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脱依蠢材!
检察官大人,案情很明白;他承认行凶,他指出伙犯,证人确实证明了他的答话。现在只有宣告判决。
达蒲莱蒙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
恭禄封建式的审判一点也不好玩。我到厨房去拿鹿蹄去。
雷诺我哪里能说出他们的名字呢?那两个帮我的人是狼人的部下,我并不认识他们。
纪尔伯·达蒲莱蒙,蒙脱依,息娃,盎诺列院长,恭禄·达蒲莱蒙,一个检察官,武士和农民。
达蒲莱蒙他居然对于自己的罪恶得意地承认起来!难道没有一种足够严厉的刑罚来惩治这么一个恶徒吗?你现在低下头来,你打算哭。是的,我劝你这样做,跟我装些后悔的样子,你不久就会看到这对你是有好处的。
达蒲莱蒙现在狼人在什么地方?
恭禄(对纪尔伯·达蒲莱蒙)爸爸,不是要拷问他吗?
达蒲莱蒙这话倒是真的。(对检察官)胡格判官,你对这案情怎么看?
息娃当然乐意;我很高兴看看这么一个胆大东西的面孔。(他们坐下)
侍卫大人,菲力·德巴铁窝大人的侍卫带来了一只肥美的鹿,是他主人送您的礼物。伊萨伯小姐叫我问您一声,您要怎样吃。
雷诺我怕许多无辜的人因一个罪犯而受到惩罚。你或者要派人踏平村庄,或者要拷问妇女和儿童,像去年在新镇所发生的事件一样。我来自首,是求避免这类的祸事。
侍卫皮下一寸半的肥肉。
检察官如果大人愿意,当然可以拷问;但是必须要知道的事,这人已经都说出来了。
院长兄长,常言道:“不论何罪,俱可获赦。”这个人对圣教中人尚有敬心,那不能不答应他请忏悔师。
检察官(对达蒲莱蒙)大人,求您允许,现在正好追问他是否有伙伴。
检察官这种刑罚是不大用的。
达蒲莱蒙怎么,下流东西,你不后悔!那你为什么跑来自首呢!
恭禄这种鞭子不是为骑马用的,是拿来打狗的。
雷诺我请这两个人替我多谢他们的头领,狼人。
达蒲莱蒙兄弟,他说些什么?
达蒲莱蒙一位忏悔师!永堕地狱的匪徒,你要忏悔师干吗?你还希望上天饶恕你吗?
息娃鹿很肥吗?
蒙脱依应该把他活活烧死。
达蒲莱蒙息娃大人,只要坐下能使您开心,就请您坐下吧。您将看到在我们法国是怎样审理案件的。
院长他是中了魔!
达蒲莱蒙你不配,因为你连马怎么骑还不晓得。
息娃说真的,好一个矫健敏捷的大汉,宽阔的肩膀!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要是他手里拿着弓,腰间悬着箭袋,那该有多神气!
院长我当时十分惊慌,什么也没有听见。
达蒲莱蒙你来了,凶恶的坏蛋!你还敢抬起头来!
雷诺这是我自己的主意。
达蒲莱蒙六瓶?……正好,息娃大人,你真是一个硬汉。
蒙脱依瞧他这副嘴脸,什么罪恶干不出来!
雷诺我有一天在树林中碰见他。我因为姐姐的死,心中很苦恼,我计划报仇,求他帮助我。他答应了,派来了他的两名部下。
达蒲莱蒙很好。
蒙脱依(对息娃)在你们英国有这种败类吗?
检察官大人,这样的案情,照例是先把犯人的手砍下来,舌头割下来,然后才把他吊死。
院长(低声)“物以类聚”啊。
达蒲莱蒙好!我们现在开始。(对武士们)你们带凶手来。(雷诺带着枷锁上)
蒙脱依不要作声,我们就会看到的。
恭禄哈哈!要拷问他了。
息娃烤肉片。肉肥的时候这样烤来吃,那是再好吃不过了。
恭禄怎么!爸爸,不拿他来拷问了吗?人家对我说,要拿他来吊打呢。
达蒲莱蒙(低声向检察官说话后)强盗,你好好回答,到底是哪股子劲使你来这样残忍地杀死我的好总管?
达蒲莱蒙去告诉管酒的,拿四瓶西班牙酒来。吃野味正好喝美酒。
达蒲莱蒙你晓得我有法子使你说吗?
雷诺我不能。
达蒲莱蒙好吧,下礼拜四你准备好,巴拉巴的儿子!把他带走!(雷诺下)
达蒲莱蒙那么,在刽子手克路得下手的一个钟头前,我会派人去把城堡司祭神父找到你的面前来。
达蒲莱蒙来,我们先结束这案件;把这人带走。书记写好判词,我就盖上我的印章。
达蒲莱蒙问座上的大人们。
雷诺我早已告诉你了。他害死了我的姐姐。
达蒲莱蒙你想过一下吗?你肯对我说出他们的名字吗?
院长唉!坦白地说,若望神父在修道院里,并不是一个模范的修士。
息娃小子,告诉他拿四瓶不如拿六瓶来。
院长他的眼光使我头昏,使我全身发烧。
达蒲莱蒙我的院长堂兄弟说得对;他总是维护教士们的特权的。胡格判官,你照习惯去宣判吧。这穷小子倒有胆量。我不禁对他有些怜悯,而且我也不喜欢使上帝的造物无益地受苦。当我追赶一只凶猛的野猪,它极力挣扎,撞死了我好几条狗,但我还是打算尽量把我的铁杖刺入它的心中,以便一下子就把它刺死,不使它受苦。这个人杀了我的总管,该把他吊死,但我不愿意在处死他以前砍断他的四肢。
达蒲莱蒙一定是他哪一次说道中,煽动了这贱种想杀害我的总管的不良念头。
雷诺我喜欢若望神父来,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
恭禄要拷问他吗?
检察官下礼拜四。
恭禄我要把那鹿蹄拿来做我的鞭子的把手。
达蒲莱蒙我看出所有这地方的无赖都认得若望神父,都要向他做忏悔。
雷诺是的,我认为是一个理由。
达蒲莱蒙这是一个下属害他主子的理由吗?
雷诺我有两个伙伴。
达蒲莱蒙院长大人,如果我处在您的地位,我一定紧密地监视这个修士的行动。他常是混在农民中间,我不相信他会教导他们要服从封建王侯的命令。(对雷诺)给你忏悔的是我们堡内的白下修士。人家只要能够关心到像你这样的人的灵魂,你也就是过分运气了。哪一天是市集的日子?
达蒲莱蒙我们就会看到。
达蒲莱蒙城中的大厅。
雷诺大人,我实在感谢您。
院长怎么,活活烧死他!那么,万一有人杀害了教士,你们将怎样处置呢?
达蒲莱蒙(低声对息娃)我看见这个下贱东西比某些贵人绅士更有胆量,真不禁感到羞愧!
恭禄啊,对呀!我还没有见过活活烧死人的事呢。
雷诺大人,请您开恩,答应我请一位忏悔师。
蒙脱依你说得对。跟烤肉一齐吃,要有上好酱油和大量的香料。
达蒲莱蒙不要作声,小无赖。到院里拉弓去吧,不要在这儿,坐在椅子上没事干,消磨你的时间。好吧,胡格判官,我们当怎样处死这个坏蛋呢?
雷诺我不能对你再说什么!
息娃我对圣乔治赌咒,这个怪东西的大胆使我喜欢。我愿意他是英国人,当我一名骑卒。
雷诺我不知道。听说他从不在一个地方连续住上两夜。
院长那两个帮他行凶的人全身穿黑,像魔鬼一般。的确,他对他们说了几句话带给狼人。
达蒲莱蒙我现在要拷问你了。
达蒲莱蒙(耸耸肩膀)实际上,由于你的职业的关系,你不一定会有胆量。(对雷诺)你说了些什么?
达蒲莱蒙这样,用不着拷问他了吗?
雷诺我毫不后悔。
达蒲莱蒙你怎么认得这个自称为狼人的匪徒呢?
达蒲莱蒙我们倒要看看你走上梯子的时候,是不是还能保持镇静了。(一个随身侍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