果法迪特拉是灰烬,就让风把它吹走。如果是剪刻的钱币,就把它扔到深水里去,或是放到再也找不着的地方。如果是绵羊,就让人背到远处去,这人尽力快跑,边走边抱怨,好像是因为法迪特拉带着的灾祸而对它十分愤怒。如果是南瓜,就拿到不远的地方去,把它在地上摔碎,并显出愤怒和憎恨的样子”。有一位占卜先生告诉一个马达加斯加人说他定遭横死,但又说只要他举行某种仪式,他就可能避开他的厄运。用一个小桶,装满血,顶在头上,爬到一个阉牛背上,把血泼在阉牛头上,然后把牛赶到荒野里去,使它再也不得回来。
印度南部尼格里山区的巴达加人遇到死人的时候,就把死者的罪孽推到一头水牛的牛犊身上。为此目的,人们围着尸首,把它抬出村去。然后族里的一个长老,站在尸首头前,朗诵或唱出一大串罪恶的条款,都是任何巴达加人会犯的罪,他每念一条,人们就跟着重复该条最后一个字。罪孽忏悔一连念三遍。根据传统说法,一个人犯罪的总数可以达到1300条。即使死者犯过全部的罪条,举行仪式的人还是高喊:“不要阻止他飞到上帝纯洁的脚前。”他念完之后,全体人都高唱:“不要阻止他飞到上帝纯洁的脚前。”主持人又念细节,喊道:“他杀了一只爬行的蛇,那就是罪。”所有的人立即跟上他最后一个字,喊道:“那就是罪。”他们喊的时候,执行人就把他的手放在小牛身上。这条罪就传给了小牛。全篇罪单都这样深入地念过去。但这还不够。当最后一声“万事大吉”喊过之后,行礼者就换了人,再一次忏悔,所有的人又喊:“那就是罪。”再做第三次。然后,在全场一片庄严肃静的气氛中把小牛放掉。像犹太人的替罪羊一样,再也不能用这条小牛来做世俗的活了。A.C.克雷登牧师亲眼见到过一次巴达格人的葬仪,见到一头小水牛被牵着绕停尸架走三圈,把死者的手放在小牛头上。“这样做就算是小牛接受了死者的一切罪孽。然后把牛赶到老远的地方去,它就不会感染任何人了。据说,绝对不能把它卖掉,要把它看成一只奉献的神兽。”这个仪式的意思是:死者的罪转移到小牛身上,或者说,赦免死者罪孽的任务交托给小牛了。据说小牛很快就消失了,再也听不到它的消息。
苏门答腊的巴塔克人有一种仪式,他们称为“驱邪祭”。妇女如不生孩子,就献祭品给三个蚱蜢神,一个代表羊,一个代表牛,一个代表马。然后放走一只燕子,祈祷邪气落在鸟身上,随鸟飞走。“一般不与人同居的动物如果进到家里来了,马来人就认为是要出事的恶兆。如果一只野鸟飞进屋来,那就要小心地捉住它,涂上油,然后放出去,同时念几句咒语,要野鸟把家里人的一切厄运灾难都带走。”古代希腊妇女在家里捉住燕子时似乎也是这么做法:把油倒在它身上,让它飞走,显然是要把厄运从家里赶走。喀尔巴阡山区的胡祖尔人认为他们能把雀斑转到他们在春天看到的第一只燕子身上去,办法是在流水中洗脸,并且说:“燕子,燕子,请把我的雀斑拿去,让我的脸色红润。”
动物常常被用作带走或转移灾祸的工具。一个摩尔人头痛的时候,常常把一只小羊或山羊打倒在地上,认为这样做就把头痛转给了羊。在摩洛哥,最富有的摩尔人在自家的牲口圈里养了一头野猪,为的是把精灵和妖魔从马身上转到野猪身上。在南非的卡福人中,当别的疗法无效时,“土人有时就采用这种习惯做法:率一只山羊到病人面前,把屋里的罪过都向羊忏悔。有时让病人的血滴几滴在羊头上,把羊赶到草原上没有人住的地方。人们认为这样就把病转到羊身上,丢在荒地里了”。在阿拉伯,遇到瘟疫盛行的时候。人们有的牵一只骆驼,走遍城里各个地区,使骆驼把瘟疫驮在自己身上。然后,他们在一个圣地把它勒死,认为他们此举去掉了骆驼,也去掉了瘟疫。据说福摩萨[16世纪葡萄牙殖民主义者这样称呼我国的台湾省。后来西方一些国家也沿用这一名称。]的野蛮人在天花流行的时候,便把该病魔赶入一头母猪的体内,割下猪耳朵烧掉,以为这样就驱除了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