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地方不是有头老虎吗?好危险啊!”
一名警官一眼就发现了长长地躺在屐箱一角的戏装虎,开玩笑说道。
不久,戏装猛虎墓地起来,随即跟在远去的两人的后面,慢吞吞地走了起来。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嘲笑声。
门外洒满了如冰一般的月光。在这月光中的平坦的柏油路上,一匹猛虎如同奇怪的幻影奔跑着。
但话音未落,一直只认为是戏装的那头老虎突然用四条腿站了起来。
两人走进原来的日本式房间,正当他们在收拾那一边,准备兰子睡觉的床铺时,虎悄悄通过房间前面,绵软无力地躺在排列着演员的木屐箱的背后。这样一来,乍一看只觉得它是戏装。
“喂!那也许还是真的老虎哩!人四肢着地,果真能跑得那样快吗?”
“喂!不是都不见了吗?”
戏装是不会自个儿动起来的;既然动,里面必定有人。那边非常暗,而且又在大道具的下面,所以两人压根儿都没有想到戏装虎里面会有东西。但事实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是啊。那我们就把兰子带到对面的屋子里去吧,她依然可怜地失去知觉,躺在地板上响!”
“听说发现了那家伙,是吧?在哪里?快领路。”
道具管理员大声嚷道。
“在哪里?在哪里?”
这是一场人与兽的格斗。令人可怕的咆哮和不成意思的喊叫混杂在一起,三个身体乱成一团,在地板上来回翻滚。
警官们一齐呐喊着追了过去,但虎逃得极快,眼看着追者与被追者之间的距离在拉大。在月光的街上拐了几下以后,不知什么时候追的人看不到野兽的影子了。
“嗯。在这么大屋子里,这么几个人怎么行呢!咱们别干了!后面的事就交给警察吧。”
连警官们也禁不住发出了惊叫声。他们缩在走廊的角落里,不由得惊呆了。
他们从布景之间返回去,从两个方向抱着软得像棉花一般的兰子的身体,正要走出道具房。
“啊。这好。”
“这个呀,是在第一幕戏里穿着出场的,叫戏装虎吧?不是总而在这里局?”
接着猛虎墓地一跃,旋即疾风般地朝还开着的后台门口跑去。
“是那家伙!是那家伙偷走了戏装,想出了这个离奇的伪装主意。快追,他是坏人!”
“不,不对。这东西是放在戏装房里的麻!真奇怪,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的呢?”
“哇”
“哎哟,地上掉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究竟是谁拿到这种地方来的呢?”
一人向电话室跑去,剩下的人拿出梯子,爬到了几块重叠着竖在那里的布景的顶上,但不知躲在了什么地方,那里已经连影子都没有了。又开始了后台的搜寻。在道具类东西之间东跑西窜的人们,顶着直立的铁梯登上去,从天棚寻找地上的人。奇怪的猎豹行动看不到该何时结束。
架子工答道。
年轻人也回了一个笑话。
“是谁?莫非是警察……”
“谁去给曾家打电话!”
许多人的脚步声扑通扑通地靠近过来。原来下到地下室去的年轻人们听到刚才的叫声跑了过来。
“啊,在那里!在那里互相抓着呐!”
十多名警官拥了进来,急忙问年轻人。
警官们像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似的,茫然站在月光中。
两人若无其事地通过那里,顺着通向后台的黑暗的走廊,吃力地往常走去。
大声一问,立即从外面传来了回话,说他们是警视厅的人。年轻人摘开门钩哗啦哗地打开了大门。
警官们争先恐后地涌向门口。
使用真虎毛皮的奢华的戏装。它四肢着他,沿着昏暗的走廊爬过去的样子看上去只能是匹活虎。
刚才的架子工和年轻的道具管理员两人被摆在原来的地方。
就在这时,发生了非常奇怪的事情。邓大道具刚沙沙地发出声响,旋即直至刚才还被压在下面的布制的老虎不是咕容咕容地动起来了吗?
“嗯,也许把。”
“请先到这边来。”
“会不会是谁在今晚的混乱之中不留神拿出去的呢?”
“哈哈哈哈哈,活该!”
“哎呀!哎呀!又掉在这种地方。好奇怪呀……什么,这是舞台上用的戏装呀,不会咬人的。”
过了一会儿,后台的大门外,响起了许多人的脚步声,人们边说着什么边开始敲门。听到这声音,管理道具的年轻人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年轻人走在头里,把警官们领向兰子睡着的房间。警官们乱哄哄地跟在他后面。
虽然是两人对一人,但人不是野兽的对手。不知什么时候,恩田的锋利爪子抓住了年轻人的脖子。
“逃啦!当心出人口!”
道具管理员发现了脚底下压在大道具下面的一区布制的大虎,自言自语道。
即使是猛兽也无力与七个年轻人为对手作战。看到处境危险的恩田推开了一直接着他的两人的手,一下子躲开身子,突然逃进道具房里,顺着竖在那里的布景的表面咔哧咔哧地跑上去,顿时消失在天棚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