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法勒和丹宁博士!”埃勒里低声说。“萨拉·法勒和丹宁!这可不是一次偶然的巧合……”
埃勒里站起来,这个消息使他很懊丧。
“是萨拉·法勒吗?出了什么事?”
“毫无疑问,”埃勒里低声说,“从这里可以得出结论,史文逊就住在郊区某处。”
“父亲,你再详细问一下。”
“显然他是给史文逊通风报信去了,”老人的心情沮丧。
“一小时前她从家里溜出来。霍斯一直监视她。她到丹宁博士家去了!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从城里溜了……当然,这里只有一种可能……”
他的面色煞白。
“孩子,真倒霉。我们又吃亏了。让奈在里特的眼皮底下溜掉了!”
巡官奎恩和他儿子之间具有一种独特关系──与其说是父子关系,倒不如说更象夥伴关系──什么时候也没有比在进餐时表现得更为明显。迸餐时间,不论早餐还是午餐,都是他们诙谐、回忆、欢乐和会心的絮语的时刻。可是,阿拜·道恩一命呜呼的那个一月份的一天傍晚,这个传统遭到了破坏。没有笑声,也没有诙谐。埃勒里脸色阴沉地坐着,思索得入了神。巡官蜷缩在他的大圈椅里,日不转晴地看着壁炉。他发起寒热来,虽然披上三件睡衣也无济干事。服侍他们的琼纳感到主人情绪不佳,在一旁默默无语地收拾餐具。
侦查中最初认真做出的努力都令人难堪地失败了。史文逊象个幽灵,依然下落不明。警察在维利率领下查阅了大量的地址材料,仍未发现有关他住址的任何情报。在警察局里大家情绪很低,巡官被突如其来的感冒困在床上。探警在各医院和其他机构查找在电话间发现的外科医生服的原主,初步报告也没有什么头绪,寻觅出售铁丝的商店的事也无线索。对阿拜·道恩在金融上可能有的竞争对手的精心研究暂时还没结果。死者的私人文件象小孩子的练习簿,杂乱无章。
“丹宁博士家?”他慢慢他说。“这很有意思。霍斯还说了些什么?”
“确实怪,”巡官赞同他说,把身上披着的睡衣裹得更紧了。“明天早晨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听到丁零零的电话铃声,琼纳从厨房里跑出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事实本身就说明问题!她在房里逗留了半个小时,然后出来乘出租汽车直接回了道恩的家。霍斯是用电话报告的。他和另外一个探警一块继续监视她。”
“有什么新闻?”埃勒里等老人在炉边坐好后问。
“老出问题!里特在那里监视让奈一整天。他守候在人口处附近。五点三十分让奈突然跑出来,坐上一辆出租汽车就跑了。对里特不能苛责,日为他不可能也在几分钟之内抓到一辆出租汽车。事情发生得大快……当他终于抓到一辆出租汽车追赶让奈时,让奈已经跑远了。不过里特还是发现了他。街上汽车拥挤,他不能靠得更近一些。在四十二街附近里特看到让奈从出租汽车里跳出来,付了车钱,奔向中央大车站,后来混在人群中不见了……现在我们无法找到让奈。
“奎恩老爷,您的电话。”
“维利在郊区已布置了一组警察。还有一线希望。你知道,那位宗教狂法勒又耍了什么把戏?”
老人走出房间,舌头舔着枯干的嘴唇。
真见鬼,太不走运了!”
埃勒里凝视着父亲。
“喂,是谁呀?维利?什么事?什么?天啊!别把电话放下!”
好像故意要使案情更为复杂,区检察官打来电话说,市长把他叫去了。另外,州长也来过电话。市里和州里的官员吵吵嚷嚷,不容分说,都要求警方采取积极行动。新闻记者们也不让局里的工作人员消停,他们总是在戒备森严的犯罪现场纠缠不休。
埃勒里沉思起来。
“喂,喂!”巡官气愤地对着听筒喊。“维利,你以我的名义转告里特:如果他不能挽口局面,他要因失职受到降级处份。关于史文逊又了解到什么情况没有?你们要整夜工作………什么?霍斯干得不错……是的,我知道。他在后面守卫。好吧,维利。让里特回到让奈住的旅馆去,守在那里,你指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