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保属特委负责人侯玉田、刘亦等同志代表当地党组织来安国迎接部队,和我们正式接上了党的关系。经共同商定,我们进军的路线是从博野到蠡县,然后进驻高阳。见到孟庆山同志是在蠡县。
小樵改编后,部队继续北上,找地方党的关系,经过深泽县的乘马渡过滹沱河,进驻深泽县城。在日军大举进攻,到处奸淫烧杀,国民党官兵溃逃,沿路抢劫骚扰,冀中人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突然出现一支戴有红星的抗日队伍,立刻鼓舞了渴望共产党领导抗日的广大人民群众。到了深泽以后,我们即派人联络地下党同志。而地下党的一些同志,见人民自卫军这支部队纪律严明,也主动找上门来联系。当时我住在博陵医院,首先是赵通三找了来,我就让他去联络做过抗日救亡工作和打过政治官司的人。于是赵通三找到了邸清哲。我见到邸清哲后,详细了解了他的个人情况,并问他是否认识孙志远,因为孙志远是定县人,曾在家乡一带做过地下党的工作。这算是初步与地下党取得了联系。在这里,赶制了人民自卫军臂章,刻出了人民自卫军的官防,正式出了布告,上面的署名,我为司令员,李晓初为政治部主任。
我们在深泽县先后建立起了县委会、抗日政府、县大队,释放了政治犯。提出了“减租减息”、“硝盐公卖”等口号,深得人心。尤其是当地的党员、男女青年知识分子积极支援部队,踊跃参加自卫军和县里抗日工作。我们的队伍迅速扩大。
到了安国,我们就地建立县委会、抗日政府、人民自卫队和抗日救国总动员委员会等组织。我们把伤员送天主教堂医院治疗,神父雷鸣远是比利时人,对我军表示支持。中国医生、护士极为热情,对我伤病员爱护备至,官兵深受感动。
回师北上
孟庆山同志家在蠡县万安村,原在冯玉祥部队当兵,后到孙连仲部队,一九三一年在赵博生、董振堂等同志的领导下,参加了宁都暴动,经过长征后到达延安。“七七”事变时,他正在延安抗大学习,受党中央派遣,回到家乡冀中开展敌后抗日工作。从延安出发的时候,毛主席接见了孟庆山同志,指示他在日寇南进时,同地方党一起,团结一切愿意抗日的人们,不放松一切时机,组织抗日武装,进行游击战争。他从延安回来,途经太原时,又接受了北方局的指示,在石家庄与河北省委接上了关系,被委任为保属特委的军事委员。孟庆山同志是在保定失守前到达冀中的,和保属特委其他同志一起,在高阳、安新、任丘、蠡县一带我党群众基础较好的村庄,开办短期训练班,讲解游击战术,培养武装斗争的骨干力量。这些同志受训以后,立即分散到各地利用社会关系,宣传动员群众,调查搜集枪支,组织抗日游击队。同时,一些县的党组织,如定县、无极等,也都积极行动起来,积极联络失掉关系的党员,整理恢复过去遭到破坏的党组织,发展新党员,组织人民自卫武装和救国会等抗日组织。
在深泽停了大约七八天左右,安排就绪了,我们决定继续北上,到安国去。并分兵一路,由赵承金带领进驻安平县城。去安国是由邸清哲介绍、联络的。离开深泽之前,由沙克同志召开了一次规模较大的活动分子会,大约三四十人,参加会议的有邸清哲、赵通三、王晓楼,还有马健民、张逢时等,会议主要是动员大家出来参加抗日工作,一是随人民自卫军去安国,二是留在深泽工作。就在去安国的前一天晚上,我找邸清哲向他交代了任务,让他带一部分人去安国。
安国是著名药材聚散地,有个药王庙,还有许多药商。最大的药商、财主是卜家。我们从石家庄开赴永定河阵地时就断了饷,到小樵镇断了粮,靠就地筹粮。团内财务结算时,仅剩下六角钱。部队吃的都是粗粮,我们想给伤员弄点细粮。商会看不起我们这个军队,说是“溃兵”,给点小米吃就算不错了。当时商会会长是药商大财主卜文朴,群众告发他们正组织维持会,已筹款三万元,准备欢迎日本人。我们当即扣押了卜文朴,限三天解散维持会,交出三万元,保证驻军供给,否则,以汉奸论处。结果他一一照办,伤员吃上了细粮,部队给养有所改善。群情激昂,奔走相告。后来,卜文朴本人也参加了抗日工作。
我们很快就在士林书社后院召开了一次有部队党员和少数地方党员参加的联席会议,主要是介绍深泽县的情况和交换工作意见。会议由我主持,部队方面参加的有沙克、胡乃超等,地方上参加的有赵通三、邸清哲、王晓楼等。在会上,邸清哲首先介绍了深泽县的一些基本情况,并提出当前抗日救国的一些主张。接着大家就进行了讨论。我在最后提出人民自卫军当前的政治主张是:坚决抗日,铲除汉奸,剿灭土匪,实行民主;在军事上以游击战为主,发动群众抗日参战。会后,地方上的同志又开会,由邸清哲根据会议精神,起草了一个文字材料,印成小册子,题名为《党的新光》,内容主要是当前国际国内形势,党的组织和纪律,抗日的主要依靠力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