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伯纳姆斯出现了一场小小的冲突。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了一个女低音:
“谢谢,夫人。”
“噢,对啦——当然记得——请原谅。今天家里真是乱糟糟的。”
“你能立刻办妥离开吗?比如说,明天怎么样?”
对方一点儿也没有犹豫。
“可是这实在是——”
“手艺妙极了。”
“非常感激,波洛先生。我们十分感激。”
“妈妈,我非常非常抱歉。我把今天晚上该带珍妮特出去这事全都忘光了。”
他朝厨房走去。
“这是我的秘密,”厄普沃德太太说着,心情又好转过来了,“现在,别小题大做大惊小怪了,罗宾。”
罗宾悔恨不迭。
“你不会这么做,罗宾,请不要让珍妮特难过了。别再提这件事。我不在乎觉得自己是个讨人嫌的老太婆,要使别人扫兴。”
“好,不见不散。”
“是的,是的。我确实觉得同情您。这太可恶了——正因为如此,我这才急急忙忙地要告诉您,也许我有一个解决方法。很碰巧,我知道有一位年轻女人想找份做家务的工作。恐怕她没受过系统的训练。”
“没问题。”
“我能和莫德-威廉斯小姐通话吗?”
“够啦——你出去好好玩儿吧。我知道我该叫谁来和我做伴。”
说话中断了。韦瑟比太太对进屋的什么人在说话。虽然她的手捂着电话筒,波洛还是能听见她压低声音说的话。
“当然有关系。我这就给剧院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们改在明天晚上去看演出。”
2
和身边的人说完话,韦瑟比太太表示了最大程度的感激之情。
“是那位小个子侦探——他介绍一个人来代替弗里达。不,不是外国人——是英国人。天哪,他实在是很好的人,他好像很关心我。噢,亲爱的,别反对。这有什么关系呢?好啦,我认为这件事很好——我想她不会太糟糕。”
“给我打电话?谁?”
“这么忘恩负义——这些外国女孩。佣金都给过她了,所有的问题都谈妥了。我实在痛恨忘恩负义的人。”
他拿到电话听筒,拨通了那个号码。
波洛离开了这所屋子,很高兴那块烧焦的布丁和近乎阿司匹林的味道今天没有他的份。在“蓝猫”餐馆享用通心粉和蛋奶羹,还有梅子比吃莫林-萨默海斯随兴所至做出的布丁要好得多。
“你愿意辞掉你目前的工作吗?”
“谁?”
“你想帮忙。现在你不是独自一人吧?”
“你明白我想要你干什么。你要住进一户人家——帮忙做家务。你会做菜吗?”
“噢,如今没有此类的训练。她愿意做饭吗——好多佣人现在不愿意做饭。”
“我是赫尔克里-波洛。我想是你给我打过电话吧。”
他稍微有些惊讶。
“我明白了。仔细听着。你当真想帮助詹姆斯-本特利吗?”
“当然不行。她痛恨她的计划被人改变。”
“是的,是的——她愿意做饭。那么,我把她送到您家里去只是试用一段,好吗?她名字叫莫德-威廉斯。”
“夫人,我不在这里吃午饭了。我要到基尔切斯特去。”
“真是难得!现在请听好,我立即动身来基尔切斯特,我将在午餐时间在我以前见你的同一家小餐馆与你会面。”
他走进餐厅,绕过桌子。在一堆纸张之中,他找到了记有电话号码的本子,上面写的号码和地名是——基尔切斯特350。
“你愿意做家务活吗?很可能要与不太合得来的人相处,怎么样?”
“我请珍妮特改天晚上出去好吗?”
“我要自己打电话,谢谢你。就这么着吧,问题都解决了。在你走之前请把咖啡准备好,把它放在煮咖啡壶里,拿到我身边来,我随时可以打开开关。噢,你最好还是再多拿出一只杯子——万一我有一位客人来也好办些。”
“当然啦,罗宾,你一写起剧本来,好像从来记不得任何事情。”
波洛放下电话,看了一下他的表。
波洛放下了电话。
“赫尔克里-波洛先生。”
“财产?”一时间波洛迷惑不解。然后他就意识到,莫德现在打电话有人在旁边能听到。她以前打电话给他,肯定是趁她独自一人在办公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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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令人佩服的年轻女人,”他心想,“脑子机敏,反应快,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也许,更好的是,她还会烹调做菜……”
“是的。”
“噢,好的,波洛先生。我想办得到。”
“我记不清楚——”
“我这就给希拉-伦德尔打电话——”
“啊,请把她送来吧,波洛先生。您真是太好啦。有人帮忙总比没有人强。我丈夫这么爱挑剔,当家务没有条理的时候,他总是动不动就对亲爱的迪尔德丽发脾气。现如今很难指望男人能理解料理家务有多么难——我——”
立刻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布雷瑟-斯卡特尔公司。”
“妈妈——最亲爱的——”
“可是,有关此事我们能为您做些什么吗?”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打电话给您。我听说了您目前的困难。”
接电话是韦瑟比太太。
“我相信她不会真正介意的。如果我给她讲清楚,她一定不会——”
波洛迅速做出了猜测。
“就这么定了吧。”
“对。”
“喂?喂?我是波洛先生——您记得我吗,夫人?”
“你不会做这种事。你安排好今天晚上去,你就一定会去。”
“不知道,不过我匆匆忙忙把电话号码记下来了。”
“是的——是的,我打过电话。是有关那天你要我了解的财产情况。”
“我是威廉斯小姐。”
一种略显愉快的语调使声音非常动听:
“一点也没有关系。”厄普沃德太太冷冷地说。
他费了一番周折才在一份养猪手册下面翻出了当地的电话簿,在上面找到了韦瑟比家的电话号码。
“我能明白。我想是有关詹姆斯-本特利和麦金蒂太太的谋杀案吧。”
“是的。”
“有人给你打电话。”当波洛进屋时,莫林从厨房里喊道。
“天哪,”莫林说,“我没有及时看好布丁。它都煮干了。我认为还能吃——也许只是有点儿糊。万一吃起来味道难受,我想我可以开一瓶我去年夏天做的草莓酱。上面一层好像发霉了,不过他们说这没关系。这对你确实有好处——全当吃阿司匹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