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查理!”坎宁安恳求道,“拣好的消息说。”
坎宁安一整天都在吃提神物和甜食。昨天夜里,根本没吃放在微波炉内盘子里大家吃剩留给他的晚餐,躺在床上时已过了午夜,他妻子早已熟睡。
但愿他们手上有样品,要不然,他得搞到法院的命令,才能从坟墓中掘出尸体,而这又得花不少的时间。
“不用节食了,小姐!”他在心里对她说,“比华利山庄,记得吗?下辈子你会跟小麦丽莎一样苗条。”
“你在赶时间,”丹尼尔斯说,“喔唷,喔唷,我在哪儿听到过这话?”接着,他用尽全力朝话筒大吼道,“好像这该死的世界上别的人就不赶时间似的。每个人都他妈的争先恐后地奔个不停,没完没了,真是混蛋!”
这时,广播室呼叫他,转达了从直升机上传来的消息。他们先是从机上看到了什么东西,于是,通知警察局派在外头的一辆巡逻车过去。
坎宁安放下跷在办公桌上的脚,站起身,一下将那袋“多利托”弄翻到了地上,在他旁边的两张桌子的人都大叫起来:“你这头好吃又行动迟钝的蠢猪,坎宁安!”
“我们从她的指甲缝里面找到了一些纤维组织和发屑,不是她的。现在得到的就这些。你打电话来时,我刚打开她的胸腔。”
他没理他,问丹尼尔斯:“关于博比·赫纳德兹一案,我们手上有没有他的头发和纤维组织,可以跟你现在所找到的对照?他就是那个嫌疑犯。”丹尼尔斯又嚷嚷起来:“你急昏了头,那嫌疑犯是他妈的一具尸体。”
事情正在顺利进展,他想。
他听到“咔嗒”一声,知道他没挂断。这是个好兆头。
“好了,查理,拜托你了。”坎宁安美言道,“我会为你做任何事,宝贝!”
“说了,可是我在赶时间。”他笑道,“再说现在是两点钟,离三点也差不了多少。”
“死因系勒死……看上去像是死了大约两星期……没有精液或强暴的迹象。不过,我得告诉你,那小小的隧道里,这交通量可大得很,因此我不指望那里面会有裂口或撕伤的痕迹。”
“查理,听我说。这可能牵涉到一桩更大的案件。我们有样品吗?”
那名警员现在正带着帕特丽霞·巴恩斯的钱包,把它装在一个袋子里,赶到警察局来。钱包里有她的身份证,而且,据那名警员看来,钱包的表面一定可以查到相当清晰的指纹。
挂断电话后,他拿出巴恩斯的妹妹给他的那几张照片,排列在他的办公桌上,仿佛要将她的面容印入脑海。
“没关系,我们没有的,可以想办法得到。我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我们正在加紧干,小姐!要是杀害你的就是我认定的那个人,我们就用不着担心某个法官会把他放回街头。看来他已经遭到报应!瞧!还是有那么点正义残存着,帕特!只是,总是他妈的太少了点。”
知道那个杀害埃塞尔·欧文的凶手又回到了街头,使他昨天晚上就想载着他的妻子和孩子,离开这个被上帝遗弃的城市,直接开回奥马哈去。
他打电话给实验室,确定他们已将赫纳德兹的指纹输入了特制的电脑。
他通知他们他将亲自开车将那个钱包送过去,等着指纹鉴定的结果。
“纤维组织我们有,我敢肯定,不过头发……我不清楚。他是火化的吗?”
坎宁安往嘴里扔了几片“多利托”,将话筒拿离耳朵。查理总是这样,五分钟后,随即便吐露好消息。他喜欢让别人求他。
查理再提起话筒时,从电话里可以听见“哗哗”的翻纸的响声。
今天早上,他吃了三个巧克力甜饼圈,算是早餐;中餐是一袋“斯尼克”巧克力;而这会儿,他正嚼着一袋“多利托”,配着健怡可乐大口吞下去。他边吃边要求跟法医查理·丹尼尔斯通话。
“土葬的。”坎宁安回答。
可是眼前的案子把他的心给牢牢地揪住了。两个年纪轻轻的孩子死了,像两块牛肉似的任人屠宰。胖胖的、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的帕特丽霞撤手离开了她的两个孩子,正躺在陈尸间冰凉的解剖台上,查理正拨弄着她胃里残剩的食物。
“还没到三点呢,坎宁安。我没告诉你要你在三点钟时打吗?”
在此以前,他安排了一名警员驾驶一架直升机搜索摩尔帕克周围地区,用双筒望远镜察看地面是否有什么可疑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