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由于陆小曼的挥霍,徐志摩的日子过得极其辛苦,每天三所大学来回讲课,为了赚钱养家,半年下来,徐志摩没出一本诗集,而且,陆小曼在上海交际极广,经常有朋友邀她出去打牌,跳舞,看戏,爱出去玩的陆小曼一天到晚都不在家,渐渐的对徐志摩也没以前关心了。面对这样的生活,徐志摩有苦难言,只能写信同朋友诉苦:“光华东吴(大学)每日有课,一在极西,一在极东,设如奔波,隆冬奈何?”“然而上海生活,休矣休矣。几月来真如度死,一无生气,一无著述。”“小曼累病不健,今稍活络,则又允天马会为筹款演剧贩马记狮吼记。弦管节拍,又复喧嚣。”
徐志摩和陆小曼在上海的日子很不好过,一来居无定所,刚来上海,他们首先住在福建路南京路口的通裕旅馆,不久,他们就搬至友人宋春舫家。二来,他们俩身上都没有多少钱,徐志摩暂时没有工作,而徐申如又去了北京,断绝了对他们的接济。再加上战乱,物价飞涨,俩夫妻在上海举日维艰。徐志摩想离开上海去欧洲,可又走不了。在给胡适的信中,徐志摩一再流露出对现阶段生活的不满与无奈:“你信上说起见恩厚之夫妇,或许有办法把我们弄到国外去的话,简直叫我惝恍了这两天!我哪一天不想往外国跑,翡冷翠与康桥最惹我的相思,但事实上的可能性小到我梦都不敢重做。”“留在上海也不妥当,第一我不欢喜这地方,第二急切也没有合我脾胃的事情做。”“留在中国的话,第一种逼迫就是生活问题。我决不能长此厚颜倚赖我的父母。就为这经济不能独立,我们新近受了不少的闷气。转眼又到阴历年了,我到哪里好?干什么好?”
但徐志摩还是在上海安置了下来,一来,由于上海是当时殖民统治下的“十里洋场”,也是那个时候全中国最繁华的城市,本来就喜欢交际享受的陆小曼不想离开上海。二来,上海的政局逐渐稳定,徐志摩也暂时找到了工作,同时在光华大学、东吴大学、大夏大学这三所大学里任教。1927年秋,有了生活来源的徐志摩和陆小曼搬到了环龙路花园别墅11号,后来又搬到福熙路四明新村居所。而这时候,陆小曼的父母也来上海与他们同住。
1927年1月,徐志摩和陆小曼被迫移居上海。1月5日在徐志摩写给恩厚之的信,1月7日写给胡适的信中,都流露出了对这次移居上海的无奈:“我们婚后头两个月在一个村镇中度过,既宁静又快乐;可是我们现在却混在上海的难民中间了,这都是拜这场像野火乱烧的内战之赐。敝省浙江一直是战乱不侵的,使其他地方的人羡慕不已,但看来这一次也不能幸免了。”“在硖石的一个月,不错,总算享到了清闲寂静的幸福。但不幸这福气又是不久长的,小曼旧病又发作,还得扶病逃难,到上海来过最不健康的栈房生活,转眼已是二十天,曼还是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