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提瑟被射中了,兰博感到出乎意料,与此同时,他感到浑身一震,剧烈的麻木扩展到他的全身,他再也无力点燃身上的引信。太可怖了,真没有料到自己竟如此不堪一击。
麻木的感觉渐渐蔓延到兰博的肩膀和肚脐上,他竭力想稳稳地握住枪,可两手无力,难以托起沉甸甸的枪。
死亡正一步步逼近,但与他期待的迥然不同,不是阴森森漫无边际的昏睡,而更像是来自头部的剧烈爆炸,他惊恐不已,最后的磨难为何会是这种感觉,但无可奈何,只得任凭它把自己的躯体撕裂使灵魂得到解脱,穿云驾雾地在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他想如果一直这样,自己或许将能受到上帝的接见。
他吃力地把手指塞进扳机,朝提瑟的胸部瞄准。可是枪管不停地颤动着。兰博不愿作出佯攻的动作,只好拼命把枪握紧,强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瞄准,可枪仍不听从他的意志,气得他低声咒骂自己的无能。如果提瑟的子弹飞来,这并不是自己所期待的真正的较量。他咬紧牙关扣动了扳机,子弹嗖地飞了出去。他等待了片刻,眯起眼睛打算瞧个仔细,却发现提瑟仰天躺在灌木丛中。
望着提瑟双目圆睁地倒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已经大功告成。他亢奋地想着不必拉动引信自焚,而要在最后一刻较量中把桀骜不驯的提瑟置于死地。
由于失血过多,他的眼睛和手都不听使唤,他认为可能无法击毙提瑟。但绝不能前功尽弃,必须完成最后一搏。如果没有射中日标,子弹的火光将使提瑟发现他的位置,从而对他开枪反击。即使如此,兰博思忖着也值得目险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