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和波利轮流放哨,以免被外人看到大蛾子,在医生还没有决定对外宣布消息之前,我们必须做好保密工作。吐放完了哨,从屋顶飞到了我的肩膀上,悄悄地对我说,它有话要单独对我说,我就带着它进了我的卧室。屋里黑暗一片,吐在夜里以它一贯的准确性,很快就找到了火柴和蜡烛,开始快速地哧啦哧啦地划火柴。
我赶紧伸出头看了看,确信没有人后关上了门和窗户。
“信号?什么信号?”我完全听不懂医生在说什么。
他听了,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很失望。“奇怪,”他嘀咕着,“可是我怎么就看见了那一缕像烟雾一样的东西了呢?我发誓我真的看到了,就像一缕烟雾,出现得很快,然后又慢慢地散开,就在月亮的左边。不过这个现象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些资料上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很多时候,我也是在想,我这样的猜想会不会是瞎琢磨呢。”
“噢,那你有没有发现,今晚的月亮和平时的月亮有什么不同?”
“是这样的,”他说,“既然他们从月球上派了大蛾子这么一个信使来找我,这位大蛾子肯定是有任务在身。那么,月球上的人们——噢,呵呵,他们肯定不会叫‘人’这个名词的,他们肯定会发出一些信号,以便与他们的使者取得联系,了解一下大蛾子现在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你过来看看,那边!我看到了一缕像烟雾一样的东西,正从月亮的一面向我们地球上飘过来。你快过来看看,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我嘴里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认为他确实是在瞎琢磨。直到后来,吐跟我说了几句话,我才认为医生的猜想还是很有道理的。
“我们在……”它半天就说了这么几个字,看得出来,它是在放哨,“医生正在用他新一代的望远镜看月亮呢。”
“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我问,我已经被它弄得一头雾水了。
“你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吗?不过……医生看出来了。嗯,这就对了。”吐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里面肯定有异常。”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吐小声说,“这听起来就像在说瞎话,但是,起码咱们俩现在已经大概知道了这只蛾子的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件事情,我们要对外人保密。咱们地球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蛾子呢?那你说,它不是来自月亮,还能从哪儿来?它干嘛一直待在咱们的小花园里不走呢?那个小花园那么小,它待在那里那么不舒服,它图个啥?所以,它是有目的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不是。拱卜是个碎嘴子,但是我敢保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外人知道大蛾子的事情。我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要问你,你今天晚上是不是用望远镜看月亮了?”
我马上就明白了。为了作研究,医生偷偷地不让嘎卜知道,他高价买来了一台新的望远镜。
“是这样的。我们猫头鹰和月亮有着特殊的感情,月亮的变化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影响,这种影响力比其他任何一种动物都大。你也清楚,我们晚上要比白天精神,晚上才是我们工作和娱乐的时间,我们的夜生活都和月亮有很大的关系。你也看到了,今晚正好是满月,尤其在今晚10点的时候,月亮圆得出奇。我对此非常敏感,我就抬起头仰望着美丽的明月,不禁开起了小差,如果这个时候,我在林子里徜徉狩猎,那肯定很美好……就这样边想边看,突然,我看到一缕云,从月亮的左边飘了起来,时间很短,只有短短的两秒钟。那一刻我眼睛都不敢眨巴一下,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而且那一缕云好像是故意弄出来的。”
“嗯,对呀。医生非要我看,怎么了?”
月亮花已经被证实会自己走路了,在此之后的第二天晚上9点,我来到了杜里特的书房。屋里静悄悄的,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屋里还有人,我以为大家都去厨房了。我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吐在用很小的声音叫我:“斯大兵,是你吗?”
“怎么了?”我来到它身边,看到它正站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大蛾子的秘密被传出去了吗?”
“‘故意’?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问,“你不会是说,月球上……有人吧?”
我通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说实话,我看到的月亮和平时在地图上看到的没有多少区别。我经常看地图,对此非常熟悉。杜里特的书房里有许多天文图册,那都是世界各地的天文台印制发表的,里面有许多关于月亮的详细介绍。这几天,我和医生都快把这几大本图册翻烂了。关于月亮的材料,只要是能够找得到的,杜里特全都尽可能地找来研究一通。
我刚一走进屋子,它就小声说:“斯大兵,快关上门。”刚点燃蜡烛,它就小声地说,“你快看看,附近有没有人?”
“没有哇!”我说,“和平时的一样啊!这个问题医生也问我了,而且,他还说他看到了一缕像云烟的东西。”
我对他说:“我没有从月亮上看到什么异常啊!”
我径自走到了书房的阳台上。“医生,您做什么呢?”我问道。
我往里面一瞧,看到猫头鹰和鹦鹉都在这间房间里,它们趴在窗台下面的地板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离奇了,我始终处于应对变化的状态中。我早就跟我爸妈打过招呼了,说我很有可能要跟杜里特去远行,只是目的地尚未确定。最近杜里特却变得神神秘秘的,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在筹划着一件事情,但是对谁都保密,起码我到现在还一无所知,这让我的心里相当不是滋味。“是的,我是斯大兵。”我回答,“你们在做什么呢?”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旁边放着那台昂贵的望远镜。“噢,我是在……分辨,那是不是个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