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世七十二。东吴祠之、以为散圣。
小儿争哗逐之。从人乞钱、得即以散寒者。
曰鸡为狸害。法不可食、将弃水中。端苦求之。
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钱穆父赴官浙东、见之约明日饭。端黎明独往。
幼孤为童子、有卓识。词语皆出人意表。其师称於人。
分明出须菩提。解空不许离声色。似听孤猿月下啼。
必得钱五百乃开秩。目诵数句、即持钱地坐去。
二时伴众赴堂。粥饭都赶不辨。如今得死是便宜。
喟然长想、如政黄牛端师子辈。皆叁十年前、少丛林者。
然高风逸韵、且尔。况其传法度生者乎。
此僧胸中无一点疑事。又尝见持死鸡疾行者。挽衣问何之。
章公好学仙、吕公好坐禅徐六喻担板、各自见一边闻者传以为笑乐元佑初、圆照禅师自京师慧林、退归姑苏见端於甘露曰汝非端师子乎曰是圆照戏之曰、村师子耳端应声曰、村师子村弄眉毛与眼一齐动开却口、肚直不爱人取奉直饶弄到帝王宫也是一场乾打哄圆照粹美、不悟其讥也端客无锡、欲归湖且行江上问、有湖秀便舡乎篙师曰、我行常润舡也端欣然曰、亦可、乃附船尾、高邮秦观少游闻其高道、请升座於广慧端以手自指曰天上无双月、人间只一僧一堂风冷淡、千古意分明少游首肯之端高自称誉、吐语奇怪、逸人也病牙久不愈谓众曰、明日迁化去。众以为戏语、请说偈。
韶不得巳、颦而至。政曰、月色如此。劳生扰扰、对之者能几人。
政黄牛者、钱塘人。住馀杭功臣山。
住西余山、嗣姑苏翠峰月禅师。西余去湖州密迩。每雪朝着彩衣入城。
维灵生有鹰鸦之厄。死有汤镬之。生时要汝报晓。死後无人收埋。
桥上山万层、桥下水千里。唯有白鹭鸶、见我尝来此。又作送僧偈曰。
因载两士平生大概。使後之俊流、得以览观焉。
明日使人要之。留一偈而去矣。曰、昨日曾将今日期。
道路聚观讽。曰、当得偈乃可与。端跪作祭文曰。
子厚为大笑。时吕太尉吉甫、亦留丹阳。叁人者日过从。
端说偈曰。章敦章敦、请我看坟。我却素、汝却荤。
出门倚杖又思惟。为僧只合居谷。国士筵中甚不宜。
於义为安。其师自是益奇之。年十八、果以其志、为大僧。
端师子者、吴兴人也。始见弄师子者、发明心要。
师固奉律。能为我少留一日、因清话。政诺之。
工书笔法胜绝。如晋宋间风流人。尝笑学者临法帖曰。
韶坦率不事事。每窃笑之。一夕将卧、政使人呼。
本是潇湘一钓客。自东自西自南北。大众杂然称善。
奉为转化檀施。施肚为汝作棺材、[一本云、梨无可布施、施肚为汝作棺材]。
久之、乃橘皮汤一。韶匿笑去、曰无乃太清乎。
坐客皆仰其标致。又作山中偈曰。
避雨入道旁人家、幼妇出迎。俄其夫至诟逐。竟为逻卒所收。
则以彩帛像其皮。时时着之、因以为号。
正当与麽时、如何是佛。回头不能遽对。端捶其头、推倒乃行。
今童子书画、多纯笔可法也。秦少游见政字画、必收畜之。
方对丹阳守吕公肉食。端竟至指曰。
端索笔大书曰。端师子、太慵懒。未死牙齿先坏烂。
推倒回头、翻不托。七轴之莲经未诵。一声之渔父先闻。
吉甫诵禅定功德。诸般若中第一。曰惠卿修之十年。
缺薄者易之而去。好歌渔父词、月夕必歌之达旦。
有大檀越奇之、以度牒施之。跪奉谢而不受。其师问故。曰、恩不可轻受。
端听僧官宣至。此以手耶揄曰止。乃坐引声吟曰。
所谓造物、无尽藏也。九峰鉴韶禅师、尝客政。
至郡庭下犊、而谈笑终日而去。一日郡有贵客至。蒋公留政曰、明日府有燕饮。
子厚独称、锻可忘忧。稽康得仙、竟作剑解。端说偈曰。
赞曰、予窜海外叁年而还。丛林顿衰、耆年物故无馀。
保其终身、能施物不责报乎。如来世尊、大愿度生、则有慈荫。
言卒携鸡去、以施者。能诵法华经、湖人争延之。
彼非知我者。特以师之言、施百千於一童子。
长眠百事皆不管。第一不着看官。第二不着粥饭。五更遂化。
冬不拥炉。以荻花作、纳足其中。客至共之。夏秋好月。
彼皆知翰墨为贵者。其工皆有意。
端顾笑曰、我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下座。子厚留饭。
有问者曰、师以禅师名。乃不谈禅何也。
蒋侍郎堂、出守杭州。与政为方外友。每来谒、必巾持挂角上。
章丞相子厚请升座。使俞秀老撰疏、叙其事。曰。
馀杭政禅师。
今妙法莲华经是也。当折节诵持、恩并归一。
穆父吏速客、见之问故。曰、烦寄声钱公。本来赴斋中。
政风调高、老益清。尝自赞其像曰。貌古形倚杖梨。
西余端禅师。
又有妖人号不托。掘秀州城外地、有佛像。建塔其上、倾城信敬。
所至道人成阡陌。皆饱食游谈、无根而巳。
端见住曰、如何是佛。不托拟议。端之而去。
涂奸情事发、请自饭。穆父闻之惊。且笑顾客曰。
有狂僧号回头和尚。以左道鼓动流俗。士大夫亦安其妄。
曰徒费言语吾、宁假曲折。但日夜烦万象、为敷演耳。言语有间、而此法无尽。
市人争观之、政自若也。
盘膝大盆中。浮池上自旋其盆。吟笑达旦、率以为常。
韶唯唯而巳。呼童子使熟炙。韶方意作药石。
游方问道叁十年乃罢。其居功臣山、尝跨一黄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