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他还是过低估计了情况。1971年的朗顿既不知道他所感觉到的意味着什么,离成为一个系统学者也还相距遥远。他的所谓跟着感觉走的想法,不过是逛逛图书馆或书店,在各处搜寻几篇有关模拟机器、涌现、集体行为型式,或有关导致全球动力的地方规则这类的文章来读读。他还时不时地在哈佛大学、波士顿大学或别的什么大学随意选修些课程。但基本上,他满足于做自然降临于他的事情。他生活中还有太多别的内容。他真正热爱的是弹吉它。他和他的一个朋友曾尝试创建一个职业的乡村民乐队,但没有成功。他还投入了很大的精力来抗拒征兵,抵制越南战争。大学周边的整个反文化氛围使得剑桥和波士顿对他来说成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地方。朗顿很久都没有比这感到更愉快了。
爱默森医院的理疗师们训练朗顿起来行走,尽力恢复他右臂的功能。他说:“我主要是通过平躺在床上弹吉它来重新使右臂康复的。我强迫自己这样做。我不在乎会发生别的事,但我不能从此不能弹吉它。”
最后他终于醒了过来。但把他的全部零部件都修补好却花费了很长时间。他说:“我有一种看着自己的思维恢复正常的奇怪感觉。我能看到我自己像一个被动的观察者,我的知觉被撞得七零八碎,这使我想起了虚拟计算机,或就像在观察生命游戏。我可以看到那些七零八碎的模型自我组织、恢复原状,以某种方式回复到原来的那个我。我不知道如何用一种客观可考的方式来描述这个情形,也许是他们给我注射的吗啡造成了我的这些幻觉,但这就好像是你打散了一个蚂蚁王国,然后看着蚂蚁又不断聚拢起来,重新组织和建立它们的王国。”
救护车将朗顿送到了山下最近的急救站,小小的班奈埃尔克的加能纪念医院。过了很久,他记得他半神志昏迷地躺在特护室里,听到护士们对他说:“哦,你摔断了双腿,必须在这儿呆上几周,然后就可以离开这儿,和以前一样到处跑了。”
“我不记得怎样撞到了地面,那时我已经失去了记忆。但我确实记得我躺在那儿,知道自己摔得很惨,得躺在那儿不能动弹,我的朋友们跑了过来,在山顶上听到这事的许多人也跑下了山。山主在拍照片,持有对讲机的某个人叫了救护车。我记得过了很久救护人员才出现,问我:‘哪儿痛?’我说:‘全身都痛。’我记得他们互相咕哝了些什么,然后把我抬上了担架。”
在波多里科呆了一年后又茫然不知所措的朗顿认识到,现在该是认真考虑生活的时候了。“我不能总是四处游荡,过一天算一天,没有任何长期发展的打算了。”但到哪里去呢?他寻思,不知那种神秘的感觉是否能给他一些启示。在波多里科,他一直在寻思这个问题,他开始想,也许,仅仅是也许,他能够寻着这个踪迹发展:选择宇宙学和天文物理学。
“所以我就变得像一个鬼一样难看的厌食者。当然,因为我的上下颚都被用金属线固定住了,所以控制上下颚的肌肉组织都萎缩了。我用了很长时间才能将嘴巴张开至大约一英寸。吃东西非常困难,嚼东西也十分困难。而说话,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话。我的脸变得很滑稽。我的脸颊本来应该饱满地鼓出来,但现在却深陷了下去。所以我的脸看上去就像一张鬼脸。我的眼窝的形状也大不一样了,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朗顿觉得很有道理。他向亚利桑那大学提出了入学申请,于1975年秋季被接受入校。
朗顿最终于1966年从中学毕了业。他说:“那正是嘻皮时代的开始。所以那年夏天我和我的一个朋友跳上一辆公车去了加州,那里对嬉皮士的认识要领先得多。我们直接去了海特-阿什博雷,去听卓别林和杰弗逊合唱乐团的演唱。那个夏天真是棒极了。”
朗顿说:“我们不太可能找到比这儿更合适的地方了。”所以他们就同意住了下来。作为一个旅游圣地,山主此招大获成功。与此同时,山主自己对悬挂滑翔也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准备于夏末在祖父山筹办一个全国性的悬挂式滑翔比赛。朗顿觉得,如果他参加比赛,就可以利用地利之便,所以整个夏天他都留在那里进行练习。
意外事故发生在8月5日。那时他的朋友们和他们的汽车早就离去了,他也打算第二天离开这里。他准备先去图森报到,然后在课程开始之前再回到祖父山来参加比赛。但现在,他想再练习一番定点着陆。在做定点着陆时,你必须准确无误地降落在指定地点。
他说:“当时我打了吗啡,所以相信了她们的话。”
所以他就开始做这一天的最后一次练习。定点着陆的整套动作得非常协调。因为所定目标是树丛中的一小片空地,要做到定点着陆的唯一办法就是升到一定的高度,然后用几乎失速的速度盘旋而下。但那一天的风力不予配合,让人提心吊胆,似乎不可能成功。朗顿已经失败了四次了,已经感到非常沮丧了。这次是他参加比赛前的最后一次练习。
这就是为什么在1975年初夏,朗顿和几个玩悬挂滑翔的朋友一起出发去图森的原因。这几个伙伴有一辆车,前往圣地亚哥。他们计划用几个月时间,以最慢的速度周游全国,碰到合适的山就停下来滑翔一番。于是他们就这么做了,从阿泊拉切山脉出发,一直抵达北卡罗莱纳州的祖父山。
他说:“我想呆在麦迪逊,但我在那里没有工作,没有办法维持生计。所以我只好回到波士顿,在波士顿我变得更加政治化,更深地卷入了反战活动。”因为没有了可以缓役的学生身份,所以他向征兵委员会申请良心反战者身份。经过长时间的争取,征兵委员会终于批准了他的申请。“于是我就于1968年到麻省综合医院履行替代服务。”
朗顿说,二十年之后回顾起来,感到正是那个夜晚的顿悟改变了他的生活。但那时却只是某种介于直觉之上的感觉。“这种事就是灵感瞬间降临,然后就逝去了。有如一阵飓风,或席卷而来的浪潮,改变了大地的面貌,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个夜晚留在我头脑里的印象其实已经淡出了,但却建立了我对某些事的特殊感觉。任何能够触动我的事都能引起我对这种活动模型的联想。所以我后来一直就在试图踉着这种感觉走。当然,这种感觉经常把我引向一处后,就撒手不管地遁去了,弄得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当然,一到那里以后朗顿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他会非常乐意无限制地从事计算机编程工作。他说:“这个工作太棒了。我学到了许多知识,我与这里的人相处得十分愉快。”但到1972年,他就别无选择了。他这个小组的主持人艾尔文接受了洛杉矶加州大学的教职,连同这个实验室也一块儿带走了。无所适从的朗顿就与另一个心理学家的小组搭上了关系。这个小组的心理学家们研究的是东南亚的短尾猕猴的社会交往行为。1972年感恩节,朗顿来到了距波多里科首府圣胡安四十英里之外丛林中的加勒比海灵长类研究所。
朗顿的事故是班奈埃尔克医院接到过的最严重的一起。这个医院更习惯于接受出了枪伤和滑雪摔伤的伤员。更严重的是,朗顿从头到脚都在做牵引,绝对不能移动。但朗顿确实在某一方面的运气不错。加能纪念医院的主人,也是该医院创建人之子劳森·泰特医生在来该医院就职之前在许多著名医学院学过医,是全国最高水平的矫形手术专家。在后来的几个月中,他为朗顿重建了被摔坏的脸颊骨,嵌入了一些用来支撑的塑料片来重建朗顿的眼窝,重新打开了穴位,重修了他的脸部骨头。他用朗顿屁股上的皮肤修补了朗顿破碎的膝盖。接好了错位的右肩,这样神经就能在瘫痪的胳臂上重新长好。到1975年圣诞节,朗顿终于飞往离他父母所在的林肯很近的麻省康考德的爱默森医院。泰特已经为他做了十四次矫形手术了。朗顿说:“那儿的医生都十分惊讶,一个人怎么能够忍受做这么多次手术。”
祖父山最高的山峰是蓝岭,其山脉风光无限。事实上,它是一个私人拥有的旅游圣地,也正好是非常合适的滑翔地。“如果风力合适的话,你可以在空中飘悬数小时!”朗顿说。确实,当山的主人意识到,在旅游者观看这些疯子藐视地球引力的时候他可以卖出多少热狗和汉堡包时,他就以每天仅收二十五美元的诱惑邀请朗顿他们在这儿呆上一个夏天。
对朗顿来说,坐落在玉米地当中的洛克福特大学的崭新的校园看上去就像一所警戒不严的监狱农场。“也许最好再在校园四周围墙上围上有刺的和带尖刃的铁丝网。” 因为学校招收了太多的学生,那年,在总共五百名学生中,有十名是从东海岸招收来的嬉皮士。“我们到了那里,环顾四周,都是些土得掉渣的农民子弟和极端的右翼分子。这地方就像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民兵基地。在东海岸,起码有各种运动在风起云涌,而在伊利诺斯州的玉米地里,时间仍然停留在麦卡锡时代。在1966 年的伊利诺斯州中部,嘻皮士只有死路一条。注册时,他们一看到我就让我在参加女子体育馆这栏上登记。有一次,我们几个人刚走进一家炸面饼圈店,几个国家警察就跟着我们进来了,其中一个警察说:‘我不知道是你们其中的谁,但你们这些家伙中有一个人的女朋友可真够难看的。’我们遭到所有的饭馆的驱逐,没人愿意为我们服务,因为我们蓄长发。校方很快就开始怀疑我们与吸毒和其它所有坏事有关联。”
朗顿说,他在加勒比海学会了潜水,他喜欢潜游于珊瑚和鱼群的三度空间。这令人如痴如醉。但当他返回波士顿后就发现,潜游于新英格兰的冰冷的棕色海水中滋味就大不一样了。所以他就改为玩悬挂式滑翔机。他第一天就玩得入了迷。飘浮于大地之上,在一阵阵热气流的推助下缓缓上升,这是三度空间的极致境界。他变成了一个滑翔机狂,买了自己的悬挂式滑翔机,把每一分钟业余时间都用到了滑翔机上。
当然,他以前学过不少数学。但朗顿想,一个好办法就是从零开始。“我以前对学习根本不予重视。我上学并不是因为我想去学校,而是因为必须这样做。就像是从中学的牙膏管里被挤到大学的牙刷上!”经济能力上的限制使他只能以旁听生的资格每次选修几门课程,课余为挣钱打过各种工。但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学习之中,学得非常好。最后,一位已经和他成为好朋友的教师对他说:“听着,如果你真想从事天文学研究,就去亚利桑那大学。”波士顿大学在许多学科上确实不错,但亚利桑那是世界上的天文学之都。位于图森的大学正好在索诺拉沙漠中间,在那儿有最澄澈、最爽朗、最透彻的天空。山顶上的天文望远镜圆顶就像蘑菇一样散布在四处。基特山顶的国家天文台距学校仅四十英里,其总部就设在校园内。你应该到亚利桑那大学去。
“中学生活对我来说简直是个灾难,”他说,1962年,他十四岁的时候,从他家乡麻省林肯的一所很小的小学升入林肯-沙德伯雷中学,这是个地区性的、规模很大的中学“我每天去学校就像去监狱一样。这是一个工业性很强的中学,在这里,除非你能证明自己非常杰出,能够进入特殊的班级,否则就会受到就像对待少年犯一样的对待。而我正好又不是能与整个体制所要求的那种思想品行保持一致的人。我蓄长发、弹吉它、听民歌,我是一个嬉皮士,而我周围没有一个嬉皮士,所以我就很孤立。”
在康考德,朗顿终于恢复到能够开始练习如何重新使自己的身体运动自如,这是一段漫长的过程。“我已经有六个月只能平躺在床上了,”朗顿说,“很多时间全身都被上了石膏,连下颚都用金属线固定住了。体重从一百八十英镑骤减到一百一十英镑。那整段时间我没有做一点儿身体康复锻炼。所以在那段时间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会失掉所有的肌肉,肌肉就这么不见了。你所有的韧带和肌腱都绑紧了。你变得全身梆硬,因为如果你的关节不是经常曲屈运动,保护关节部位留有一定的活动空间的话,四肢关节就会长满一种物质,偷偷取代疲乏的软骨,直到四肢关节再也没有可以活动的空隙。”
结果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工作。朗顿确实非常喜欢猴子。在实验过程中他每天花八到十小时监视它们,着迷地观察它们的文化,以及如何将这文化传给下一代。但很不幸的是,灵长类研究所的人的表现太像他们所观察的猴子了。朗顿说:“我们的有一个实验是了解猴群的社会制度是如何对紧张局面作出反应的。所以我们给一只在等级制度中有点地位的猴子吸了点儿大烟,然后观察当这只猴子不能尽职时这个等级制度会做出何种反应。”比如说,最高等级的公猴应该负责恐吓其它猴子、与所有母猴交配、解决争端、追逐某些不守规矩的猴子。所以当它不能完全负起责任来时,它的统治区就会分裂成各个派系。其下层领导对头领猴子仍然非常恭敬,但时不时也会对它发起进攻,然后又迅速撤退。你可以看到它们在尽力支持他的工作,但这样做必须负有头领猴子的责任,可头领猴仍然在位,所以就产生了一种滑稽的紧张局面。
毫不奇怪,朗顿在洛克福特刚上大学二年级就被留校察看。秋季学期结束后,校方就让他离开学校,他也告诉校方他正要退学。
事实上,朗顿被摔得零七八碎。他的头盔保护住了他的头颅,他的双腿起到了坐垫的作用,保护住了他的骨盆。但他摔断了三十五根骨头,摔断了双腿、双臂,几乎将他的右臂摔得错了位。他摔断了大多数筋骨,摔坏了一扇肺。他的双膝被摔得撞到了他的脸上,摔坏了一个膝盖、脸颊、以及他身上几乎所有的部件。朗顿说:“我的脸基本上被涂满了药膏。”他的眼睛不会转动了,脸颊骨和眼睛凹骨也摔裂了,无法支撑眼睛。他的大脑也被摔得不太对劲了。由于摔伤了脸部而导致了严重的内伤。“他们在急救室给我做了许多接骨手术,往我的肺里充气。”朗顿说:“直到过了应该正常苏醒的一天之后我还没有苏醒过来。他们担心我变成了植物人。”
“我的大脑也是以这个绝妙的方式进行重新建设的。但我能够分辨出,在许多方面,我的思维与原来不同了。有些特点消失了,虽然我说不出消失的是什么。这就像计算机出了毛病:我可以看到我的运作系统正在不同层次形成,每一个层次的功能都强于以往。我会在一个早上醒来,就像中了电击一样,然后我会摇晃着脑袋,感到就像突然站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原上。我想:‘嘿,我恢复了!然后我发现我并没有真的恢复。然后,在今后某个时间里,我又重新经历了一遍这样的体验——我恢复了?还是没有恢复?’这个问题直到今天我都搞不清楚。几年前,我又经历了一次这类的事情,是一个非常重大的事件。所以,谁知道呢?当你在一个层次上的时候,你并不知道更高层次上的事情。”
他的父母无助于他改变这种状况。他母亲简·朗顿是个侦探小说作家,父亲威廉姆·朗顿是个物理学家,他们从人权运动和越南战争时期开始就一直是“激进分子”。 “我上中学时,我父母偶尔会带我到市区参加为争取平等而举行的静坐示威,或去学校讲演。我们去过许多市区学校,也坐公车去过华盛顿,我们抗议这个、抗议那个。我因为参加抗议而被警察当作抗议者逮捕过。”
不幸的是,到了秋天,他不得不回来到伊利诺斯州的洛克福特大学报到。私下里,他根本就不想上大学,而这个大学对他也抱以同样的态度:由于他中学的成绩总在三分左右晃动,哈佛和麻省理工学院这类的学校对他的申请一概给予斩钉截铁的拒绝。但他的父母坚持要他到别处去上大学。洛克福特大学当时刚由一所女子完校改为一所文科性综合大学,正在积极招生。
同时,朗顿阅读他所能企及的所有科学书籍。在班奈埃尔克,当他的眼窝被矫正到位,他看东西刚刚不再有重影后,他就开始阅读科学书籍了。“我要人给我寄书,书籍用卡车运给我,我狠吞虎咽地阅读着。有些书是关于宇宙学的。我还看数学书,解数学题。但我也大量泛读思想史和生物学方面的书。我读到了刘易斯·托马斯的《一个细胞的生命》。我也读了许多科学哲学和进化哲学方面的书籍。”他说,他并不真能做到全神贯注地钻研书籍。班奈埃尔克的医院给他服用了抗忧郁剂和度冷丁止痛剂,足以使他完全麻醉其中。而且,他的神志仍然处于一种重新组合的怪异过程之中。“但我就像一块海绵一样,对生物学、物理学、宇宙的概念、以及这些思想是如何随时间改变等问题做了大量的泛泛思考。然后还有我一直在谈论的这种感觉。在对所有这些的思考中,我一直在跟踪这种感觉,但没有找到任何方向。宇宙学和天文学似乎符合这种感觉,但对它们我基本上一无所知。我仍然在寻找,因为我尚不知其所在。”
“而灵长类研究中心的负责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酒鬼。他一大早起来就喝上一加仑血色马利丝酒,然后一天都醉醺醺的无法正常工作,不能发挥作用。所以职员们就无法得到展开工作的允许,但却又必须工作。所发生的所有这些争端都是:‘这事你应该和我商量!’、‘我本来可以用我用来观察猴子的这些数据单的。’、‘掀开研究中心的顶盖。’简直和猴子实验的情况别无二致。研究所分裂成几个派系,发生了某种革命,我参与的那个派系最后遭到惨败,我被告知离开那里,我也正准备离开那里。”
“我记得我在想:‘见鬼,我滑得太近、太高了,但不管怎样我也得试试。真是见鬼。’然后我就落到了树以下的高度,离地面大约有五十英寸,我陷入了静止不动的空气中。我太慢了,失速的高度也掌握得不对。我记得我当时想:‘真他妈的见鬼?’我意识到我会摔下去,会摔得很惨,我记得我想:‘上帝,我会摔断一条腿,真他妈的!’”他在绝望的挣扎中极力控制速度,控制滑翔机,把滑翔机变成俯冲式,但不行,于是他就按训练时所学的那样伸出双腿来承受震荡。“你知道,你会摔断双腿,但却不能把腿缩回来”因为如果你屁股撞到地面,就会摔断脊梁骨。
大脑的自我集合
“在灵长类研究中心时我没有上计算机操作的资格,所以我没有做过任何能够说得上来的计算机工作,但我做了大量的阅读,”他说。宇宙的起源、宇宙的结构、时间的实质——这一切似乎正是他所追寻的感觉。“所以当灵长类研究中心清况恶化后,我就回到了波士顿,开始在波士顿大学修数学和天文学课程。”
很明显,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北上。朗顿和其他“不受欢迎”的伙伴开始沿途免费搭乘他人便车旅行到麦迪逊的威斯康星大学,经常在那里一呆就是几周。“麦迪逊才是我呆的地方。六十年代的整个反文化运动对麦迪逊都有所波及,而洛克福特却保守沉闷。在麦迪逊,经常有反战活动,许多嬉皮士开始吸毒,所以我也染上了吸毒。我有一个电吉它,我的一个朋友接触过阿泊拉民间音乐,所以我们非常成功地参加了一些即席演奏会。在麦迪逊发生了许多事,只是没有一件是与你上大学必须要干的事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