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懵了。
此文写了快一个月了,当时“玄奘之路”活动正在进行中,我不愿因为我而对之有任何不利的影响,所以现在才发表在我的博客上。这个活动已经顺利结束,我表示祝贺。我的退出只是小事,与活动本身无甚关系。当然,倘若相关的人肯于反省,也许会发现与其今后的做人和做事未必毫无关系。
不过,我不放弃写书的计划。我一直在阅读相关史料和佛教书籍,将继续做这一项使我深感兴趣的工作。在适当的时候,我也许会自己去与玄奘有关的若干关键地点进行考察,虽然艰难一些,但会纯粹得多。
2006.10
就在主办人向我宣布这个消息的瞬间,我立刻明白,我也不会继续参加这个活动了,我一定陪老六回去。如果我把老六一人撇下,我就是一个共谋者,我会把自己永远钉在耻辱柱上。这件事不只关系友情,更关系做人,我迈不过这个坎。
在A段旅途中,老六以豪爽、热情、开朗、率真的个性赢得了几乎所有队员的喜爱。无论他自己,还是别的队员,都一直以为他是会走完全程的。听到这个消息,他一脸困惑,别的许多队员也皆表示惊诧。
当初参加这个活动,我有自己的目标,计划写一本书表达我对玄奘精神的理解,为此做了许多功课。虽然我很不适应现在这种媒体主导和基本赶路的方式,但是我知道,任何合作都需要妥协,主办方为我提供了走全程的便利,我对主办方的各项要求也尽量予以配合。国内段快速赶路,一些与玄奘有关的重要地点未能参观,我之所以尚可忍受,正是因为前面有我自己不易到达的境外段吸引着我。现在出境在即,我的护照上各国签证齐全,我有一百个继续前行的理由。可是,在一个理由面前,这一百个理由已经轻若鸿毛。这一个理由就是:第一重要的是做人。
一个最没有料到的情况发生了:我不得不中断“玄奘之路”的行程,退出了这个活动。
2006.11
我别无选择。
本来不想发表此文了,但是,不断有记者和网友向我询问走“玄奘之路”的感想,我处在一个不能不说话的境地,而我又不愿说假话,那么,就说真话吧。其实事情挺简单的,说出来了,知道了,就此打住。让我们继续关注玄奘,如果“玄奘之路”活动终于起到这个作用,我依然认为是莫大的功绩。
田益宾是我的好友,一个真性情的艺术家,朋友们叫他老六。他是经我的推荐参加这个活动的。对我的承诺是,让他自费参加A(国内)、C(印度)段,同时办好B(中、南亚四国)段的签证,到时候如可能也让他自费参加。而现在,就在出境的前夜,怎么突然宣布他的签证(包括印度的签证)没有办下来呢?签证能否办下来,这是早该知道的,为什么现在才宣布?究竟是没有办下来,还是根本没有给他办?我无法排除一种受欺骗和被耍弄的感觉。
博客上的附言:
我别无选择。
经过连续十来天的奔波,车队到达国内段的最后一站喀什。10月24日傍晚,在我们下榻的其尼瓦克宾馆门外,翌日早晨将出境的队员们正在忙碌地整理装备,此次活动的主办人走到我的面前,向我宣布一个消息。他告诉我,田益宾的签证没有办下来,明天不能出境。
玄奘之路是信仰之路。信仰的要义是做一个真诚和善良的人。我深知组织一个大型活动殊为不易,衷心祝愿“玄奘之路”活动不违初衷,名实相副,圆满成功。
由于我走全程的消息早已在媒体上和朋友间广为传播,现在中途生变,我必须给关心此行的读者和朋友一个交代,所以写了这篇本不想写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