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不得不在,
睁开矇眬的双眼,
蹒跚地穿过,
——真有那么必要
也许有人会从梦中惊醒,
雏菊已经枯萎。
附在信里的照片。
去年冬天的雪;
屋舍和院落。
下雨了,
或远的天花板发一会儿愣。
是啊,
不停地招着手儿……
又是云,
谈约瑟夫梳得很光的头发
凝着几滴汁渍。
——其实哪儿也不去。
你没有想到吧?
便只剩下自己。
喝茶;
跳跃的山溪,
对开过来的汽车,
和脖子上的丝巾;
夜行的火车。
寒冷的云从荒原上急剧地滑下,
穿过森林。
车轴不停地缠绕着,
苍老、昏沉。
匆忙的汽车
墓地里的灯光,
四野的山石依旧峭立,
你哭过吗?
如此殷勤相伴。
你不过是一列,
一会儿就回。
抽打着它和行人目光的疾风。
又是雨的荒地。
打开收音机,
——愿它永远没有尽头。
今天早上。
天幕低垂。
下车时,
黑夜里穿行。
和桌上橘红色的杯,
人们的睡梦。
我们坐在临着院子的厨房里,
你一定也在看着,
桌上有你的留言:
——1986年秋访英国勃朗特姐妹故居
仔细端详,
和被窝里夜晚的脏气
讨论爱情的必要或无稽,
这条没有颜色的带子。
凛冽的风,
然后翻一个身,
可是还有一棵树呢,
只剩下一天烧焦的云,
又是风,
松鼠们也不在老橡树的身上嬉戏。
又安详地睡了。
给她,
超过一辆又一辆,
到山那边去,
只有车里这一方天地才是你的。
他不吻我……”
我说……
认出那把老椅子——
狰狞而阴沉地打量着,
用你的一只眼睛。
——照旧与你无缘。
以及冬日的早晨。
呼啸着穿过,
朋友们常来常往,
左边的镜片上,
日子过得还好,
想要给我打一个电话。
——为什么只有一只?
信上说,
又真有处可去?
总是自己的。
将我和周围的一切,
高速公路给你的这份自在。
我们刚刚去过阿辛的墓地。
只是椅背上少了一根圆柱。
而将生者带进死者的坟墓,
晨曦如何渐渐地点亮窗户,
你沙哑的声音,
便不为什么地,
啄木鸟不再叩击老橡树的树干,
他吻我,
便停下车,
俯视着同归于尽的荒原。
然后TAXI来了,
我决定等你一会儿。
摘一朵溪边的雏菊,
“数一数,
淹没在它的荒凉里。
再喝一杯好吗?
多如飞弹不及瞬目
足够做我的墓碑了。
思量着。
——算他说对了。
断了一条腿的桌子上,
太阳熄灭了,
1987年于维也纳
绿色的太阳,
哦,想不起来了。
今年夏季的酷热。
只是——
她怎么偏偏叫了Margazita?
铺上她已经长满青苔的
摇上车窗,
总是赶上阴雨天气。
放着你的眼镜。
给Margazita。
你不在家。
在如此绵长的雨中。
他不爱我。
风黑且急。
——我自己的。
这个或是那个机场。
他爱我,
车速一百八十公里。
如夏日带着露水的早晨。
而你,
上哪儿去找,
和你一样,
——好好受用着吧,您哪。
对着模糊的窗,
它又将把我送往,
一刀一刀地切割着、
让我想起那些冬日,
暖和的被窝,
你说什么?
摇滚歌手对你说:
潮湿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