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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远有李 作者:李咏 近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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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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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很深的,还有几年前的一次节目。三位选手中,红衣服的是位拉板车的车夫,蓝衣服的是位大学教授。场上支持率明显“一边儿倒”,蓝衣服的观众呼声格外热烈。教授面前,无论车夫自己,还是红衣服观众,振臂高呼“必胜”,都显得底气不足。

“我可提醒您啊,他这招叫‘草船借箭’,接招还是不接招,您千万想好。”

现场是锅,人气是火,我主持人就是那掌灶添柴的,想的是怎么才能再加一把火。我不断地给自己出难题。比如“60秒十问快答”环节,连续答对10题能得商标,我这儿是一个字也不敢念错。错一个字剩下全错,本来人家能答对的,全让我给耽误了——这事儿后来发生过一次,虽不影响大局,但我后悔了好久。

关键是不仅观众得实惠,赞助商也得实惠。您想吧,要是没有《幸运52》 ,您在哪儿做广告能保证全国人民都不换台?况且一般的广告播一次就完了,我可是在这45分钟里来回说您家产品好。接下来,您家销量增了,利润涨了,再回过头来给节目投广告。多好的良性循环!

“接下来请听题:被称为‘万园之园’的古典园林建筑是哪里?”

我不让您寻短见,我鞠躬尽瘁,以身作则,自己挖一个挺深的坑,先纵身跳下去,然后跟底下吆喝:“好玩儿!下来吧!”大家这才“扑通扑通”跟着往下跳。

到现在我都觉得那一夜的状态无法解释。如果非要解释,只能说当时我们年轻气盛,一腔热血,对电视怀着难以言喻的激情。这么说就是俗点儿,但特别真实。

“好!!!”

当导演提出这个环节的设想时,我还真有点儿含糊,我这嘴皮子行吗?又不是机器,纯人工啊,再说机器还有出错率呢。

所以对于我,不买书就完全没有信息来源。我家不但有专门的书房,卫生间里都有书架。

“C,圆明园!”

您该笑话我了,那么土啊,还买书?上网一搜不全有了?

只能说凡是来到现场的朋友都太有精神头了。观众席的座位是我们特别订做的,座位小,靠背直,间距窄,坐着挺不舒服,太舒服了容易睡着。观众个个都绷着股子劲儿,坐得笔挺,激动,憋着来跟李咏撒野,找茬儿,劲儿不使完不走。

我的口号——娱乐娱乐

媒体是这么说的:“李咏把中国电视带到了全民狂欢的娱乐新纪元。”有点儿拗口,但意思不错。

但刚开始没觉得,可兴奋了。在机场候机的时候一家一家逛书店,逮什么看什么。在节目里说笑话、唠典故,得有根据不是?甭管什么类型的书,只要其中一篇文章、一段注解,或者哪怕一句方言、一个歇后语对我有启发,我觉得下回照这么说,观众能乐,节目不冷场,我就买下来,基本不考虑行李负重。

我还曾经走到一位西装革履的选手面前,揪起他的衣服闻了闻:“哟,怎么一股子尿臊味儿啊?一看你在家就不管孩子吧?孩子见你就滋尿!奖品拿回家,先犒劳你老婆啊。告诉你老婆,我向她问好。”

很不规范地登上了“历史舞台”

一切一切,都为烘托一个“快”字。现场那叫一个乱啊,就差警察维持秩序了。有的观众特别好心,提出台下不应该那么乱哄哄,对主持人不尊重。我先得谢谢他对我的体谅,然后再说一句:兄弟,拉倒吧,要的就是那效果!

嘿,这我就看不惯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您不能因为学问高就瞧不起人啊。

“B,欧阳修!”

听说现在网上都有“幸运52题库”了,殊不知,那都是兄弟姐妹们的血汗啊。下了多大的心思才编出这些题,既不费您脑子,又能逗个闷子。

“您听过这首诗吗?”我一边偷着乐,一边作循循善诱状。

天生孩子王,最会带头起哄。

为了赚取收视率——收视率决定着上述良性循环能否成立——我决定闪亮登场,于是就有了后来那个被王朔评价为“穿得像18世纪法国皇宫里看大门”的李咏。我脚下踩着堂堂CCTV的舞台,眼前展开的是一番开历史之先河的事业,我想不装,那个……我想不庄严,都不行。

——但丁

我是真不情愿在节目里引导人们,宣教什么,那是高僧大和尚的事儿,不是我该干的。我唯一能做的,既让长官省心又让观众爱看,就是让节目看起来尽可能地“益智”一些。

那年有个朋友到CCTV看节目,离着演播室老远就听见里面沸反盈天,热闹爆棚。他就琢磨,这李咏,又在里头耍什么宝呢?一边琢磨一边走了进去。嘿,不会吧?李咏压根儿就没出场!

大多数记者的提问都是冲着《幸运52》来的,那时节目已经开播近两年,我玩儿得很转了。宗旨就是彻头彻尾的放松,撞大运,活该您赚钱!别跟我提深刻,谁让我深刻我跟谁急。

雁有头雁,羊有头羊,我就是观众堆里的孩子王。而他们对我意味着什么呢?有时候,我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儿,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但是只要我走进通往演播大厅的通道,听到里面“哗哗哗”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或者说是“噪音”,甭管刚才怎么蔫头耷脑,这一刻就如同正负极对接,瞬间合闸,马上来电!

千包装万包装,都比不上这俩字:别装!我觉得我做得挺好,实在,嬉笑调侃,言必由衷。特别是说起中奖,哎呀妈呀,我比得奖那位还高兴,“价值5000元的大奖送给您!”声如洪钟,底气十足。

2007年,《幸运52》彻底改版。改版的原因是不得不改。

屁股决定脑袋

作为一颗冉冉升起的“电视新星”,全国各地的演出邀请函“像雪片一样飞来”,每出一趟门都是连续作业,不停在各个机场转机、转机、转机,累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后来常发牢骚,家里生活不困难,Who TMD干这行?

“啪”!车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按下了抢答器,不过按完就蒙了,心想:怎么刚轮到我就从初中变大学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长官制订的发展战略,几十家电视台一块儿上了星。本来全世界就数中国电视台最多,观众坐在家里打开电视,全都是类似的节目,答题、打擂、中奖,主持人还都比李咏长得漂亮。

最后与会诸位专家学者长官相互妥协,得出结论:“《幸运52》造就了李咏,李咏风格了《幸运52》 。”

为了把现场气氛挑拨起来,我在家里做足了功课,所有的插科打诨、敲边鼓、埋汰人,看似无意,实则有心。我还专门买了一本《中国歇后语大全》。

两位前辈针锋相对,争执不下。整个一下午,我默默旁听,一语未发。

庞啸先生义正词严地说:“像李咏这样的主持人,坚决要枪毙!他给人们带来了什么样的价值观?钱?幸运?机会?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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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播出时被毙了。

那年《新周刊》发动数万名网友及读者,评选出首届“中国电视节目榜”,我和小白都榜上有名。我是“最佳游戏节目主持人”,小白是“最佳新闻主播”。

我下面还有一句肺腑之言,您想听吗?“只要给我合适的土壤,我就娱乐至死。”

教授再次毫不犹豫地抢到答题机会。又是ABCD四个选项。

李咏也是有脾气的!辛辛苦苦努力半天,没人认可,甚至没人觉得那是你在努力,我也就不想再费这番脑子了。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幸运52》的感情依然在,但状态没了,在场上常常是顺其自然,有什么说什么。好在积攒了这许多年,吃老底儿也还够。

当时我有个惯口,叫“学知识学文化,请去学校图书馆”。言外之意:我这儿可不是传播知识文化的阵地。好多小孩儿爱看我节目,连作业都不写了,家长还特欣慰,觉得孩子跟我能长见识。

一见我和女观众拥抱,闺女就关电视。

《幸运52》前所未有地改变了中国电视观众的收视习惯,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他们的价值观。“钱”这东西,过去谁敢提啊?除非他是商人,做买卖的,还得顶上个“无商不奸”的罪名。

直到有一天,节目组有关人士自我反省:“娱乐节目应该放大主持人的作用,做好哪个环节,也不如做好主持人这个环节。”然后又来找我做工作,“能不能把你那些典故啊、歇后语的,继续说下去?”

参加过《幸运52》的观众都知道,节目最大的魅力在现场,电视上呈现出来的,已经打了许多折扣。一来时长有限,不得不忍痛割爱,二来要经由公共平台传播的,“限制级”就得有所提高。很多特哏儿的话,在现场是搞笑、幽默,在电视上一播可了不得,忒有伤大雅。

“好。”

游戏进人第一个环节,教授明显更狠,下手快,正确率高,身后商标猛增,车夫还没实现零的突破。教授挺洋洋得意的,老斜眼儿瞟旁边的车夫,很是不屑。

但是有一条,甭管多“益智”的题目,我都提倡娱乐包装,有话就是不好好说。武松不说武松,我偏说是“潘金莲她小叔子”。我也专门跟出题的工作人员讲,咱能不能问点儿跟日常生活相关的问题?比如白糖和咸盐到底啥区别?别动不动就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

风度翩翩站在台上,说点儿太平盛世的话,这种事儿我胜任不了,得是小朱和小崔上。他们的特色是给你做个套,再拿话勾引你,让你不知不觉一步步往里钻,到时候不哭都不行,还显得挺有思想。

谁有学问,咱跟谁过不去!

“我们知道,徐志摩先生,早年留学英国一所知名大学。很多大学的命名,都和它的自然景观或地理位置有关……”

我完全没有感知到环境对主持人着装的限制和要求,纯粹本着自己的审美诉求和习惯,很不规范地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你中午没吃饭啊?我亏待你啦?再说一遍!”

“再大点儿声!”

只会带头起哄,不会语重心长

那是我献身娱乐以后,得到的第一个大奖,激动得夜不能寐。我坚信那个奖项是专门为我设计的,那会儿,全中国也没几个“游戏节目”。我美不滋儿地做上了春秋大梦,放眼百年以后,中国电视史想必绕不开“李咏”这个名字。

为了求生存——生存才是硬道理,我把节目包装成了“寓教于乐”的样子。

一台娱乐节目能有这份场气,不容易。我作为主持人,此生能享这番快意和热情,何等殊荣!

“孙子兵法说了,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您和他比分持平,成败在此一举,不算,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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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充分发挥主持人的作用了,哼哼,等着啊,让你们看看啥叫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拿着一摞题卡,试着快读了几轮,还行,风采不减当年。不禁默默感激我的老长官吕斌,给我起了个好名字,让我这辈子凭张嘴就有饭吃。最快的一次,居然60秒读了32题。

正好节目组换了一位制作人,决定借鉴美国FOX电视台正在热播的真人秀《你比五年级生更聪明吗?》,弄一出本土的智力大比拼。

只要给我土壤,我就娱乐至死。

我们俩主聊,其他人掺和。他说他的新闻时评,我说我的游戏娱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明明聊的是两码事却又显得那么投机,从夜半到凌晨,意犹未尽。

比如有个著名的桥段,网上都传疯了的,说夫妻俩一个比划一个猜。很多人以为是网友恶搞,在这儿我可以严肃地告诉你们,原版是俩大男人。为了得商标,他们什么都敢说,纯属故意找乐儿。在场没有不笑翻了的。我坐在楼梯口,笑得东倒西歪,前仰后合,至少5分钟没站起来。咱平时上哪儿找这么原生态的乐子啊?人家也算真动脑筋了。

要么就是冷不丁把脸跟一位女观众凑特近,谄媚地问:“哎,你觉得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请听题:‘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醉翁’,指的是谁?”

车夫自己也没了心气儿,慢慢就有点儿蔫。

博彩这东西,不太符合咱们这个社会的主流价值观,说白了,就是“不劳而获”。所以《幸运52》从一开始就被彻底剥离了“博彩”元素,CCTV给定了个基调——寓教于乐。

教授的脸啊,红一阵白一阵。

这句话,如今已经成了中国传媒大学的教材。

反正题目在我手里,怎么问都行。只要车夫抢到答题机会,我就化繁为简,四个选项变两个选项,选择题变判断题,并且不动声色地、春风化雨地,用语言引导他,只要顺着我的意思说,准没错。

对方“格格”直乐。

学文化去图书馆

“拜托,别光乐啊,说话,说话!让你老公看见多不好。”

免费上镜,机会均等,边乐边赚钱,能不火吗?

“好!”

“徐志摩诗歌《再别康桥》中的康桥,位于今天的剑桥大学,对吗?”

说得是啊,我这不不会上网吗?前些天在单位,同事让我看一个网页,过了一会儿我告诉他看完了,他忙别的呢,顺嘴说:“看完就关了吧。”我研究半天也不知道关哪儿,直接把电源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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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痛快了,深得民心。别说,我这主持人的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关键时刻还挺能发挥作用。我就要一屁股坐在老百姓堆儿里,谁拽也不起来。

中华人民共和国工商管理总局规定,电视传播中授予观众的奖品,奖金额度不得超过5000元。经过一番波折和努力,《幸运52》开了先河,奖品价值上限可以达到8800元——还是税后。

不仅她乐,全场都乐了。

总编室曾专门发文表扬《幸运52》气氛热烈,没有“领掌”。

比如突然冲到第一排某观众面前:“告诉我,好不好?”

“回答正确!这好像也是初中历史学过的,您今天怎么老抄上这种特容易的题目?”话里话外我就打击他,您会是您应该,谁让您是教授呢?

“啪”,教授信心十足地拍下按钮。我列举出A、B、C、D四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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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陈汉元先生立刻反驳:“老庞,你彻底错了,这样的主持人我们非但不能枪毙,还要坚决保护,坚决支持!”

争议再次铺天盖地袭来。

“哦!”车夫恍然大悟,“我选A,是!不都有个‘桥’吗?”

在这之前,我请陈汉元先生看过一期节目,老爷子挺给面子,去了。过后就说:“我这一把岁数了,什么没见过?愣让你小子忽悠得一会儿坐下去,一会儿站起来。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啊?”所以他在会上,坚定不移地向着我。

但是《幸运52》破了这个例。我的口号是:“谁都会有机会!”从来没见过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性别不限,年龄不限,学历背景不限,只要您参与,来者有份儿,最不济都能落块手表。

颁奖仪式在海口的一家度假村举行。我和小白以及众多记者围炉夜话,对酒当歌,一派众星捧月、众望所归之和谐场面。

大错特错也。在我的节目里,提问就是个幌子,目的还是娱乐、中奖。您要是愿意,就跟我一块儿玩;不愿意也好办,一台电视机可接收好几十个上星频道,您爱选哪个选哪个。

精神的本质是自由创造。基本的潜能或力量,只有在一个特殊的人,或某一特殊团体的人身上,才能实现全部这种力量。

2005年节目改版,增加了“擂台赛”环节,本期No.1和上期No.1现场对决,互相设套,挖智力陷阱。

“回答正确!不过,这道题您要是答错了,可真说不过去。初中语文课本里就有吧?”我特坏,故意寒碜他。

同时我向节目组提要求:第一,要有倒计时的声音,制造紧张气氛;第二,要有音乐,节奏感强烈的那种;第三,我挑动群众斗群众,红黄蓝三色衣服,相互间打压起哄,支持同色服装的选手。用完的题卡,我就“啪啪”往外飞,砸谁是谁,受伤的有,索赔要求就一个:要我一个签名。

要说咱从小到大,上完幼儿园上小学,上完小学上中学,运气好的接着上大学,都受多少教育了?挺乖的了。好不容易看个电视,还得接受再教育,图什么啊?

所谓领掌,就是每次录节目,怕冷场,得安排专人站在观众席前面营造气氛,到点儿就领着大家“呱唧呱唧”。《幸运52》完全省略这个环节,一进演播厅,观众不由自主就热血沸腾,整个场子都要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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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幸运52》的往事,我也挺惆怅。这么好的节目,后来怎么就没了呢?真的是做不下去了吗?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吗?我不知道。

擂台赛嘛,要的就是较劲。可惜的是,这些话后期全没给我剪进去,只保留了提问回答的部分,好像那才是精华所在。长达两年,都是如此。我能怨谁啊?也就怨怨那个“寓教于乐”吧,反正它没长嘴,不能说我什么。

也就是为了出书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索性全给抖搂出来了。早一刻说,晚一刻说,都不合适。否则也别娱乐至死了,直接去死吧。

“恭喜你,回答正确!刚才李教授答对了两道初中课本里的问题,您这一上来,就把大学拿下,可真不简单啊。”我“别有用心”地恭维车夫,给他打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有学问,咱跟谁过不去。

为了收视,只有改版。

教授面子薄啊,被我忽悠得乱了方寸。轮到车夫来劲儿了,初中咱也是念过的,不会就蒙呗。他开始“咣咣咣”狂拍抢答器。

首先是我得买书。

谁跟钱有仇啊?可是谁都不好意思承认。我的任务,就是昭告天下,“钱”是挺好的东西,至少不坏,谁幸运谁开心。

最后,车夫以首先集齐10枚商标胜出,穿红衣服的观众激动得了不得啊,房顶都快给我掀了。恭喜车夫之后,我再转回头来踩咕教授:“李教授,我特别替您遗憾。我就特纳闷儿,这些年,您也是桃李满天下,都教了他们些啥呀?”

在节目里,我怪话一串串的,抽冷子就来个“逼问拷打式”互动。

中国电视史绕不开“李咏”俩字儿喽——自拍我都脸红。

其实——我是混到今天、年过不惑,才敢公然宣布这个“其实”。其实我自己心里也一直有个口号——娱乐娱乐。听起来跟“寓教于乐”差不多,意思可差远了去了。

算起来,《幸运52》走过10年,跟着我往坑里跳过的朋友,数以十万计。他们给我的惊喜和感动,超乎想象。

2000年初,CCTV在西客站旁边的一家酒店召开《幸运52》研讨会,先研讨节目本身,再研讨主持人。会开到后半段,有两位老爷子吵起来了,一位是前CCTV副总编陈汉元,一位是前总编室主任庞啸。因为是闭门会议,所以吵得很直白。

2000年,李咏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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