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起来就跟花花公子的借口一样。邦彦开口大声嚷嚷着“请收我为徒!”“你太帅了!”之类莫名其妙的话,而我则拍了拍你的肩膀。
冰之公主非常的冷静。
“回去了。”你面无表情地回答。
“什么嘛,原来太一你很敏锐嘛!哎呀,顶多就是把手稍微伸到短裤里去啰。”
邦彦一闹,你马上凶巴巴地回道:
醉醺醺的邦彦抱紧自己的身体,发出了悲鸣。
我在你耳边呢喃道:
“别理邦彦了,千绘实的男友做了什么?”
“嗯,我突然觉得她很可爱,所以就吻下去了。”
你看看我,又看看麻理。
直美一副看到外星人的样子,身体后退看着你。
你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
“你不是说什么要让他体会男人的好吗?这就叫做性骚扰啦。”
“他会揍她。”
“阿邦,闭嘴啦。所以你就对她出手了吗?对那个……千绘实?”
“吵死了,跟醉汉没关系啦!我和她谈了很多,告诉她男女交往时绝对不会拳脚相向,而他们两个分手时我也在场。如果我不在,千绘实铁定又会被揍。”
“不怎么办啊。因为她认为男女之间的相处模式就跟自己父母的相处模式一样。”
少爷就连叹气也有一股优雅的气息。邦彦红着脸说道:
直美一下子从椅背上坐直了,邦彦则一副高兴到快要吹口哨的样子,洋次脑中似乎瞬间一片空白,表情有点尴尬,而麻理则和平常一样表情非常冷漠,充满了防备——但她的内心肯定动摇了吧?
“美丘,那你就应该对她负责才对呀。”
“有多过分?”
洋次少爷和缓地问道:
“美丘,你这个人不可能只跟她接吻而已吧?”
你转向旁边,不屑地说道:
直美发出“咦!?”的一声。我看着你,发现你平常明亮的眼眸黯淡了下来。
“好过分……”
你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下来,眼睛往上看着我,羞怯地笑了。
“嗯——寒假刚结束时,千绘实就带着脖子上的淤青来学校上课。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前晚他们在做爱时,她被男友揍了。”
然而,有一点不太寻常。如果只是想谈一谈,那个女孩应该不需要这样穷追着你不放。我若无其事地喝下热可可,问了你一个问题:
邦彦发出欢呼声,而麻理的脸上则又浮现冰一般的微笑,并看着你说道:
“我不会揍女孩子喔!”邦彦好像真的醉了。
“太惨了。”
“那女孩很不错吧?我们每晚都在一起谈天说地,不知不觉……”
“你算了吧。美丘,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好女色的邦彦眼睛下方微红。桌上摆的是最近在我们之间很流行的爱尔兰咖啡——也就是加了爱尔兰威士忌的咖啡。喝了这个虽然可以让身体马上暖起来,但是酒精的作用也很快。这家店虽然位于大楼里,但是里面的装潢却是小木屋。
“耳朵过来一下。”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男人,千绘实才会变成那样啦。”
“那男的在哪?我们先在就去揍他吧。”
“什么嘛,好可惜喔,亏我还想让她体会男人的好呢。”
这是典型的“家庭暴力”,但是在这个名词传入日本之前,日本根本就不存在家庭暴力这种东西,只会被当成下手重了些的夫妻吵架。麻理静静地说道:
你耸耸肩。
你这时已经重整态势,接着若无其事地说道:
“可是,千绘实的父母也做了同样的事——应该说,是千绘实的妈妈也遭到同样的对待。”
“喔——等好久了!那个可爱的女孩今天怎么样啦?”
“而且我要先声明,我不只喜欢女生,也喜欢男生喔。到时请多指教啦。”
“也就是说,同情变成了爱情!?我最喜欢这种话题啦!”
“所以当她来找你商量的时候,你就对她下手了?”
我们六个人围着一张由树龄近百年的大树砍下来做成的歪曲圆桌,陷入一阵沉默。和平又亮丽的大学生活,以及从头到尾都被男友暴力相向的里原宿女孩。这对比实在太过强烈,让人无法直视。
直美的表情差点崩溃,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而你则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意思?”
麻理用宛如冰冻光线般的恐怖眼神瞪着邦彦,光是接触到她的视线,全身仿佛就会为之冻结。我替麻理帮腔道:
“那……千绘实怎么办?”
“只要一吵架,就马上拳脚相向,不只如此,连做爱的时候也会动粗。”
“我的意思是,千绘实她之前有一个男友,但却是个很过分的人。”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但是她好缠人喔,老实说我有点伤脑筋。”
说道这里,你突然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太一,你这次的吐槽太狠了啦。不过你也没说错。”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摇摇头看着麻理。麻理的下眼睑稍稍发红,远望着表参道的榉木行道树,树叶落尽的枝头,光秃秃地令人心痛。我想起了千绘实那女孩纤细的四肢,但赶紧踩住了刹车,没有再往下继续想象。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啦!”
“拜托,这又没犯法,可以不要讲得那么严重吗?大家在电视上看到一堆男同志还不是笑得很开心,而且也有很多第三性公关啊。”
麻理打断了你们两个的谈话。面对醉醺醺的邦彦,你肯定什么都不会说吧。你喝着上面浮着发泡奶油的热可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