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开始剥去水果的“表象”时,他发现自己剩下的东西似乎所剩无几。当辨识水果特征似乎全部要靠主教自己的视觉与触觉时,他能不能说那就是水果真实的大小与形状?为了真实地想象水果本身,排除感官知觉的表象,主教最后只剩下某种模糊的概念,他已经不知道水果是什么了。那么,到底什么才是真的水果:是如蛛丝般的“某物”还是表象的集合?
乔治主教专心注视着眼前这盆橙子,若有所思。
81. 电影的味道
98. 虚拟的幸福
这给我们留下了两难问题。我们是否应该继续致力于超越表象世界,并且承认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甚至承认我们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认知这个世界?或者,干脆放弃超越表象的念头,并接受我们生活与认知的唯一世界就是表象世界?
这是个哲学问题,而不是科学问题。我们似乎能理解表象世界与本质世界的不同,但是要透过表象看到“真实”世界似乎不可能。当我们理解月球距离我们很遥远而不是因为月球本身很小,或者插入水中的棍子看上去弯曲其实并未真正弯曲时,我们并未超越表象,只是理解有些表象比另一些表象更具欺骗性。
主教开始明确区分橙子的各个特征,他将橙子的表象与本质区分开。比如,颜色只是表象:我们知道色盲或拥有不同生理构造的动物看到的橙子与正常人类看到的橙子不一样。味道与香气只是表象,不同的人或动物会有不同的味觉与嗅觉,而水果本身则并无不同。
不过,科学家还是跟我们一样,处于相同的表象世界中,他们也是在研究我们五官感觉到的东西。科学家有工具,能检视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但事实上,这只是个转移注意力的幌子。使用望远镜或显微镜时,我看到的表象世界和我肉眼看到的一样。科学家所观察到的并未超越表象世界,他们只是比一般人观察这个世界更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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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认知几乎与成熟的惯常逻辑无差,但惯常逻辑经常掩盖重要的细节。我们从表象区别出本质,但我们不清楚这个本质是什么。也许你觉得没关系。思想的分工意味着我们可以将这项工作交给科学家去做。
我们很少思考表象与本质的区别。小时候,我们都是“天真的本质主义者”,认为世界就跟表象看起来一样。随着我们长大,我们学习区分事物是如何在我们的感官上出现的,以及事物的本质是什么。有些区别非常明显,以致几乎没有人关注,比如真正微小的事物与相差甚远事物之间的区别。其他的区别,比如味道或颜色会随着知觉者的不同而变化,我们知道这一点,尽管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会忽视或遗忘这种区别。
资料来源:乔治·贝克莱,《人类知识原理》,1710。
51. 活在桶里
28. 噩梦景象
随着我们对世界有了基本的科学理解,我们也逐渐在物体的基本原子结构以及物体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方式上看出差异。我们隐约地意识到原子结构本身可以用次原子结构来解释,但是我们无须穷尽当前最先进科学的所有细节。我们只需要知道事物的表象是感官与事物本质互动产生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