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不打算告诉警方。如果我去报警,对你和谷口社长都不好吧!“
“不管怎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好好想一想。”
“三梨先生,我对你有帮助吗?”
“怎样的雨鞋?”
然后,我独自盘腿坐在侦探事务所,等待冬绘来电。我实在无法拿起电话打给她,因为我不知该从何说起。脑袋里的脑浆好像换成了灰泥,沉重混浊。那团灰泥究竟是什么,我自己很清楚,除了对冬绘的怀疑,不作他想。
帆坂似乎很担心我的情况,不时从柜台探头看我,好几次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但是我不想让他操心,每次都摇摇头。帆坂总是一脸落寞地走回柜台。
“如果我妨碍到你了,请告诉我,那么,我会去找别的工作……”
“可是……”
帆坂低着头,在嘴里叨念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说:
突然间,我发现窗外有雨声。
帆坂在大门口回头看我,脸上是我从没看过的哀戚表情。
“你那张脸已经很像豆芽菜了,不要连话都讲得像豆芽菜!”
从窗外照进来的光线变成了橘色,然后逐渐淡去,最后消失无踪。到了比平常晚的九点左右,帆坂开始收拾桌面,准备下班。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你再说出刚才那种话,我就请你走人。给我记住哦,我会用力把你扔出去。”
这么唐突的问题,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没想到帆坂似乎误会了我的沉畎,表情更显哀伤,说出了非常无聊的话。
帆坂回家了。他在走廊上回头看我,豆芽菜脸上绽幵了笑容。我送他一声“哼”。
“开玩笑啦,我会抓牢雨伞,不用担心。”
我不自觉地凶了起来,阻止他说下去。帆坂喃喃自语“豆芽菜……”再度望着我。我趁机向他说明白:
“别看我这样,好歹我也是个经营者,我爱用怎样的标准挑选员工是我的自由,对吧?管他是喜好还是个性,都随我髙兴。”
傍晚,刈田来电,询问我打算如何处理昨晚听到的一切。
我问道。帆坂笑着说没关系。
“我会穿雨鞋回去。”
“嗯,没错啦……我们雇用你窃听竞争对手的事会被揭露……”刈田在电话彼端低声说,“但是,这样下去不太好吧,你不是说警方弄错了,以为凶手是男人。”
“辛苦了,我先下班了。”
“要送你回去吗?”
雨声整晚都在敲打窗户,直到黎明才停歇。结果,我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