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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的智慧 作者:周国平 近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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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要警惕你牙齿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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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当我们刚进入第一重境界时,我们很讨厌我们的简单茶饭。我们在很小时就讨厌妈妈餐餐做的一些小菜饭,成家后我们常讨厌老婆为了省几个钱而老是三菜一汤的简单茶饭。我们一心想着那顿顿山珍海味的满汉全席,那些叫人大快朵颐的大鱼大肉,一口嚼来,好不逍遥。每当我们路过看得见的海鲜楼时,我们口水常流。由于我们有向往、有追求、有目标,后来果然实现了大鱼大肉,从此小菜、萝卜便从餐桌上赶走了。于是来了朋友大吃,来了亲戚大吃,过年过节大吃,无事一家人大吃,很快,不到三年功夫我们全家都吃得胖了一圈。尤其是我,夏天走路还要在大腿根部打儿童用的痒子粉,以防擦伤皮肤。而且想着一身净肉全是由猪肉、狗肉之类的肉变来的,实在浑身不自在。再后来又是气喘、心脏有问题等等,我想起一本叫《菜根谭》的书,才修炼牙齿吃东西的第三层境界——还是粗茶淡饭养人。你如果正准备吃饭,你就要警惕那海吃海喝的结果。毛泽东也只是每餐三菜一汤而已。

你知道王国维的境界说,你也知道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禅家三层境界说,但你没有听说过牙齿的境界。其实牙也有三层递增的境界,即吃粗茶淡饭为第一境界,也就是初级境界;吃山珍海味为第二层境界;还是吃粗茶淡饭为第三层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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