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郎修士我也一样。真想不到他会干出这么大的罪恶。
院长狼人!耶稣!玛丽亚!
别的农民(彼此间低语)纪尔伯·达蒲莱蒙已经完蛋。他们把他杀了。
院长我……想……共有……八十二名……到八十三名……
伊纳斯修士应当写信给包威总督,安格郎·德布西大人,请他给我们派些兵来。
伊纳斯修士我就是,您叫我有什么事?
狼人见鬼!可惜你来晚了一点,然而,我并没有剃掉他的头发,最好你自己看一看。(他手指尸体)
伊纳斯修士(对农民)起来,孩子们,鼓起勇气来,要保护给你们面包的人,帮助我们打退这反叛他们领主的贼徒。
狼人在这修道院中你们的上下人等一共有多少?
伊纳斯修士快把门开开。(对面带惊骇走进来的徐佩斯修士)噢,情形怎样?
第二个农民我们抽签看谁应当得这件道袍。(他们剥下尸体的衣裳)
徐佩斯修士但最可怕的,使人难信的,听说,就是本院的出纳执事,若望修士,当了叛徒的首领。
徐佩斯修士(对农民)情形很好!情形很好!朋友们!达蒲莱蒙大人把他们打跑了。
狼人这个金色大匣,我想是圣留佛罗的神龛。把它带到营中,取个吉利吧。(他用脚踢神龛)
狼人你们看这羊,动起火来!
伊纳斯修士是谁呀?
狼人这些下贱奴才说什么?谁说太不敬?你们谁有话讲,出来,我一定答复,(默然无声。对他的党徒)拉走这死尸,随便找个土坑把他扔进去。你们抬走这神龛。(党徒迟疑不敢遵命)
院长Consummatin est,叛徒来了。(他双膝跪下)
狼人(在外面)快开门,看魔鬼的面!快开门,不然,我就要冲破它了!
狼人(在外面)我们不怕你们的箭,像不怕你们开除教籍一样!快开门,不然,我要冲进来了!
戈德郎修士噢!感谢上帝,危险并不是这么急迫。
伊纳斯修士(站在他们面前)且慢,掌柜们,你们要到哪儿去?
第一个农民说得是。我们去藏起我们的东西吧。(他们同下)
第二个农民嗯,你要它干什么呀?
狼人诸位师傅,你们可以跟你们的朋友写信,叫他们替你们每人给我送来一百法郎赎金,要在一个月内交到。在等待期间,我把你们关在这修道院中养鸽子的屋子里。如果晚了几天,钱不送来,我把你们每人割下一只耳朵,晚了十五天,再割下另一只耳朵,再晚十五天,割下脑袋。懂事的人总有好处,你们各自想办法去吧。
徐佩斯修士(对狼人)可怜可怜天主的司祭吧。
院长请你马上把我杀了吧。
第一个农民他脖子上有一条好看的链子,说实话,这不应该埋掉。(他取下链子)
教士们饶命!饶命!头领大人。
院长(惊骇地站起来)啊!上帝!圣留佛罗adjuna nos!
伊纳斯修士和戈德郎修士若望修士!
伊纳斯修士喂,孩子们!你们选好了自己合意的武器了吗?这里还有不少的长矛。拿去用吧。
第一个农民我从不敢放箭射狼人。(大部分农民都离开大门)
门外声音开门,我是徐佩斯。
狼人怎么,胆小的东西,你怕死了的圣留佛罗加害于你吗?蠢材,你看我。(他提起匣子)现在,把它拿去吧,你看这样并不至于送命。(党徒抬走神龛)来,朋友们,日子是我们的了,痛快地吃一顿吧。教士的酒窖很有名,我们看看去。
第一个农民我的弓没有弦。
伊纳斯修士我惭愧万分。
院长叛贼!我开除你们出教,你和若望修士!
盎诺列院长,跪在圣留佛罗神龛前;伊纳斯修士,戈德郎修士,一群农民及修道院的下属。
伊纳斯修士(低声对院长)院长大人,您也得对他们讲一讲话,劝勉他们要好好尽他们的责任。(院长不作声,似乎沉浸在对圣迹的瞻礼中)我说,院长大人,您必须跟他们讲话,谁晓得这次叛乱要闹到什么田地呢?您得想想,这些农民是要给我们打仗啦,应该鼓励鼓励他们。(旁白)他耳朵聋了,什么也听不见。蠢东西!得了吧,对着我和若望两人做的这个匣子祷告有什么用呢,它能救你呀!
圣留佛罗修道院中的一个庭院。大门严密地关闭着。
院长这是……穷人们的财产……但是……您拿去吧……戈德郎修士领您去。
伊纳斯修士大人,请低声一点,农民可能听到我们的话哩。
摩郎啊!圣母,你怎么这样干呢?
伊纳斯修士不,请不要走,孩子们;你们现有的武器都是好的,再说,有上帝和圣留佛罗老爷的保佑,你们也不需要用再好的武器。(有人凶猛地敲打大门)
院长啊!上帝呀!至少使我的苦难不要太长呀!
一个党徒但是,头领……因为……
第一个农民我起初以为圣留佛罗的神龛要显灵迹;但是,当我看并没有什么灵迹的时候,这使我对院长有了不好的感想。
伊纳斯修士拿另一支。瞧,这一支!
院长喂,师兄们!目前我们要做的,是赶快拿走圣留佛罗的神龛,和我们可能带的现钱,不要管后边怎样,一气跑到包威去;不然的话,这个非利士人就要前来,我们的性命难保。
第二个农民我的弓也没有弦。
伊纳斯修士谁这样撒野敲打神圣的教堂的门?
院长八十二名……
第二个农民啊!瞧他那钱袋,绳头露在腰带外边,我为什么不拿呢?
狼人院中的部属们,我们来解放你们,脱离农奴身份;请帮助我们,我们是你们的兄弟!我是克列提恩·法兰克,我要来解放你们。
徐佩斯修士全完了。农民造反啦。人家对我说,达蒲莱蒙大人被他们杀了。整个包窝锡地方都动员起来攻打贵族了。
伊纳斯修士如果你们不马上走开,我们就要用石头和箭来对付你们了。
第一个农民他的道袍是很精美的褐色毛布,可以给我的女人改一件很漂亮的礼拜日穿的上衣呢。
狼人你可以随意到什么地方去,用不着赎金。这要多谢若望师傅和绰号狼人的法兰克头领。是你的东西你都拿走吧。愿你诸事顺利。
院长耶稣!(他死去,农民们低声议论)
徐佩斯修士(对伊纳斯修士)这就是我们保护的人。伊纳斯,您怎么想?
伊纳斯修士(对农民)来呀,朋友们,从墙洞放箭射这些强盗。
狼人其他的修士们选举你,我一会儿要让他们负责说明。告诉我,你这下流的教徒,你不晓得若望师傅胜你十倍吗?说!
院长(声音微弱)Vade retro, Satanas!
一个农民这些都是不吉祥的东西。我宁愿到达蒲莱蒙大人家抢东西去。
第一个农民要把这张弓的弦割断。这样我便不能使用它了。
第二个农民他一下子打死了他,这是不对的。
第四个农民我去找一张新的来。
院中堆着各种不同的武器。
摩郎(走进)克列提恩·法兰克!克列提恩·法兰克!
伊纳斯修士(对农民)孩子们,我要问你们,是不是愿意保卫我们?此外,要告诉大家,我们的朋友达蒲莱蒙大人不久要法办这些叛徒,这座寺院是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的。
第一个农民说起来,昨天我还听他做弥撒呢。
戈德郎修士徐佩斯没来。他出去打探军情去了,我怕有祸事临头呢。
伊纳斯修士低声点。
院长啊,师兄们!你们不认识这撒旦的儿子!这叛徒如果使用他的法术来摧毁我们的墙垣,比推倒木制烛台还容易呢。我们还是快逃吧!快逃吧!
狼人是的,八十二名半吗?连自己的畜群也不能数清的蠢东西!
第一个农民算了吧!我们为什么须要埋他呢?别人会做这事的。
几个农民我也去。(他们向大门走去)
农民农民自由!他们所有的都归我们!
院长圣教罪人!基督叛徒!上帝啊!难道您放弃了您的羔羊,任他去摧残吗?
院长(拿起一根抬神龛的棍子)快来!谁帮我抬这宝贵的圣迹?(外面人声嘈杂)
院长上帝呀!给我勇气以身殉道吧!
狼人这就是你开除出教的报酬!(他击他的头)
几个农民对,我们痛快地吃一顿;喝教士的酒去。
徐佩斯修士啊!朋友们!……
狼人(举起铁棍)那就让你满意吧。
狼人放下这样的武器给在俗的人吧,老秃驴!农民自由!废除农奴制度!来,老乡们,一同喊这口号吧:农民自由!
伊纳斯修士是的,他们一定是很勇敢的,这我敢担保,孩子们,你们不是准备着流最后一滴血,来保卫我们的圣迹和这所修道院吗?
狼人啊!我要叫你们看看狼人铁棍的厉害。(他加倍使劲打门)把那根大梁拿来。这里,佛朗沙,这里,小若望。当心!冲打要合乎节拍。一,二,三。(大门受猛烈冲打,似乎就要破裂的样子)这样冲正好!再来一次猛冲!一,二,三。(一扇门板冲破了)
伊纳斯修士我们的墙垣是很高的。
院长(嗫嚅地)我……我……我……
狼人他不是毒蛇恶种吗?少了一个教士,世界便会更坏吗?我们到食堂喝一杯去。(他和摩郎进入寺院;党徒和一部分农民跟在他后面,其他便四散了;两个留在院长尸体前)
几个农民在圣留佛罗的神龛上打死院长!太不敬!
全体狼人!
第三个农民这一支矛头太弯了。
徐佩斯修士我已经派了一个差人到安格郎大人那里去。所以我们很快就有救兵。
院长(下跪)啊!圣母!圣留佛罗!你们给我预备的什么刑罚呀!
第二个农民对,应该把他脱下来,然后我们平分。
院长我现在再也不怕死了;我要以身殉教!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能亵渎这圣迹。
第二个农民要紧的是先把我们得到的东西放在安全的地方;因为人家可能从我们手中偷了去的。这个地方的人,看样子并不是很老实。
农民们圣留佛罗和我们的尊贵领主万岁!(徐佩斯修士走近院长,所有的教士们都围着他。农民们留在台的后边)
第三个农民这支矛杆全被虫蛀了。
有些农民是的,我们要保卫你们。
狼人讲清楚一点,要不,对着圣乔治发誓!我勒死你。
伊纳斯修士(拿起一支长矛)今天我们要勇敢有胆量,不然的话,我们完了。(对院长和别的教士)来,跟我一样行事,不要像妇人一般祷告,画十字了。(对农民)朋友们,跟我来!(大门冲开了。狼人走进,后面跟着他的部下;所有的修士和农民看见他一个个都倒退。他从伊纳斯手中夺过长矛来,并且把他掀翻在地上,拿矛杆打他)
伊纳斯修士多谢您,但是您派一名护卫,送我到包威,不然的话……(修士们被带走)
狼人住口!把这些大声嚷嚷的东西给我带走!(对一个党徒)魏弗利,你去清点交来的钱财,不得有误。小若望,你给我把这些穿黑道袍的家伙关起来。等一等。你们谁叫伊纳斯?你们谁叫伊纳斯?
伊纳斯修士去找根弦来,快点。
狼人你叫我干吗?
狼人在我杀你以前,告诉我,秃驴,修道院的财宝在什么地方?
第一个农民他的衣裳还好。不应该把它扔了。
一个农民(对他的一个同伴)若望,把你的刀子借我用用。
狼人放开这匣子,不然我劈了你的脑袋。
伊纳斯修士听。
农民农民自由!废除农奴制度!
戈德郎修士(低声对伊纳斯修士)他们不回答呢。
农民到我们家中,拿好点的武器来。
摩郎若望师傅派我来,嘱咐你,休得动院长一根头发。
戈德郎修士(对农民)来把这些武器拿去,这里有各种各类的武器,你们要勇敢些,拿去使用吧。
狼人好,在夺取东西以前,我们先按照程序行事。一名自称为这修道院院长的那个盎诺列在哪里?
好几个修士我们的家庭很穷,从哪里拿……
院长(指着众教士)我是由他们选出来的。
第一个农民为什么不拿呢?
伊纳斯修士它还可以用。
伊纳斯修士但愿如此!
狼人再没有农奴制度!再没有徭役!再没有地主贵族!他们所有的都归我们!
第二个农民我们应该把他埋了。
戈德郎修士那么,他们对我们这班教士不至于太怨恨吧?
院长(愤怒地站起)叛徒!你竟敢亵渎圣迹,我要拿我这无力的两手惩罚你。(他向狼人扑去,好像要扼他的咽喉;狼人不费力地把他推倒。院长倒在神龛上,紧紧把它抱住)
狼人咦!没有人回答!看这服装,我认出你就是盎诺列。(抓住他的衣领)说真的,院长这副面孔倒真不错!(农民笑)
第二个农民你要拿走这链子吗?
院长(旁白)上帝呀!并不是我怕死,是我怕不能像圣者一样去死。
徐佩斯修士有人敲门!耶稣!玛丽亚!(外面使劲打门)
狼人好!好!我们看吧!(对院长)至于你,你是那可恶的达蒲莱蒙的坏种,你别希望得到饶恕,我要在你堂兄城堡前,活活把你烧死。
狼人不许多嘴。(对院长)告诉我,你哪里来的这个胆子,竟敢迫害有才有德的若望师傅,自己来充当这修道院的院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