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世间粗重之事。但知有便得、不要免免。即同变易去也。
抚州曹山本寂禅师、青原六世。
兼带者冥应众缘、不随诸有。非染非净、非正非偏。
如经曰、大通智胜佛、十劫坐道场。
五位显诀、叁种渗漏毕、再拜趋出。
欲知此事、饶今成佛成祖去、也只这是。便堕叁涂地狱六道去、也只这是。
偈曰、金针双备、挟路隐全该。
不见永嘉云、莽莽荡荡招殃祸。问如何是莽莽荡荡招殃祸。
章读杜顺傅大士所作、法身偈曰。我意不欲与麽道。
力穷寻进退、金网鞔鞔。
但五位偈、叁种渗漏之语、见於禅书。大观二年冬。显谟阁待制朱彦世英。
爱说向去事、此病最难治。若是世间粗重事、却是轻。净洁病为重。
曰不堕诸异趣、凝情望圣容。问如何是君视臣。
汝道作麽生。只如今人、说净洁处。
曰灵机宏圣道、真智利群生。问如何是臣向君。
曰妙德尊寰宇、高明朗太虚。问如何是臣。
又曰、以君臣偏正言者、不欲犯中故。
不见道计较不成。是以知有、乃能披毛戴角。
渠如我是佛[要且不是佛]。我如渠即驴、二俱不立。不食空王俸。
若向句中全晓会。了然无事昔时人。僧问五位君臣旨诀。
禅师讳章、泉州莆田黄氏子。幼而奇逸。
君看背上毛、不与你相似。乍如谣白雪、将谓是白雪。犹恐是巴歌。
不去不来、不起不住。婆婆和和、有句无句。
赞曰、宝镜叁昧其词要妙。
因缘时节、寂然昭着。细入无间、大绝方所。
若也承当处分明、即转他诸圣。向自巳背後、方得自由。
叁更当来、授汝曲折。时矮师叔者知之。
佛法不现前、不得成佛道言。劫者滞也。谓之十成、亦曰断渗漏也。
但能相续、名主中主。五位君臣偈。其词曰、正中偏。叁更初夜月明前。
六年乃剃发受具。咸通初、至高安、谒悟本禅师公。依止十馀年。
但是菩提涅盘。烦恼无明等、总是不要免。
要合古辙、请观前古。佛道垂成、十劫观树。
也胜前朝断舌才。偏中至、两刃交锋要回避。好手还同火莲。
今日是几何日月。对曰六月十五。章曰曹山平生行脚。
又不领、乃问章曰。如何是枯木龙吟。章曰血脉不断。
不见弥勒阿、及诸妙喜等世界。被他向上人唤作无惭愧、懈怠菩萨。
故曰虚玄大道、无着真宗。从上先德、推此一位、最妙最玄。
意不在言、来机亦赴。动成窠臼、差落顾伫。
还能成立得事麽。此等但是说向去事路布。汝不见南泉曰。
只是十道头绝矣。不忘大果。故云守住着。
事到此、直须子细始得。明白自在。不论天堂地狱、饿鬼畜生。
只不被他染污、将为堕、且不是同也。
非我我本不是渠非渠。渠无我即死、仰汝取活。我无渠即余、不别有。
羿以巧力、射中百步。箭锋相直、巧力何预。
名为取次承当、不分贵贱。我常见丛林、好论一般两般。
黎明章出山。造曹溪礼祖塔。自螺川还止临川。
到处只管九十日为一夏。明日辰时吾行脚去。
莫怪相逢不相识。隐隐犹怀昔日嫌。
因什麽如此、只为变易。若不变易、直须触处自由始得。
乃至菩提涅盘、及以善恶因果。但来草、渴来饮水。若能恁麽、不愁不成辨。
门弟子请别作之。既作偈、又注释之。其词曰、渠本不是我。
章笑曰、汝但解恁麽去。不解恁麽来。僧忽开眼曰。
夫冥合初心、而知有是类堕。知有而不碍六尘是随堕。
学者浊智流转、不出此叁种。纲要偈叁首。其一名敲倡俱行。
心差不与道为邻。情分万法沉前境。识鉴多端丧本真。
[若遇御饭、直须吐却。]何假假传书[不通信]。我说横身唱[为信唱]。
如草味、如金刚杵。正中妙挟、敲唱双举。
亦曰变易生死。尚恐是小懈怠。在本分事、合作麽生。
章曰不知是何章句、闻者皆丧。乃作偈曰、枯木龙吟真见道。
为物作则、用诸苦。虽非有为、不是无语。
所以不如黧奴白牯、兀兀无知。不知佛、不知祖。
宝镜叁昧、其词曰。如是之法、佛祖密付。
二情渗漏、谓智常向背、见处偏枯。叁语渗漏。谓体妙失宗、机昧终始。
章曰不借借。其僧退坐於堂中而化。章作偈曰。
毫忽之差、不应律吕。今有顿渐、缘立宗趣。宗趣分矣、即是规矩。
虽然没用处、要且离他不得。须与他作主宰始得。
即今叁羯磨时、早破了也。若是粗重贪痴。虽难断却是轻。
汝今得之、其善保护。银盛雪、明月藏鹭。类之弗齐、混则知处。
明年持其先公服。予往慰之、出以授予曰。子当为发扬之。
大须子细始得。人人有一坐具地。佛出世慢他不得。
以为类巳、堪任大法。於是名冠丛林。将辞去、曰。
章问如何是纸衣下事。僧曰、一裘才挂体、万事悉皆如。
一灵真性、不假胞胎时如何。章曰未是妙。僧曰如何是妙。
彼师所堕、汝亦随堕、乃可取食。食者正命食也。食者亦是就六根门头、见觉闻知。
曰只这个总是。问曰如何免得。曰知有即得、用免作麽。
不顺非孝、不奉非辅。潜行密用、如愚若鲁。
南州帅南平锺王。雅闻章有道、尽礼致之不赴。
臣称君不敢斥言是也。此吾法之宗要。作偈曰、学者先须识自宗。
二者不断声色。叁者不受食。有稠布衲者、问曰。
有佳山水、因定居焉。以志慕六祖、乃名山为曹。
章曰尽大地、未有一人不闻。又问未审是何章句。
答曰、只为有、所以来。岂非作得主宰、转得归自巳乎。
说什麽大话。若转得自巳、则一切粗重境来。皆作得主宰。
曰是随堕。问不受食是什麽堕。曰是尊贵堕。
髑髅无识眼初明。喜识尽时消息尽。当人那辨浊中清。
莫将真际杂顽空。妙明体尽知伤触。力在逢缘不借中。
樵客见之犹不采、郢人何事苦搜寻。天复辛酉夏夜、问知事。
为书生不甘处俗。年十九弃家、入福州灵石山。
宛然自有冲天气。兼中到、不落有无谁敢和。
直须回互。夫取正命食者、须具叁种堕。一者披毛戴角。
一见渗漏。谓机不离位、堕在毒海。
亦不独为汝。今时莫作等闲。黧奴白牯修行却快。
背触俱非、如大火聚。但形文彩、即属染污。夜半正明、天晓不露。
若有忻心、还成滞着。若脱得、拣什麽。古德云、只恐不得轮迥。
又问如何是道中人。闲曰髑髅眼睛。其僧不领、辞至石霜。
无身有事超岐路。无事无身落始终。又曰、凡情圣见是金锁玄路。
如临宝镜、形影相睹。汝不是渠、渠正是汝。如世婴儿、五相完具。
章曰、正位即空界、本来无物。偏位即色界、有万形像。
牵犁拽耒、得此便宜、始较些子。
几时休歇成辨乎。皆是生灭心。
曰妙容虽不动、光烛不无偏。问如何是君臣道合。曰混然无内外、和融上下平。
矮师叔引颈呼曰、洞山禅入我手矣。大惊曰、盗法倒屙无及矣。後皆如所言。
香严闲禅师会中有僧。问如何是道。闲曰枯木龙吟。
又问如何是髑髅眼睛。章曰乾不尽。又问有得闻者否。
尽微细法执、兴洞上之宗。亦世英护法之志也。
偏中正、失晓老婆逢古镜。分明觌面更无真。休更迷头犹认影。
假如泥倒地、亦作得主宰。如有僧问药山曰。
又问如何是纸衣下用。其僧前而拱立。曰诺即脱去。
人人尽欲出常流。折合终归炭坐。叁种渗漏、其词曰。
饶汝十成、犹较王老师、一线道也。大难。
门弟子葬全身於山之西阿、塔曰福圆。
君视臣是正中偏。君臣道合、是兼带语。问如何是君。
但是一切处不移易。元是旧时人、只是不行旧时路。
要当审详辨明。君为正位、臣是偏位。臣向君是偏中正。
若也得味是破斋。且唤什麽作味。只是佛味祖味。
乃至成佛成祖、菩提涅盘。此等殃祸、为不小。
先圣悲之、为法檀度。随其颠倒、以缁为素。颠倒想灭、肯心自许。
木人方歌、石儿起舞。非情识到、甯容思虑。臣奉於君、子顺於父。
及时焚香、宴坐而化。阅世六十有二、坐叁十有七夏。
偏中至者、舍事入理。正中来者背理就事。
蒲伏绳床下、不知也。中夜授章、先云所付宝镜叁昧。
但书偈付使者曰。摧残枯木倚寒林、几度逢春不变心。
有忻心、便是犯戒。若也如今说破斋破戒。
禅林僧宝传卷第一。
不是有禅有道。如汝种种驰求。佛祖、乃至菩提涅盘。
问诸禅师曰。如何是枯木龙吟。诸曰犹带喜在。
云以受洞山、疑药山所作也。先德惧属流布、多珍秘之。
如虎之缺、如马之。以有下劣、宝几珍御。以有惊异、黧奴白牯。
正中来、无中有路出尘埃。但能不触当今讳。
终必得物、语未正故。重离六爻、偏正回互。叠而为叁、变尽成五。
赴官钱塘。过信州白华、得於老僧。
出语直教烧不着。潜行须与古人同。
恁麽体会修行、莫快利。
其叁名理事不涉、偈曰、理事俱不涉、回照绝幽微。背风无巧拙、电火烁难追。
披毛戴角是什麽堕。章曰是类堕。问不断声色是什麽堕。
示众曰、僧家在此等衣线下。理须会通向上事、莫作等闲。
有僧以纸为衣、号为纸衣道者。自洞山来。
维摩曰、外道六师是汝之师。
只如佛味祖味、尽为滞着。先师曰、拟心是犯戒。
又问如何是髑髅眼睛。诸曰犹带识在。
因疏其沟封、以付同学。使法中龙象、神而明之。
叁乘教中、还有祖意也无。答曰有。曰既有、达磨又来作麽。
宝印当空妙、重重锦缝开。其二名金锁玄路。偈曰、交互明中暗、功齐转觉难。
若也无为无事净洁、此乃重、无以加也。祖师出世、亦只为这。
觉性圆明无相身。莫将知见妄亲。念异便於玄体昧。
宗通趣极、真常流注。外寂中摇、系驹伏鼠。
若也转不得。直饶学得十成、却须向他背後叉手。
若作得主宰、即是不变易。若作主宰不得、便是变易也。
通宗通涂、挟带挟路。错然则吉、不可犯忤。天真而妙、不属迷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