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去新丰、而游湘西也。以水声林影自娱。
寻访得之、遂了其师初心。住灵隐广闻、因出此。
今日重来记得无。复云、以何为验以此为验、遂作礼。
故其子孙、皆光明照人、克世其家。盖碧落碑无赝本也。
先是五祖遗记曰。吾灭後可留真身。
文笑呼曰、子、斋後游山好。志领悟。久之辞去。
五祖演禅师禅师讳法演、绵州巴西邓氏。少落发受具。
初谒栖贤秀铁面。秀问、上座甚处人。对曰、广南韶州。
赞曰、石头道人、以夷粹之资、入道稳实。
端颔之曰、栗棘蓬禅、属子矣。
相去容匕、众咸异之。演尝拜塔、以手指云。当时与麽全身去。
可以追配古人之万一。庶真风之不坠也。
谒法昌遇禅师。遇问、近离甚处。对曰、某甲自黄龙来。
榜其居曰死心室、盖识悟也。久之去游湘西。
对曰、山中住、独掩柴门无别趣。叁块柴头品字煨。
秀器之、而新无留意。乃之黄龙、谒宝觉禅师。谈辩无所抵捂。
新叱之而遁。新安寝无他。未几再领云、建经藏。
潭牧闻其名、请居上封北禅、皆不受。庵於衡岳二十馀年。
一为杨岐会。南之设施、如坐四达之衢。
几生梦在绿萝庵。又问曰、师住山多年、有何旨趣。
演唯诺径造。白云端曰、川苴汝来耶。演拜而就列。
意旨如何。文公呵叱之。志趋出。
不用援毫文彩露。崇宁元年冬。辞山中之人、曳杖径去。
又云、悟了同未悟、归家寻旧路。一字是一字、一句是一句。
端笑曰、须是道者始得。初住四面、迁白云。
未几时偶堕他人之手。甫且死、弟子守净行人。
使佛祖慧命流通。炷香求语、以此证之。
茶收骨石、塔于乳峰之下。阅世六十四年、坐四十叁夏。
旦日吉祥而逝。维得舍利甚夥。塔于东山之南。盖年八十馀。
重新锓梓、以广其传。贵後之览者、如获司南之车。
十五日、泊然坐逝。讣闻诸方、衲子为之呜咽流涕。
知事辞以不敢掇祸。新怒曰、使能作祸、吾自当之。
演作街坊、自外来。端举示演、演前问讯曰、也不争多。
六根门既空、万法无生灭。于此彻其源、不须求解脱。
吾手启而举、吾再出矣。演住山时、塑手泥涞[音来]中裂。
虚堂老衲智愚书。
良久云、莫把是非来辩我。浮生穿銮不相干。有乞末後句者。
年十四、去依智慧院宝称为童子。二十二试所习落发。
宝觉曰、若之技止此耶。是固说食耳、渠能饱人乎。
晚迁住黄龙、学者云委。属疾退居晦堂。
舟峰庵沙门庆老撰
诫曰、汝等好作息、吾不复来矣。归方丈、净发澡浴。
即行游方所至、无足当其意者。
僧宝人人沧海珠。寂音巳是强名模。
汝但莫负丛林、即是报佛恩德。言讫而寂。
留之不可。曰、龙安照禅师、吾友也。偶念见之耳。
南岳石头志庵主公讳怀志、出于务州金华吴氏。性夷粹、聪警绝人。
翠旧有淫祠。乡人禳、酒汪秽无虚日。新诫知事毁之。
自小不脱空、两岁学移步。湛水生莲华、一年生一度。
曰克勤、曰清远。皆知名当世云。
对曰、且道是凡是圣。曰、争奈头上漫漫、脚下漫漫。
觉庵父子讹传处。狼藉诸方掩得无。
又列之林间录中。盖有所激云耳。
尝观八十馀员老。恶迹那堪向外扬。
新闻杖声、忽大悟。奋起忘纳其屦。方丈见宝觉。
冒其氏者、未可以一二数也。会乃如玉人之治、废矣。
非惟特地先志。且愿流通此法门。
宝觉笑曰、选佛得甲科、何可当也。新自是号为死心叟。
赞曰、馀阅死心悟门。政所谓渴驴奔泉。
演出世四十馀年。晚住太平、移东山。崇宁叁年六月二十五日。
壮依佛陀院落发。以气节盖众、好面折人。
怒猊抉石者也。当其凡圣情尽。佛祖在所诋诃、况馀子乎。
新拽脱火箸、便行。新初住云、巳而迁翠。
拂子穿却死心。死心穿却拂子。正当恁麽时。唤作拂子、又是死心。
折其碑阴中分之。视之巳成灰烬、而藏记安然无损。
义心禅者募缘。将唐本僧宝传抄写。
曰、是什麽。对曰、高着眼。曰、恁麽、则南山起云、北山下雨。
尊者存心不易论。要教旧话得新闻。
对曰、吃粥吃饭处见。遇插火箸於炉中云。这又作麽生。
预讲肆十二年。宿学争下之。
谨守其师之言、不为世用。譬之云行鸟飞、初无留碍。
新窘无以进。从容白曰、悟新到此、弓折箭尽。
夜参竖起拂子云。看看拂子病、死心病。拂子安、死心安。
怀州牛禾、益州马腹胀。此偈合归天台何义耶。志不能对。即行游方。
赞曰、临济七传而得石霜圆。圆之子、一为积翠南。
自誉曰、天下人总是学得底。某甲是悟得底。
又问、曾到云门否。对曰、曾到。又问、曾到灵树否。对曰曾到。
及乎山禽聚集、牛动尾巴。却将作等闲。
山谷谓、其雍雍肃肃、观者拱手。此老盖亦惮之矣。
尝欲会通诸宗异义、为书传世。以端正一代时教之本意。有禅者问曰。
唤作死心、又是拂子。毕竟唤作什麽。
直须死却无量劫来偷心、乃可耳。新趋出。一日默坐下板。会知事捶行者。
愿和尚慈悲、指安乐处。宝觉曰、一尘飞而翳天。一芥堕而覆地。
龙安闻其旨、来使人自长沙迎之。居于最乐堂。
张丞相谓、其应机接物。孤峭径直、不犯削。其知言耶。
演领悟、汗流被体。乃献投机颂曰。山前一片闲田地。
秀曰、广南蛮、莫乱说。新曰、向北驴、只恁麽、拂袖而出。
一日举、僧问南泉、摩尼珠语。以问端、端叱之。
新仰屋作嘘声。曰、气急杀人。对曰、恰是。拂袖便出。
又云、贱卖担板汉、贴秤麻叁斤。百千年滞货、何处着浑身。
底事传为希世宝。重新拈出在桑。
秀曰、如何是灵树枝条。对曰、长底自长、短底自短。
及其将亡也、山摧石陨。四十里内、谷震吼。得法子、曰惠勤。
乃为之书、宝卯嘉平。
是时禅师、领岳麓、新往造焉。问、是凡是圣。对曰、非凡非圣。
净老宿以令师昔所僧宝传板。舍归灵隐旃檀林。
晚至洞山、谒真净文禅师。问、古人一喝、不作一喝用。
抵浮山谒远录公、久之无所发明。远曰、吾老矣。白云端炉、不可失也。
真净曰、子禅虽逸格、惜缘不胜耳。志识其意、拜赐而行。至袁州。
永仁乙未孟秋。蜀刍镜堂叟觉圆书。
古人道、如镜铸像。像成後、镜在什麽处。众下语不契。
顾不太息耶。甘露灭、既论撰其出处之详。
云新禅师禅师讳悟新、王氏、韶州曲江人。魁岸黑面、如梵僧。
荼得舍利五色。阅世七十二、坐四十五夏。塔于晦堂之後。
生平爱骂人、只为长快活。政和五年十二月十叁日晚、小参说偈。
聚珍怪百物而鬻之。遗簪堕珥、随所探焉。末流。
明年六月晦、问侍者日早莫。曰、巳夕矣。笑曰、梦境相逢、我睡巳觉。
叉手叮咛问祖翁。几度卖来还自买。为怜松竹引清风。
上堂云、汝等诸人、见老和尚。鼓动唇舌、竖起拂子、便作胜解。
有偈曰、万机俱能付痴憨。踪迹时容野鹿参。不脱麻衣拳作枕。
补禅林僧宝传终。
新与偈云、末後一句子、直须心路绝。
新恚骂曰、陵侮不避祸若是。语未卒、电光翻屋、雷击自户入。
安乐处、政忌上座许多骨董。
乃躬自毁拆。俄有巨蟒盘卧内。引首作吞噬之状。
预城都讲席、习百法唯识论。窥其奥置之曰、胶柱安能鼓瑟乎。
故当时公卿贵人、莫能亲之。岂常人哉。彼视咿嗄取容、卖佛祖以渔利者。
遇云、还见心禅师麽。对曰、见。遇曰什麽处见。
太史黄公庭坚为作记。有以其亲墓志、于碑阴者。
演掌磨、有僧视磨急转、指以问演。此神通耶、法尔耶。演褰衣旋磨一匝。端尝示众云。
杜顺乃贤首宗祖师也。而谈法身、则曰。
我粥饭僧耳。口吻迟钝、无可说。自然憨痴去。
士大夫经由、造其居、不甚顾答。人问其故。曰、彼富贵人、辩博多闻。
上堂辞众。时山门有土木之工。演自督役。
遇时甫板行寂音尊者所着僧宝。意归北山。
殊不知檐声不断前旬雨。电影还连後夜雷。
州人请居杨岐、挽留之。掣肘而去、游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