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觉得自己变软弱了。我觉得你是成熟了。”他说,“真的。如果你还是和以前那样性格暴躁,我们也许没法生出性格那么轻逸的孩子。”
“嗯。我飞出来时,爹娘说,只要相爱,什么都不怕。”
她=稀硫酸。(所以,她过去脾气暴躁时=浓硫酸)阿谭=炭。
“之后呢?”
“会变成水呀。”
“哎,你其实知道,对不对?”
她还是不说话。但他相信,她的神气是:“你既然知道了还问?明知道我什么也不能说的。”
他=锌。
银哥儿=硝酸银。
“你其实是害怕我知道,对吗?”他问,“所以你想确认一下。你希望我不知道,这样你才安心,对吗?”
他继续说:“有些是会被生生拆散的。而且生生拆散没那么简单。都会受火烫的刑,有时还要挨电呢。你知道老高和小石吗?”
“我们的孩子能出去吗?”她问。
“然后呢?”
演员表:
“哎,你会疼吗?”她问。
老高=高锰酸钾。
“可以的。”他很有信心地说。
透明的玻璃静静地将他们隔开,世界经过一点微不足道的光学戏法后,以略微扭曲的造型——像一个人略带诡计的微笑——陈列在他们面前。她望他良久,最后说:“你还是那样子。”
“听说,只要我们燃烧了,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其实我很想见见的。我想知道你可以热情成什么样子。”
她不说话。她透明沉静,像水一样。
“是吗?”她没有问的口气。
“不对。”他想。他忽然明白了,她其实知道一切。
她还是不说话。有人在玻璃外经过,看了她一眼。
“嗯。”
“不知道。”他撒谎说,“应该没什么吧。”
“是吗?”
“有些虽然表面完好,但一切都变了。移魂法。之后,在一起的那对,彼此都不认识了。你肯定认识银哥儿,知道他和小盐的事。”
“哎,其实没那么吓人的。”他说,“你听我说,有许多比这更吓人。”
“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吗?”她问。
“你会疼吗?”她最后问。
“我们燃烧完会变成什么?”
“你是怕知道结果的人会痛苦,对吗?”他继续问。
“这样也好。我觉得你性格变安静了。”
“嗯。”
“嗯。原来你脾气多暴烈啊,没接触过你的人都说,你总把阿谭弄得焦头烂额的。”
“嗯,之后。疼过一下子之后。”
“之后?”
“不会。”他说。
“能。他会很轻,很优雅地离开这里。”
“疼一下子,然后全世界就都是我们透明的爱情了。”
涉及公式:
她莞尔一笑。然后她发现有只手从玻璃墙外伸过来了。
来不及得到回答,一切已经开始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最好还是能够凑成一对,永世不分。但这样永世不分,终究还是在这里,对吗?如果我们有个孩子,能够飞出这玻璃围墙,那不是很好吗?”“我们可以有吗?”
“你瘦了。”他答,“变清澈了。”
“不会。”他答,看了她一眼,他改口了,“可能有一点儿。但不会特别疼。而且,这种事就是一下子而已。”
小石=石灰石=碳酸钙。
“还好你见不到我那时的造型。”
“嗯。”
“我倒是听说我们氧很爱燃,你这么清秀轻薄的一个氢,不怕吗?”
“当然。”
“之后,疼过一下子之后。”
“知道什么?”
尾声:
小盐=盐酸。
“你会疼吗?”她打手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