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把从小谷茂雄那里听到的话,如实地做了汇报。
科长一边眺望着四周一边说道。在这一带连座烟囱也没看到。只有那一排排整齐的屋脊,在秋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他们都是小谷的同事。以前经常一起去小谷家打麻将,近来因为工作繁忙不玩了。朝子不太认识他们,只是他们来家打麻将的时候,把他们做为客人招待一下。所以,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不至于、也不可能亲切得用电话就可以把朝子叫出来。朝子也绝对不可能接到他们的电话就背着丈夫,擅自出去的。
“这个公司是什么样的公司?”石丸科长转过脸来问畑中股长。
“畑中,指谷方面调查得怎么样啦?”
①关西话以大阪和京都为中心的地区方言
“可是,……”
车里,科长又拉起了话题:
“以上是小谷讲的大致的内容。”刑警结束了他的报告。
股长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科长:
“好吧!那么,我们也到指谷去看看吧!”科长说着站起身来。
“嘿,你呀,也不想想。一个女人一感到自己的脸脏了就要马上洗掉的哟。不是说连鼻孔里都有煤粉吗?这就是说,朝子这个被害者在被杀害之前根本没有时间洗脸。所以,我说是在临死之前吸的。”
后来,当刑警们把三个人的住址图拿来的时候,他们立即围上前去一看,才清楚了。
①阿七姑娘是江户时代留传下来的民间恋爱故事中的一个卖菜的女主角。为能见到自己的恋人而放火,后被判火刑,十六岁被处死
“是啊!可以说做案现场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在别的地方做的案,然后把尸体运到那里的。你想想看,解剖的结果证明被害者的肺部附有煤粉,这就是说,朝子是在临死之前吸进了煤粉。可是,发现尸体的田无现场连个煤碴儿也没有哇。”
“都在这里。”
“噢?是打麻将?这伙人的名字都知道了吧?”
科长思考了一下,又说:
“啊,有道理。这样一来,就是说凶犯在别的地方做案后运来的罗。”
这里是个斜坡,从水道桥驶过来的电车,正吃力地向坡上爬着。科长站在原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形后说:
“那个男人叫浜崎芳雄,同小谷在一个公司里工作。听说那天他有事,不能去小谷家打麻将,所以就打了电话通知小谷。”
“小谷讲的如果是真的,那就不能认为他的夫人是被这一伙人叫出来的,您看呢?”
关于食品店女主人说的那个电话的事情,搜查人员再次询问了小谷茂雄以后搞清楚了。
别说是近,连方向都不一样。科长又对股长说:
“既然是掐死的,那就难说罗。因为没有血迹,所以就很难确定哪里是做案现场啦。”
畑中知道了科长的心思,他是在寻找着有煤的地方呢。
“还不敢肯定,但我想是有这种可能的。”
“什么地方?”畑中股长转过脸来盯着科长的侧脸,不解地反问道:
“那么,调查被害者所走的路线就越来越重要啦。”
“据说是经营药品的公司,问了一下小谷,好象是把二、三流制药公司的产品转卖给批发商的中间商。算不上个公司吧!”
“对,确实有这个必要。”
说着,两个人跨过了电车的铁轨。他们爬上狭窄的坡路,通过路旁的菜铺阿七姑娘①的小庙,来到了高岗上。从这里可以看到眼下那象狭谷一样的长街。
股长立即向部下的刑警们分配了工作。
不一会儿,车子来到了指谷都电停车站,两人立即下了车。
“嗯,可以再调查一下。同时,有必要对川井、村岗、浜崎进行一次调查。还有,为了慎重起见,证实一下昨天夜里他们有没有做案的时间。”
“小谷的话好象是真的。可是,还不能以此为理由说他们当中的某一个人不会把他老婆叫出来,直到弄清楚为止。指谷,那里究竟有什么奥妙呢?是谁的家住在那附近吗?”
科长说的“谁的家”,很明显指的是川井、村岗、浜崎三个人的住址。
“可是,不能说肺部里面的煤粉一定就是被害时吸的吧?也有可能是在被害前几个小时、或者是前几天吸的呢。”股长反驳道。
“畑中,你说朝子是在什么地方被害的呢?”
“喂,我们到那儿去吧!”
科长讲起了老家的关西话①。他用两手挡着从车窗吹进来的风,好不容易点着了一支香烟,然后继续说道:
“哎,我正在让他们全力调查。估计这几个人约朝子在都电停车站碰的头,所以,正在车站附近打听有没有人看见长得和朝子相似的女人。另外,让他们在都电的售票员和乘客中寻找目击者。然后,以指谷町为中心,在自山、驹込、丸山、户崎町一带进行查访。”
噢,原来是这样。川井住在中野区,村岗和浜崎住在涩谷区的一个公寓里啊。嗯,三个人谁也没住在指谷的附近呀!”
记事本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川井贡一、村岗明治、浜崎芳雄。
“不是在田无现场吗?”
“这附近没有工厂啊!”